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無字，靈牌

　　月娘隨即回道“天下大半的秘密皆在這里。”

　　“你可全部看過？”

　　“大人，不該月娘看的月娘未敢隨意翻看?！?p>　　鄭合歡只是想要摸清月娘的權(quán)限，畢竟她只是線人而非她的手下，她也管不著。

　　“這里面的人有作何用處。”

　　“他們負(fù)責(zé)打探，潛伏，聯(lián)絡(luò)，殺人，可堪比軍隊。并且他們永遠(yuǎn)效忠帝國，大人可放心調(diào)遣?！?p>　　“他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我們本是些活不起，不該還活著的人，我們已經(jīng)被天下拋棄，王給了一條活下去的路?！?p>　　“你們也因此效忠于陛下？”

　　“陛下不會要不忠之人，也不會容許我們當(dāng)中有異心之人存在?！?p>　　走到一扇們前，鄭合歡突然停下，轉(zhuǎn)身盯著月娘，鄭重的說道“最后一個問題，”“我們這里的人死后會去哪兒？”“月娘我不要點到為止，含含糊糊的答案?！?p>　　月娘顯然是想到鄭合歡會問這個問題，她指著左邊的那扇門說道“大人，答案就在門后，您可以打開。”

　　鄭合歡看著面前的鐵門，與其他緊閉的門并無什么不同，但是不知為何心頭會覺得難受。鄭合歡攥緊手中的鑰匙，提頓片刻，將鑰匙插入鎖孔緩緩轉(zhuǎn)動，墻壁上的燭光搖晃得劇烈了些，門被推開，門上堆積的灰塵落下。

　　屋內(nèi)黑暗一片，月娘跟著鄭合歡進(jìn)屋準(zhǔn)確得將屋中的蠟燭點燃，淡淡說道“大人，這里平常無人打掃，只有這里有人死了才會打開，所以灰塵多了些。”

　　鄭合歡頓時覺得奇怪，然而隨著屋內(nèi)被燭光照亮，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整間屋子其實沒有其他東西，只放這大大小小的無字牌位，層層排列，材質(zhì)不一。看著這些東西，鄭合歡心頭一窒，冷然的出聲說道“月娘，夠亮了，不用再點了。”

　　聞聲，月娘停下手中的動作，燭光照亮牌位也照亮了鄭合歡的面龐，看著鄭合歡眸中的倒映著燭火帶著晶瑩的水光。月娘站到鄭合歡的身邊，在她耳邊說道，語敘平平。“大人，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歸宿。帝國需要我們，但是帝國不能允許世人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本來也是應(yīng)該死去的人，靈牌上不能有名字，只有這些能夠記錄我們曾經(jīng)來過這個世界。”

　　曾經(jīng)，鄭合歡見過相似的無字牌位，那時何曾想到自己也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世事難料，原來這次將自己交出去是這樣的代價。

　　“月娘，在我死前可有選擇嗎？”

　　“大人，您的牌位會做成大些的放在上面，你可以選擇靈牌的材質(zhì)?！?p>　　知道最終的歸宿，談?wù)撟约旱纳砗笫乱沧兊玫?。鄭合歡現(xiàn)在覺得為了不早早的成為屋子里面冰冷的無字牌位與這些人擠位置，還是惜命些。

　　沿著來時的通道，二人回到地上。月娘合上暗道入口，回身叮囑道“大人，天色未黑，不妨在花間留幾個時辰，待入夜了再走?！?p>　　鄭合歡自是不能現(xiàn)在匆匆出去，點了頭，卻未能忍住問道“月娘，屋子里面可有你熟識的人？”

　　女子頓時愣住了，面上一陣鐵青，“不愿回答就算了，無妨的?！编嵑蠚g瞧出月娘為難?！霸履锩靼状笕说挠靡猓锩嫖业姆蚓?，將來月娘也會在里面，大人可以放心。”

　　“抱歉。”鄭合歡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她本意的確是要確定月娘在其中飾演的角色。月娘很快恢復(fù)了平靜，便要福身告退。

　　“大人，花間夜燈要掛上了，月娘先下去準(zhǔn)備。”

　　見月娘要退下，鄭合歡突發(fā)奇想出言問道“月娘，若是有一日有其他選擇，你可愿意離開這里？”

　　“月娘別無選擇，大人說笑了?！痹履镌谝凰查g心顫了，然而終究是回歸了現(xiàn)實，認(rèn)清了，心也就平靜了。

　　月娘離開，鄭合歡卻偷偷埋下了這一瞬間的夢。日后發(fā)現(xiàn)，夢竟一直都在。認(rèn)不清其實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