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之中。
藍羽墨負手而立,靜靜地站在窗前,出神的看著某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夕陽的余暉灑在那略顯單薄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沉淡淡的光暈。
直到流觴從門口走進。
“參見,主子?!?p> 聞言藍羽墨緩緩地轉身,只見那雙澄澈的雙眸,此刻卻晦暗不明,只聽他開口低低的道。
“煙兒,知道此事了嗎?”
“稟主子,公主已經(jīng)知道,應該很快就會敢來。”
果然流觴的話剛說完不久,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在門邊響起,隨即便見一臉著急的藍煙沖了進來。
“皇兄,你怎么在這?”
一走進門口的藍煙,便發(fā)現(xiàn)了一旁的藍羽墨,然而很快藍煙便調(diào)轉了視線,看到那床榻上昏迷的身影,藍煙的心頭不由一跳,連忙飛奔而去。
不由握緊了那略顯冰涼的雙手,藍煙焦急的呼喚著。
“星淵,星淵,你醒醒,你看看我好嗎?”
然而面對藍煙的呼喚,昏迷的星淵依舊未有醒來的跡象,藍煙心中不禁十分的不安,不由向一旁的藍羽墨看去。
“皇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星淵為什么會這樣?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她不明白不就一日未見,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變成這樣。
面對藍煙的質(zhì)問,那雙澄澈的眼眸之中忽暗忽明,隨即便聽藍羽墨開口道。
“煙兒,星淵沒事,而且很快他便能醒來,但是皇兄要告訴你一件事,很可能星淵已經(jīng)想起了一切,所以你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p> 這所有的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了,若是他沒有猜錯,醒來后的星淵應該會想起一切,對于他們來說到底是好是壞,誰都不知道。
“什么?”聞言藍煙驀的一驚,似連想到什么一般,不由側身看著藍羽墨,愣愣的道?!盎市?,是你幫星淵恢復記憶了嗎?那皇兄你的身體怎么樣?你有沒有事?”
說完便一臉擔憂的看著藍羽墨,皇兄怎么會這么突然的幫星淵恢復,又記憶為什么不知點告訴她,是怕她擔心嗎?
卻見藍羽墨搖了搖頭。
“皇兄沒事,因為并不是我?guī)托菧Y恢復的記憶。”
聞言藍煙不由十分的詫異,確實以皇兄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無法催動萬靈珠,無法幫星淵恢復記憶,但是若不是藍羽墨,又會是誰呢?
藍煙想的什么全都些在臉上,見她臉上的表情藍羽墨便知道她在想什么,隨即解釋道。
“煙兒,星淵是自己想起來的。”
“什么?”聽到此話的藍煙十分震驚,要知道這么多年來,星淵可都沒想起來,又怎么會突然想起來,還是說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么?不由疑惑的看著藍羽墨,“皇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對藍煙的詢問,卻見藍羽墨搖了搖頭。
“煙兒,皇兄現(xiàn)在也無法回答你。”
他當然知道藍煙的疑惑,然而對于今日之事,他也未嘗不困惑,但是最終一切的緣由,只怕是要等星淵醒來之后,才能解答他們所有的疑惑。
聞言藍煙并沒有在糾結這個話題,看著昏睡的星淵,不由滿心擔憂的道。
“皇兄,那星淵什么時候才能夠醒來?”
“別擔心,族中的御醫(yī)已經(jīng)來看過了,說是今晚便能醒來?!?p> 聽到此話的藍煙忐忑的心,終于放下來了一些,然而沒有親眼看到他醒來,她的一顆心就無法落地,隨即對著藍羽墨道。
“皇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留在這里照顧星淵便好。”
聞言藍羽墨點了點頭,一雙澄澈的雙眸之中滿是了然,藍煙的心思他怎么會不知,隨即便聽藍羽墨開口道。
“那皇兄便先走了。”
“嗯。”
很快藍羽墨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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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彎月散發(fā)出淡淡的銀光,靜靜的傾瀉在一排排琉璃瓦上,反射出道道銀色的光芒,月光之下偌大的宮殿仿佛也陷入了沉睡一般。
一片透明的灰云,輕輕地飄來,遮住了月光,月色朦朧,萬物生靈都進入了夢香。
斜靠在床旁的藍煙,終于抵不過困意的睡著了。然而就在此時,那修長的手指竟動了動,很快那雙深邃的眸子便緩緩地睜開了。
然而此刻的藍煙卻并未看到。
看著身旁沉睡的藍煙,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倦色,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不由滿是心疼,隨即便見他小心的將藍煙放在床榻之上,為其掩好了被角。
卻聽一道夢囈之聲響起。
“星淵,星淵.....”低低的呢喃之聲,不禁讓某人手上的動作一頓,直到發(fā)現(xiàn)是藍煙的夢囈之聲,才松了一口氣,隨即放松了手中的動作。
“煙兒,等我回來?!?p> 不舍的看看了一眼藍煙之后,隨即便轉身離開了竹園。
~·~···~·`~
夜風從窗邊而入,吹拂著紗幔,在微風中粉色的紗幔緩緩的浮動,一張絕美的容顏若隱若現(xiàn)。
此刻一雙修長的大手,顫抖的拉開了紗幔,一張絕美的臉龐,隨即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之中,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離開竹園的星淵。
只見他愣愣的看著沐靈兮,口中說著什么。
“月兒,對不起,是絳珠哥哥來晚了,你會怪絳珠哥哥嗎?”
然而此刻的他卻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沐靈兮早已不是從前的汐月了,時過境遷,一切都已經(jīng)變了,他也不再是原來的他了。
“是絳珠哥哥不該忘了月兒,等月兒醒了之后,想怎么罰絳珠哥哥都可以。”說著便似想到什么一般,絳珠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然而很快那份笑意便又斂去,看著昏睡的沐靈兮,隨即連想到藍羽墨的話,不由扣緊了沐靈兮的脈搏,指尖下的脈搏雖然虛弱卻平滑。
“怎么會這樣?”
俊逸的眉頭不由一皺,確實如藍羽墨所說,現(xiàn)在只有萬靈珠才能救沐靈兮了,然而看著宛如嬰兒般沉睡的絳珠,眼中滿是濃濃的心疼。
“這些年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月兒為何你不愿醒來?你又再逃避些什么?”還是因為你太過心痛所以才不愿醒來嗎?一想到這他的心不由一陣愧疚。
“月兒,對不起,是絳珠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他曾經(jīng)發(fā)過誓要保護她,然而此刻他卻再次感到那般的無力,他總是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不在她的身邊,他真是不配做她的絳珠哥哥。
微弱的燭光漸漸地熄滅,絳珠默默地守在沐靈兮的床前,似是要彌補這么多年來的愧疚,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東方的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屋外一道微弱的腳步聲傳來,絳珠才收回視線,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丹陽殿中。
推門而入的孟婆,見窗邊的寒風涌進,連忙關上了窗戶,不由十分的納悶,“她記得她離開的時候,明明是關好了窗戶的才對,難不成是她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