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生還那么長,若總是活在過去,不知該活的有多累。
靖苑將林紹基給她的那封信讓人帶給了皇后,說到底,這終究是皇家是恩恩怨怨。
如果自己干涉的太多,恐怕對自己也沒有好處。
年關(guān)將近,靖苑千等萬等總算是等到了顧里要回京的消息,想來上次一別已經(jīng)是半年以前的事了。
雖說顧里回來了,可是兩國并沒有要撤兵的意思,雙方依然僵持著,只是皇上將顧里召回來,可能有其他的打算。
靖苑一早就接到顧里今天回京的消息,可是一直等到中午,還是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宮里派人過來傳話,說是皇上留了顧里一同用膳,靖苑雖然有些不爽,但是到底也不能同皇上搶人。
仰天長嘆一口氣,沒有辦法,只能繼續(xù)等吧。
慕雪看著靖苑一副坐立難安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你消停消停吧,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我眼睛都花了?!?p> 靖苑垂喪著臉坐在慕雪旁邊說:“你說皇上干嘛這么著急啊,小白才剛回來,皇上就纏著他,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都一上午了。”
“是啊,這都一上午了。”慕雪故意順著靖苑的話說:“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直接進(jìn)宮將人搶出來得了,省的你在這撓心撓肺的,我看著也著急。”
靖苑聞言想了想,又搖頭嘆息道:“皇上找小白肯定是商議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現(xiàn)在去,怕是要被亂棍給打出來?!?p> 慕雪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丫頭若沒有人攔著,恐怕真的有這樣的打算。
“阿苑平日里我瞧著是如此的穩(wěn)重成熟,怎么一遇上跟顧將軍有關(guān)的事情,竟然也會變得如此毛毛躁躁的?”
“慕雪姐姐,你就放過阿苑吧?!本冈房嘀粡埬樋粗窖?。
“小白他對于我來說可不是一般的人。”
慕雪循循善誘的說:“不是一般的人,那是什么人?”
靖苑思考了一會說:“是和慕雪姐姐一樣,在阿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p> 慕雪聽到靖苑的話,轉(zhuǎn)過頭看著她認(rèn)真的說:“其實(shí)阿苑心里是喜歡顧將軍的吧?!?p> 靖苑聽到慕雪的話,忍不住回憶自己與顧里的每次接觸,自己開心過,也緊張過,也……心動過?
“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很依賴他,真的,慕雪姐姐,我從未想現(xiàn)在這般這么依賴一個人。”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是害怕再次失去。
慕雪笑了笑,或許是最近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讓這個丫頭太沒有安全感了,但慕雪沒有告訴她,她如今的種種感覺,是因為她開始將一個人漸漸放在心底,所以才會有了依賴。
院子里傳來一陣腳步聲,靖苑想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顧里回來了吧,自己的腳也不由自主的朝院子里走。
迎面走來的這個人穿著盔甲,腳步急促,靖苑看不清他的臉,但從身形上判斷,靖苑道覺得,似乎不太像小白。
那人看到靖苑也連忙走了過來,道:“郡主?!?p> “莫……莫大哥?”靖苑有些遲疑的叫了他一聲。
墨池急忙摘下頭盔道:“是我。”
靖苑看到他也不禁開心起來,墨池在這,說明小白應(yīng)該也快到了。
“莫大哥,小白呢,難不成還在后面?”
靖苑看莫池神色慌張,靖苑心里一緊。
“郡主,出事了。”
果然,如果不是出現(xiàn)什么問題,莫大哥怎么會和小白分開。
盡管靖苑心里也很緊張,但還是出言安撫道:“你別著急,慢慢說,皇上不是讓小白進(jìn)宮討論軍情嗎?怎么就出事了?”
“將軍他……不知跟皇上說了什么,被罰跪在龍涎殿前!”
靖苑一驚。
“皇上找將軍議事,殿里就他們兩個人,我等通通在外面候著?!?p> 靖苑點(diǎn)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可是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里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將軍不知說了什么,似乎讓皇上很生氣?!?p> 靖苑沒有想到,顧里會在宮里與皇上發(fā)生沖突,在靖苑的印象中,他一向不會如此。
究竟皇上做了什么決定,才讓小白如此堅持,不惜違抗皇上的旨意。
“你說皇上他……很生氣?”
莫池點(diǎn)頭,“皇上從來沒有如此對將軍重罰過。”
“管不了這么多了,備馬車進(jìn)宮?!?p> 莫池跟在靖苑身后道:“我已經(jīng)叫人備好了。”
靖苑又突然想到什么,對莫池道:“你先出去等我,我進(jìn)去拿點(diǎn)東西。”
靖苑說完也不等莫池反應(yīng),直接轉(zhuǎn)頭進(jìn)了屋。
小七見靖苑如此慌張,疑惑的問:“小姐這是怎么了?”
“小七?!本冈芳泵凶∷骸澳闳?zhǔn)備兩個湯婆子,再拿一床被子?!?p> “??!”好端端的要這些東西做什么。
小七不解的說:“奴婢方才聽到院子里有動靜,是將軍回來了嗎?”
“還沒有?!闭f完見小七還站在那沒有反應(yīng),催道:“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一會再同你解釋?!?p> 小七看靖苑的神情也猜到了什么,便不再啰嗦。
靖苑進(jìn)宮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龍涎殿是皇上同朝中大臣議事的地方,也就是說沒有皇上的旨意是不能隨意踏入的。
靖苑去的時候顧里還跪在院子里,周身的盔甲上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霜。
一般人跪這么久怕已經(jīng)吃不消了,況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冬了。
那么冷,靖苑光是看著,就覺得仿佛心臟跳出來了一樣。
靖苑第一次覺得自己那么的無能為力,自己能為他做的,也就只有平日里的一些瑣事,一但涉及到朝政,自己就什么都做不了。
顧里跪在地上,仿佛感覺不到寒冷一樣。
杜銘城走過去,在耳畔小聲說:“哎喲我說將軍,您不能跟皇上來硬的啊,您現(xiàn)在服個軟,奴才估摸著這事情也就過去了?!?p> “多謝杜公公提醒?!?p> 此事杜銘城也沒招,只能嘆息著走開了。
杜銘城見靖苑一直在殿外等著,朝她行禮道:“郡主安好?!?p> “杜公公……皇帝他……”
杜銘城搖了搖頭,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