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實的玻璃房內(nèi)血色模糊,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盤腿坐在角落死死地盯著玻璃外的人們。
厄里斯披著紅色的西裝外套,她身邊的白大褂男女們交頭接耳,唰唰的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
普通人類無法承受“522”實驗的后果,全部爆發(fā)力只擁有極少時間的清醒,之后便想陸甚一樣完全瘋掉,甚至死亡。
某位戴著眼鏡,看上去眼袋很深的邋遢男人將筆揣進(jìn)兜里,他走到厄里斯身旁露出一個病態(tài)的微笑:“這位陸先生算是廢料了,你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辦呢?要將H7Z給血族用嗎?”
“不,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彼⑽⑤p笑,將長發(fā)撩起來披在肩背,轉(zhuǎn)眼看向旁邊神情恍惚,卻仍舊咬著指甲打量陸甚的南明月。
她眉頭挑起,略有不虞:“你妹妹瘋了,你知道的,南先生,我從不養(yǎng)廢物。”
男人伸手推一推眼鏡,目光無情:“隨你便,只要不打擾我的實驗?!?p> 被士兵拖走的南明月尖叫聲不停,厄里斯眉頭微蹙,自從愛德華仔運動場那次對她出手后,對方便一直是這樣,毫無利用價值可言。
玻璃房內(nèi)被塞進(jìn)幾個活人后,慘叫聲連綿不絕,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她饒有興趣的看著狂怒暴走的陸甚,他嘴巴一張一合,沒有任何聲音,但喊的永遠(yuǎn)是那三個字。
“愛麗絲”。
也不知道是該說他可憐或是自作自受了。
過了片刻,憐親王從門外走進(jìn)來,他頗為在意的打量這座冰冷的建筑環(huán)境,眼里淡漠如雪,好似提不起什么勁兒:“這就是你說的計劃?”
“對啊?!?p> 厄里斯轉(zhuǎn)過身,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媚眼如絲,對方不為所動:“我來這里已經(jīng)這么些天了,你究竟什么時候才開始展開圈養(yǎng)計劃呢?現(xiàn)在喪尸失控,人類夾縫生存,時機(jī)正好不是嗎?”
“那些喪尸太礙眼,我要把它們清除才行呢?!倍蚶锼剐赜谐芍瘢路鹪缫巡贾煤昧艘磺?,她將腦袋靠在憐身上,眸子看向地面。
“那么多的喪尸——你要怎么清除?”
憐任由她依靠,絲毫不覺不自在,他跟厄里斯你情我愿,沒什么好羞恥的。
“我手里自然擁有一整套牌,這個你不必再擔(dān)心了?!?p> 等憐親王離開后,厄里斯收起那副慵懶的模樣,轉(zhuǎn)身來到南前明身旁,她還是打量陸甚,卻想到了另一個家伙:“你的兒子南赫是你的杰作?”
“那當(dāng)然,雖然不是很完美,但我敢保證他的能力不低于522,對了,你們把最初始的522帶回來了嗎?”
提起小愛,厄里斯顯得頭疼極了,她很無奈的聳肩:“她對血族有絕對壓制,我們根本靠近不了她?!?p> “倒也不必了,”南前明上前一步用手貼在玻璃上,眼鏡折射著冷光,“反正我們已經(jīng)可以做出和522一樣的實驗品,過不久便能全部開花結(jié)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將擁有一支強大的超前血族軍隊?!?p> “絕對掌控權(quán)?”
“絕對掌控權(quán)?!?p> 她和他會心一笑,全都繼續(xù)看戲般注視人不人鬼不鬼的陸甚,心情愉悅非常。
頭頂?shù)臑踉浦饾u聚攏了,蘇醒跟在南赫身后穿過山上的樹林,薄荷雙手抱臂懶洋洋的走在后面,威爾和小愛走在最前頭。
如果將要下雨,他們必須找到能遮擋的地方,血族可無法容忍自己在平常時變得狼狽不堪。
而南赫在怎么說也是人類,淋雨肯定也會感冒,所以尋找駐地的事情刻不容緩——這正是蘇醒心中的第一考量。
不知不覺中,她的心思已經(jīng)會在南赫身上悄然停留許久,帶著潤物細(xì)無聲的關(guān)懷與包容,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
“啊,前輩!前面有房子!”
沒走多久,小雨淅淅瀝瀝,薄荷抬頭眸子一亮,趕忙引他們一起跑到那座木頭平房里避雨。
雨聲漸響,小愛站在屋檐下伸手接雨水玩兒,威爾并為阻止,只是用溫和的目光包裹住她。
薄荷躺在唯一一張床——或者說是炕上睡著了,蘇醒還是一如既往的擔(dān)心她著涼,抱了些這房子之前就貯存好的木頭給她燒好加溫,才又找到一塊薄被子給她蓋上。
做完這一切,她和南赫并排坐在木頭沙發(fā)上,這上面長了木耳,還蠻多的,掰下來聞一聞,她卻沒什么味道。
“再走半天就能到N基地了,南赫,要不你靠著我睡會吧?”
蘇醒歪頭看過去關(guān)系道,南赫的確疲倦,他就算曾被做過一些實驗,底子卻終究是人,哪怕強化了,更多也不過是自己咬牙堅持活到至今的。
如果一開始就放棄了,他的下場說不定和陸甚別無兩樣。
肩膀上重下來,手被他拉住,蘇醒連呼吸聲都放慢了,她垂眸掃向少年的臉,對方已然熟睡,并且看上去很平靜。
雨下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才停下,眾人還未有所動作,就見小愛忽然從威爾懷里鉆出來跑到門口遙望遠(yuǎn)方,她的背影好似一塊兒石頭儼然不動。
情況有些不對勁,至少他們從未見過她這樣緊張。
威爾緊隨其后,本來要拉她的手卻在抬頭后僵住,蘇醒皺皺眉頭,她輕輕的搖醒南赫,轉(zhuǎn)身叫醒薄荷,接著也走出去——
遠(yuǎn)處某個方向紅光閃閃,濃煙滾滾,這附近山下城里的喪尸全都朝那邊涌去,景象實在怪異。
蘇醒攥緊手望著,薄荷剛一沖出來就捂住嘴巴啞口無聲,南赫從她身旁走過去停在蘇醒背后,輕輕的握住她的肩膀。
許久,僵硬的小愛才恢復(fù)過來,她張了張嘴巴,竟然落淚了:“我的,同類。”
“發(fā)生什么了?”
威爾伸手把她拉進(jìn)懷里詢問,她猛地崩潰埋臉大哭:“他們死了…那些和我,一模一樣的…我感受到了哀鳴…他們叫的好痛苦…是火焰…好痛……”
薄荷與蘇醒面面相覷,她們很疑惑,雖然能聽懂她的意思,可“同類”又是怎么一回事?
難道像小愛這樣的存在還有很多嗎?
貓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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