昨天想了好久太子的事情,也沒有眉目,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緣由,但會聽從大哥的話與太子保持距離。至于燕柔兒之前還敢明目張膽的陷害,一定不能輕饒了她……
唔、唔,頭好疼。
肌膚的溫度不正常的發(fā)熱,兩頰緋紅,腦袋像是生了銹,集中精力想著事情眉梢就會抽疼。
忍著難過,解開里衣,扭過頭隱約能看到背脊處的傷口發(fā)炎。布料摩挲著傷痕邊緣的嫩肉,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全身,而在高燒中的身體也極為敏感,剛剛褪下衣服沒多久,就感覺到一絲涼意攀上背脊,急忙把身下的被子嚴嚴實實的裹在身上。
傷口居然發(fā)炎,這下糟了,必須要涂抹一些藥膏,好在這幾日她和父親約定過,不在出門,在屋子里養(yǎng)幾天即可。
躺在床上不愿意動彈,翻個身,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耳邊傳來素錦的驚呼。
“小姐……”
“小姐?”
“小、小小姐……”
感覺到身體被劇烈的搖晃著,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模糊的視野里的是素錦驚慌的模樣,她皺著眉,在素錦的服侍下緩緩坐起來,揉著酸疼的眉梢。長長的睫毛輕顫著,雙瞳里濃濃的迷惘,因為下唇干裂不停舔的原因下,唇色粉紅且水潤,形成誘惑的弧度,凌亂的長發(fā)蓬松的貼在臉頰兩側,顯得原本的小臉愈發(fā)顯小。
“想法子去外邊給我抓些退燒的中藥還有涂抹傷口的藥膏,記住這件事情只有你一個人能知道,不許告訴其他人我受傷了?!?p> “是,小姐?!?p> 她捂著唇不停咳嗽,“對了,昨天派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昨夜回來見小姐已經(jīng)入睡,奴婢就沒有敢吵醒小姐,房契已經(jīng)鎖在小姐慣用的盒子里了。”素錦望著小姐脆弱的模樣,心里極不好受。
她雙手撐著身體,坐在床邊,可憐巴巴的抓著素錦說道,“我想要梳洗?!?p> “奴婢這就叫門外的夏錦秋景與冬景過來伺候!”
“恩,退下吧?!?p> 與素錦的感情是從小就培養(yǎng)出來的,而夏錦秋景冬景都是母親后來為她尋來的,跟著她的時間最長的才三年整。她們比起來貼心與放心燕度,還是達不到與她相處數(shù)十年的素錦更深,她也更喜歡讓素錦來伺候著。
對了,突然響起來一件事情。
過了及笄禮,沒有事情忙碌,李嬤嬤今天一定會過來重新教導她,要是被李嬤嬤知道她受傷了,那母親一定會知道了,所以不能讓李嬤嬤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苦惱的撓著頭發(fā),看著送來的浴桶,她命令丫鬟站在門口等她入浴后在進來。
邁入到水中,將身上的黏膩感清理干凈,這個時候在熱水的蒸汽下,腦袋更加發(fā)暈,以至于雙腿踩在地上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她被扶著坐在椅子上,在暖爐邊,歪著頭配合著夏錦擦拭的頭發(fā),熱氣烤著濕漉漉的發(fā)絲。
她用力的拍了拍臉頰,讓臉色看起來不那么慘白。
被允許可以進來的秋景站在一旁恭敬的說道:“小姐,奴婢可以為您畫上淡妝?!?p> “還是秋景聰明?!?p> 過了一會,秋景拿起一旁的銅鏡立在燕小凰的面前,“小姐您看這樣如何?”
她看著鏡中之中,慵懶的模樣,朱唇緋紅,面部線條柔和,挑起的眼尾帶著一股柔美,消瘦的身上穿著一襲繡著蝴蝶的紫色外衣,身上還套著一件亮面的紅色小襖,襯著臉頰上的飄紅愈發(fā)動人。挽起的發(fā)絲用發(fā)釵固定,未扣上的領口,暴露出白皙的鎖骨凹陷處,身子側倚著椅背。
坐直身子,用認真的眼神仔細打量一番。忍不住不停點頭,贊許著秋景的手藝。她若不是大腦混沌,顯得人整個人怠倦,單從面上倒是真的看不出來生著病。
“很好,秋景的手藝越來越厲害了,甚至已經(jīng)超越了素錦的化妝水準?!彼澷p的說道。
秋景謙虛的低垂著頭,語氣變得十分輕快,“奴婢還不能比過春姐姐?!?p> 這個時候門外的李嬤嬤也來了,身后跟著夏錦,夏錦雙手舉著不知道拿著什么東西,離得太遠了她有些看不清。
等她們走進了,她看到夏錦手里拿著的是幾件衣裳,看著夏錦麻利的把桌子上的糕點與零碎物件撤下去,在把衣服鋪在桌子上,展開來。她有些疑惑的皺著眉,不知道李嬤嬤拿著幾件破口子的外衣是干嘛的。
“嬤嬤,這?”她納悶的問道。
李嬤嬤笑著,擠得眼角的皺紋顯露出來,“老奴今個要交小姐一件新道理?!?p> “新道理?但是道理與這個衣服有著什么關聯(lián)呢?”她仍舊不解,手指撫摸著桌子上的布料,柔軟光滑,價值不菲,而且這個熟悉的顏色,應該是弟弟穿壞的衣服。
難不成李嬤嬤想要告訴她節(jié)約,不要像是弟弟那樣浪費布料?如果是這個道理的話,李嬤嬤還是無需講了,鋤禾日當午的故事她早已經(jīng)銘記在心中,無需在重復的學習。
“等下次見到那小子我一定教訓他,不讓他在浪費家里的布料?!彼那牡耐滔聜€呵欠,“既然這樣,嬤嬤我也看過了。夏錦把東西送下去。”
李嬤嬤攔住了要撤下衣裳的夏錦,“小姐您誤會老奴的意思了,您今日的課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在半柱香的時間把布料上,破損的口子重新縫好?!?p> 燕小凰愣了愣,她打小就在繡莊里長大的,繡工也是極好的,絲毫不遜色專業(yè)的女工。李嬤嬤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怎么又會突然想要考研她的女紅。
“半柱香的時辰,小姐要把衣裳都補上。”李嬤嬤又補充著。
“好?!?p> 半柱香的功夫,用來補上這個衣裳,靠著她的水平時間綽綽有余,所以她沒有絲毫猶豫,與難色就爽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