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微瞇眼道:“可以帶我去嗎?”
聽到此話王順的腦子也好似清醒了一些,定神道:“你是誰?”
白浩搖頭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p> 說著白浩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在王順眼前晃了晃。
王順一雙小眼睛轉了轉,悄悄收回自己伸到一半的手,似乎有心動,不過還是義正言辭地說道:“君子不為五斗米而折腰,我輩豈是能用錢財收買的人,你這樣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p> 眾人皆驚,看向王順的目光都變了變,他們整日和王順廝混在一起,顯然沒有料到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白浩一愣:“我只是讓你帶個路而已?!?p> 王順道:“我觀你隨身配劍,渾身殺氣,怎知你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你若是對他們不利又當如何!”
眾人皆呼:“王順兄弟大仁。”
白浩無語,看著王順不斷轉著的眼睛,又將手伸進懷里。
王順連忙退后一步:“這么多人你莫不是還想逞兇不成?”
白浩無語,手從懷里掏出來,發(fā)現(xiàn)又是一兩銀子。白浩腦門上全是黑線,感情這貨還演上癮了。白浩撫著額頭道:“帶路。”
王順連忙從白浩手里搶過二兩銀子放自己懷里,生怕別人搶走一般。像是察覺到了白浩不善的眼神,急忙應了一句:“好嘞,咱們這就走,少俠您就隨便看不起我吧。”
臨走之時,王順對著眾人揮了揮手道:“待我回來請諸位弟兄喝酒。”
眾人無語,良久才有一人道:“王順兄弟還不忘記請我們喝酒,果真仗義。”
白浩當然不會理會這些逗比,招呼了徐三便離開了酒樓。
在城內左拐右拐,方才來到一座偏僻的院子前。
王順站在門前,對面白浩說道:“少俠,他們便是在此處入住。”
白浩低著頭,突然偏頭問道:“你是如何得知他們住在此處的?”
王順眼神略微有些躲閃,卻是沒有作答。
“說?!卑缀朴忠淮渭又亓苏Z氣。
王順無奈,知道避不過去,這才斷斷續(xù)續(xù)道:“那日我剛好路過這里,就想進去順點東西,就剛好聽見他們談論平江派,還說什么平江派掌門,什么紅塵間的?!?p> 看著白浩逼人的眼神,王順連忙道:“不過少俠你放心,我可是什么也沒拿。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你的朋友啊?!?p> 白浩冷哼一聲:“此話當真?”
王順連連點頭:“當真,比金子還真,我真的什么都沒拿!”
看著王順不似說謊,白浩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一切都是偶然。
王順并不認識他,不存在故意向他泄露消息引得他過來。所以說面前也不存在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了。
也不怪白浩擔心,畢竟他與平江派的關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敵人也不為過,杜寒江的敵人,自然也是白浩的敵人。
想到此處,白浩繼續(xù)道:“他們談及紅塵間的時候是什么語氣?”
王順低頭回想:“具體說什么我不太清楚,不過我記得他們語氣中好像是有些許憎恨?!?p> 白浩一愣,略微沉思,道:“你去敲門?!?p> 王順也是一愣,知道白浩并沒有再追究他準備偷東西這事,他這才走到門前,連著敲了幾下門。
可是過了半響還是沒有人來開門,王順不由得疑惑地看著白浩。
白浩和徐三也是對視一眼,待的后者點了點頭,然后白浩這才走到門前。
只是一推,便是把門推開。
王順連忙跟著進去,卻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院子里亂七八糟的,地上更是橫七豎八的躺下了十幾具尸體,他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鮮血更是匯在了一起。
王順平日哪里見過這些景象,當即慌亂道:“白……白少俠,這……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干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白浩臉色平靜,他看了王順一眼,開口道:“我知道與你無關,你離去吧?!?p> 王順如獲大赦,空氣中有刺鼻地鮮血味道,再加上眼前的一切,他幾乎是強忍著才沒讓自己嘔吐出來,此刻聽得白浩開口,毫不猶豫便準備拔腿就跑。
“等等?!?p> 一道聲音讓王順艱難地轉過頭,他嚇得幾乎跪下去,只得哀求地看向白浩。
卻只見白浩又拋過來一錠銀子:“今日的事,不要讓我從別人耳朵里聽到?!?p> 王順接過銀子,連連點頭,然后在白浩的注視下慌忙離去。
白浩收回目光,走到一個人身前蹲下來,摸了一下眼前一人的脖子,隨即又幫他合上雙眼。
徐三走上來不解問道:“怎么回事?”
白浩站起身來,邊往前走去邊解釋道:“身體還有余溫,應該才死去沒有多久?!?p> 徐三跟上,問道:“他們是什么人?”
白浩道:“如果我猜的沒有錯,他們應該就是平江派的人。因為我從中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p> 徐三又問道:“他們又是被誰追殺?”
白浩道:“應該也是平江派的人。”
徐三眉頭一皺,道:“他們內部發(fā)生了矛盾?”
白浩點頭道:“應該是的。”
徐三突然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白浩點頭,隨即又搖頭:“平江派如今也不是小門小派,整合了下虞郡不少門派,來到此處居然無人知道,而且還是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很明顯不正常。相比于做事,更有可能是被人追殺而不得不躲避,而現(xiàn)在在上下兩虞能追殺平江派的勢力除了風雨樓只怕也只有平江派自己了吧。不過碰巧讓王順撞見了而已,然后又碰巧讓我們知道了而已?!?p> 徐三點頭笑道:“那可是真的巧?!?p> 白浩道:“的確巧。”
徐三又道:“不過也不一定是被平江派的人追殺,或許是在執(zhí)行什么秘密任務被人發(fā)現(xiàn)了呢?畢竟若是威脅到了利益,怕是連皇子王孫都敢拔刀?!?p> 白浩突然停下,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座院子還有后門,并且此時后門正大開著。
白浩輕輕搖頭嘆道:“敢對皇子王孫拔刀的可真沒幾個人。不過到底是什么事,我們跟上去便可以知道了?!?p> 徐三道:“如何跟?”
白浩指了指地上未干的血跡,努了努嘴道:“他們應該沒走多遠?!?p> 白浩與徐三縱身離去,院子離城外并不遠,只不一會兒便出了城。
沿著血跡白浩與徐三一直跟到城外一片樹林。血跡越來越密集,顯然逃亡的人來不及處理自己傷口,導致傷口擴大。
白浩知道那人應該跑不了多遠了。果然,沒過多久他們便聽著前方有動靜傳來,白浩和徐三都是不約而同放緩了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