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燭沒有理他。
到謝琛府上時,已經(jīng)是三天后的三更天,夜色正濃,門前很是冷清。
只是偌大的府上,空蕩的嚇人。很多房間都是一片黑暗,只有少數(shù)幾間亮著燈。
“我這府上,空房多的是,姑娘喜歡哪一間,便住吧?!?p> ……
次曰。
那些人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送了不少東西上門,兵符,戰(zhàn)甲,佩劍……一件不少。他們從未如此殷勤過,大堆大堆的放在桌上,明晃晃的刺目。
“他們巴不得爺早死。”十歲的青竹終究是年幼,說話不免失了些分寸。
可今日來者話里話外無不是催促謝琛早日上場。
……
謝琛一直未曾出現(xiàn),這回府后便似人間蒸發(fā),縱使兵部尚書前來,也未曾給半分面子。
……
夜。
仍是一身墨袍,謝琛似乎十分喜歡墨色。
此時此刻,他立在這竹林中,修長挺拔的身影似與竹林融為一體,一雙黑眸如幽幽的古井,只消看上一眼,便在移不開目光。
謝琛的相貌生得極好,只可惜,生錯了人家。
最是無情帝王家,可不會因你長的好看就對你手下留情。
總是眉目緊鎖,也掩不住如玉的風(fēng)姿,天上的謫仙似,就是冷面,也叫人見了心生歡喜。
只是,若是仙,又怎么會有愁?
風(fēng)不止,雪仍在下。
紛紛揚揚的便席卷的整個世界,這日,京城素白,凈得不染纖塵。
如今,已是入夜。
在月光的照射下,這無垠的大地猶如冰雪皇殿,到處是銀光素裹。
此刻的竹林里面,雪很厚,已過了膝。
寒風(fēng)凜冽的吹著,卻有酒香飄來。
一壇壇酒被開封,東倒西歪的,堆了一地。
琥珀色的酒液在未流干時已被凍成冰,晶亮亮的,就像寶石一樣。
“昔日梅花塢,流傳過這么一句話:竹林梅花相交映,結(jié)誓此生不相負(fù)。
那是一對夫婦所言,是16年前的事了,那夫婦二人自小在梅花塢長大。
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說的便是這夫婦二人了。只可惜,16年前的一場戰(zhàn)爭,卻也正是冬天時,風(fēng)雪正急。
夫婦兩人因此分離。聽聞當(dāng)時那夫人以身懷六甲,臨盆在即。
而那丈夫卻因禍得福,懷著些許武功,半肚詩書,竟斬了各路豪杰,當(dāng)了這天下共主。終有一日,許是往事,追悔莫及,便張榜尋示。
只可惜的是,尋到時,那夫人已逝,只余一遺孤,不滿三歲,名為琛。”
“姑娘半夜不請自來,不會就是來給我講故事的吧?”
謝琛一雙鳳眸微挑,看向銀燭,:“姑娘可真會說笑,不知這是打哪兒聽來的故事?本王可很是好奇呀!”
“你當(dāng)然會好奇!”無視謝琛的危險的目光,銀燭自顧自的說下去:“你肯定想問,這是宮廷秘史,我如何得知?”
“這就不勞謝王爺費心了,往事如煙塵作土,念念不忘為歷者?!?p> “是誰?派你來的!”謝琛慢慢的搖晃著酒杯,競莫名的讓人感覺到危險,然而,接下來他說的話,也印證了這種猜測。
“如今,王府只有我的人,想必將你永遠(yuǎn)留在此處,也不是什么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