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的嫁衣可準(zhǔn)備好了?”鳳傾梧坐下后詢問。
“沒,明日前去,蕭涵說府上還沒打點(diǎn)清楚?!兵P傾城笑著回道。
“蕭涵的父母與我們還算是老相識,應(yīng)該不會為難你,只要你做的規(guī)矩些就好。有事情一定要找我,我都會幫你的,別受了委屈就哼哼唧唧忍氣吞聲過了?!?p> “我知道啦,有你這么個姐姐,誰敢欺負(fù)我啊?”鳳傾城笑著回道,笑容很干凈,很治愈。
鳳傾梧突然想起霖瀚國的皇后,鼻頭一酸,但好在沒有落淚。否則,他們又會大驚小怪追著問緣由了。
“信可寫去紹安了?畢竟是傾城結(jié)婚,這等大事可不能忘了告知?!兵P傾梧問道。
“已經(jīng)快馬加鞭送去了,他們剛走沒多久又要來,旁人還以為怎么了呢。”鳳陽倒了一杯水涼著,鳳暉這幾日都在屋里休息,很少露面。
恰逢出門聽?wèi)颍曾P傾梧自始自終都未能見上一面。
鳳傾梧還要去一趟奉弈將軍府,所以就并沒有多久便離開了。
可到了孟府才得知孟遠(yuǎn)曄和孟月寧帶著女兒出城去上香了。
鳳傾梧也不知他們何時回來,所以沒有多說便打道回府了。
徐文華在安寧宮替寧貴妃診治眼睛,皇帝期間來過但是被寧貴妃轟走了。
“還算有的救,但是是不可能恢復(fù)從前那樣了,娘娘心里還是要有點(diǎn)數(shù)。”徐文華不拐彎抹角,直接告知結(jié)果,寧貴妃認(rèn)了。
既然如此,那徐文華也就退去了。
徐文華離去,千棠回來,無縫銜接。
寧貴妃斜倚在榻上,詢問:“你說,我這眼睛還需要治嗎?”
千棠滅了蠟燭,答道:“娘娘說的是什么話?”
“眼瞎心不瞎,既然已經(jīng)對生活無望了,又何必再折騰自己?”寧貴妃笑著,有些許無奈。
“娘娘,生活總是要繼續(xù)的,治好了眼睛,才可以見小皇孫啊!”
“罷了罷了,宮里沒有一雙眼睛還真是不好走,得過且過吧。治得好算本宮命好,治不好就是天意如此,無需強(qiáng)求了?!睂庂F妃自怨自艾,“混到如今這副模樣,也只能怪我自己了?!?p> “娘娘,您如今也是替母家光耀門楣了啊?!鼻膶捨克?,不管她被這些事情煩心。
但是毫無作用。
“光耀門楣?我卻不知光耀了誰家的門楣。自從進(jìn)宮后為了不讓那些大臣拿外戚之事彈劾,我已經(jīng)不清楚多少年沒能好好地吃頓飯了。你再去問問奕銘和奕揚(yáng),他們又到府上過幾日,和舅舅們的關(guān)系,只怕還不如和明妃好吧?”寧貴妃話畢,千棠遞上一粒蜜餞,拿著寧貴妃的手遞給了她。
“娘娘若是累了就休息會兒,廚房里還煮著茶,奴婢去看看火候?!鼻膶⑹⒂忻垧T的果盤放到了寧貴妃手里,隨后離去。
宮里的事情多,皇帝來安寧宮多次,但是多半說不上兩句話。
常常就是相對無言,噓寒問暖兩句,寧貴妃不愿搭理他,他也不知該說什么來緩解尷尬,通常是坐上一個時辰就走了。
如今這般相敬如賓,著實(shí)讓人大開眼界。
曾經(jīng),一旦皇帝進(jìn)了安寧宮,沒天亮,寧貴妃是不會讓他離開的。
如今卻這般,著實(shí)難料。
因?yàn)檠劬Σ缓茫曰屎缶兔獾袅藢庂F妃每日的請安問候。
她不來,每日的交談可少不了她。也虧得她沒來,若是來了,也難免心煩。
不來,耳根子落得清凈。
第二日早晨,皇后尚在梳妝打扮,那些人在屋外等候聊天。
“你們啊還太年輕,陛下這么多年獨(dú)寵貴妃娘娘,去你我?guī)兹藢m里的日子,還不如去寧貴妃宮里一個月的次數(shù)多。雖然如今是瞧不見東西了,可說到底也是因?yàn)楸菹拢阏f陛下心中懷著愧疚,她要東山再起也是指日可待?!?p> “就是就是,若不是皇后娘娘當(dāng)年橫插了一腳,寧貴妃可就是皇后了,這心里難保不平吧?”新入宮的妃子不懂得忌諱,嘴上沒個把門就把這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也就說著過癮,哪敢得罪皇后寧貴妃二人,當(dāng)時就打住了她,并且提醒了她莫不要再提起此事。
“此事到此為止,若是不想要小腦袋,就安分些!”
“眾位娘娘論輩分都比嬪妾大,不知這事有何可遮掩?光明磊落才無懼人言!”
此時林婉安路過,聽了個真切。
蘭兒本扶著她走,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林婉安定了步子,隨后轉(zhuǎn)身朝那些個妃子走去。
“請?zhí)渝病!?p> 眾人異口同聲,但是聽不出任何要她安穩(wěn)的意思。
“給各位娘娘請安?!绷滞癜采頌樘渝彩橇劐珖墓?,這雖然霖瀚國不敵永乾國,如今已是附屬國,可還是一個國家,到底比這些妃子的身份都要來得尊貴些。
“各位娘娘在宮中呆的日子比婉安都要長,怎么不知這紅墻里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若是不要小命,大可放開了嘴巴說,最好去陛下的宮里說。”
“太子妃說笑了。”眾人賠著笑臉,不敢得罪。
如今身懷皇孫,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要了他們這一窩子人的命,哪敢去招惹她??!
“這倒不是我說笑了,而是眾娘娘應(yīng)當(dāng)知道,貴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比爾等位分高,怎可隨意評判?此事若是傳到了陛下耳里尚且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傳到了南王和太子殿下的耳里,只怕死無葬身之地了吧?”林婉安冷冷一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妃子,她打了個寒顫,躲在人堆里久久不敢說一個字。
“婉安有事,先告退了?!绷滞癜舱f完,行禮離開。
眾人忙回禮,恨不得她馬上離開。
映膤過不了多久就開了門請他們進(jìn)去。
皇后坐在中間位,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賜座?!被屎笤挳叄闷鹆耸诌叺牟杷?,飲下一小口潤潤嗓子。
“外頭剛才那般喧嘩,說說吧,挑事的是何人?”皇后目光銳利地從每個人的面上掃過,屋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