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周全伸出他粗圓的手指,指著云可,一臉驚訝的表情,剛才的浩然霸氣在此刻被一掃而光。
因為云可換了身衣服,周全也是看了她的臉許久,通過云可的聲音,最終才敢確定下來,要不是還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周全都差一點忘記她了,這一下全都想起來了。
“好久不見呀,知府大人。”云可笑著說道。
“你還沒走?”周全疑惑的問道。
“走?走哪去?!痹瓶勺龀鲆桓辈唤獾谋砬?。
周全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云可裝傻充愣強(qiáng)詞奪理外加死皮耐臉的本事,對于這樣的人,周全知道不能順著她的思路,與她爭辯不休,不然的話不僅有失他這個知府的威嚴(yán),還會被這丫頭氣死過去。
“你怎么跟鳳兒認(rèn)識的?”周全重新問了個問題。
畢竟云可是幫助蘇尚逃婚之人,按理說兩人應(yīng)該是敵對關(guān)系,不應(yīng)該有這般要好的關(guān)系呀,同坐一張桌子下,大有促膝長談的架勢。
可周全不知道的是,那夜真正讓蘇尚逃走的是周鳳。
“這還得多謝知府大人非得留我在府中,不然我可沒機(jī)會認(rèn)識周鳳姐姐?!痹瓶蓪⒔憬愣纸械姆浅SH熱,顯得兩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
周全倒吸一口氣,正想說著什么,卻被周鳳打斷道“這兩個月來,多虧云可陪著我,讓我的心情好上不少,所以爹爹也別再為難云可了,倒是爹爹為何忽然回家來了?”
周全將剛才想說的話含在口中,嚼碎了吞進(jìn)肚子里,看著周鳳說道“接到密報,城里出事了,所以這才快馬加鞭的敢了回來。”
“什么事情?”周鳳問道。
周全難得見女兒對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便沒有一點隱瞞的說道“昨晚城中發(fā)生了一起命案,名字叫張三頭,也是昨日才從大牢里釋放出來?!?p> 張三頭?云可一怔,沒聽錯吧,是那個大牢里的張三頭,會不會是同名同姓的人,可才從大牢里出來,大牢里能有幾個張三頭,如果是這不是同一個人的話,那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周全瞧見云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問道“怎么?你認(rèn)識張三頭?”
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說不認(rèn)識,云可專門去賭場替張三頭贖回來欠條,還去大牢里找過張三頭,那個獄衙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忘記云可這個人,如果現(xiàn)在說沒有的話,將來被查出來,就說不清楚了。
可現(xiàn)在說認(rèn)識的話,那豈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嗎,如果自己落在周全手里,那能有好果子吃嗎,就怕到時候?qū)徸约旱臅r候屁股就先被打開花了,招也不是,不招也不是,云可心里只感覺太難了。
“我因為樂于助人,所以朋友比較多,什么張三李四呀這類朋友,多的去了?!痹瓶尚χf道,這是她能想到最完美的說辭,等之后查到自己頭上,也能夠自說其圓。
“云可為人很好,和府中的人關(guān)系都特別的好,朋友多也是很正常的?!敝茗P替云可打著圓場。
周全一臉不相信的看著這兩人,自己才離開兩個月,沒想到這兩人從不認(rèn)識到親如姐妹,而且周鳳從小到大,身邊就沒幾個朋友,這也太不尋常了,周全很想知道,這兩個月里,云可在府中都做了些什么。
“鳳兒誤會了,爹爹并沒有懷疑她,只是這么多年辦案養(yǎng)成的臭習(xí)慣,逢人就喜歡隨便問問?!敝苋χ忉尩?。
云可背著周全翻了個白眼,這種鬼話云可是不會相信的,不過有一點云可還是應(yīng)該小心,那就是周全辦案多年,觀察入微的細(xì)節(jié)實在太恐怖,自己剛才一個小表情都被他看穿自己與張三頭認(rèn)識,這種人離他越遠(yuǎn)越好。
“你們父女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一個外人就不打攪了,我先下去了?!痹瓶善鹕砺燥@謙遜的說道。
轉(zhuǎn)過身瞧見卜痕像跟木頭樁子一動不動立在那里,懷中還抱著一柄長劍,云可與他眼神交鋒而上。
若說周全的眼神帶著一股霸氣,使人感受到無形的壓力,那卜痕的眼神就跟像他壞中的那柄劍,鋒芒未露,卻僅限毒辣,盯得人渾身難受,就像被劍氣割傷,卻沒有傷痕。
卜痕觀察事物的能力遠(yuǎn)勝于周全,云可不敢與他多對視一秒,匆忙避開眼神,溜出了房間。
“屬下也先行告退了?!辈泛坌辛藗€禮,也退了出去,讓這父女兩人單獨待一待。
房間里就剩兩人,說起親人之間的話更加方便,可奈何云可走后,房間就陷入的沉默,父女兩人要說的話,在剛才就已經(jīng)說完了,現(xiàn)在實在找不到話來閑聊了。
……
卜痕出了房間,一直跟在云可身后。
云可走了一段路,發(fā)現(xiàn)了身后了這條尾巴,期初云可以為卜痕只是跟自己恰巧同路而已,不過云可隨意轉(zhuǎn)了幾圈,卜痕還是跟在身后,云可這時便知道卜痕是故意的了。
可他跟著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懷疑上她了?
就算這樣,這養(yǎng)的跟蹤也跟不出什么結(jié)果來呀。
云可走到一處涼亭,坐在涼亭里的石凳上,捶著腿顯出一副走累了的表情。
“你跟了一路了,有什么事情嗎?!痹瓶傻恼f道,雖然此刻卜痕離她有十多米之遠(yuǎn),不過安靜的園子,即使不需要大聲說話,聲音也能傳的很遠(yuǎn)。
卜痕不慌不忙的緩緩走近,并未進(jìn)涼亭,而是站在外面,說道“我知道你認(rèn)識張三頭,大人自然也知道?!?p> “然后呢?”果然,還是沒躲過這兩只老狐貍的眼睛。
不過也不能怪云可,突然說出一個你認(rèn)識的人死了,換作是誰表情都會顯得不自然。
“你最好現(xiàn)在就將你所知道的告訴我,免得到時候案子查到你頭上,即便你和小姐很熟,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卜痕平靜的說道。
雖然面無表情,雖然語氣平和,卻給了云可最大的威逼感。
張三頭的案子跟云可沒任何關(guān)系,云可也不是不能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他們,而且云可也知道遲早都是會說的,只是云可還在合計,怎么說才能徹底讓自己擺脫這件案子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