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間諜
瓦倫丁被盯上了？
凱爾希內(nèi)心毫無波動。
這是必然的結(jié)果。
如果他能在羅德島一直平安下去，那才會讓凱爾希覺得意外。
別的不說，單就瓦倫丁的“前萊茵生命被實驗人員”這層身份就足以為他帶來相當多的麻煩。
更何況，現(xiàn)在的羅德島主基地還有個“炎魔”。
雖然她是被赫默以醫(yī)學交流的理由帶來這里的，但凱爾希可不相信萊茵生命會放心讓這個“戰(zhàn)爭機器”待在這里。
當初她們剛來時，哥倫比亞方面可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很明顯是赫默醫(yī)生來了個先斬后奏。
后來呢，萊茵生命跟羅德島接觸，給赫默醫(yī)生的醫(yī)學交流計劃補了票，還派來了數(shù)名真的想?yún)⒓舆@場計劃的研究人員。
就是白面鸮、梅爾和哥倫……麥哲倫她們。
塞雷婭雖然也在交流人員名單中，但更像是來監(jiān)視赫默的，免得她真的成了羅德島的人。
炎魔可是屬于萊茵生命的財產(chǎn)。
梳理一下脈絡就很容易得知事情的過程。赫默通過某種手段帶走了炎魔，來到羅德島，名義上是醫(yī)學交流，實際上是想找醫(yī)治伊芙利特的辦法。
她有良心，但萊茵生命高層沒有。不過如果真的能讓炎魔不再失控那萊茵生命還是很愿意的，就默許了赫默醫(yī)生的行為。
治不好也沒關系，反正伊芙利特只是個工具。
無論結(jié)果如何，萊茵生命都不虧。
他們唯一需要擔心的是，赫默醫(yī)生將假交流變成真跳槽。
所以才會派出塞雷婭。
凱爾希一直是這么認為的，直到瓦倫丁上島。
塞雷婭說出了他的過去，也徹底改變了凱爾希對萊茵生命布局的認知。
這位防衛(wèi)部主任盡忠職守的精神值得學習，但她也真的只會“監(jiān)視”，而且還對伊芙利特和瓦倫丁抱有愧疚。
萊茵生命真的會讓這樣的人來執(zhí)行如此重要的任務？
那剩下的答案只有一個。
商業(yè)間諜。
塞雷婭不過是明面上一個裝樣子的角色，真正的監(jiān)視者潛藏在陰影中，時刻關注著萊茵生命的所有物。
如今伊芙利特狀態(tài)轉(zhuǎn)好，瓦倫丁初露鋒芒，這群人也該有所行動了。
動作不會大，但加以留心，應該能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
……
“我記得以前好像跟你講過，長久的工作經(jīng)驗讓我悟到一個真理，是有關于人的?！?p> 影子脫下大衣，隨手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上水。
“你應該說過，但我忘了?！?p> 只有跟生存與工作有關的東西才會在凱爾希腦海中長久存在。
她雖然只是位17歲的妙齡少女，但早就忘了愛情，對其他事也漠不關心。
“那沒事，我再跟你說一遍。”
對面這幅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影子早就習慣了，絲毫不在意。
“一個人如果在短時間內(nèi)獲得大量關注，那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他必然會遇到足夠分量的幸運或災禍?！?p> 她喝了口水。
“當然，只對我來說是真理?！?p> 這句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但細細一想，就是句廢話。
大量關注是多大？足夠分量又是多少？
被校花看了一眼都能是被全世界所注視，出門撿到一塊錢都算天大的好運。
沒有一個確切的范圍，怎么定義都行。
影子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最后說明了“只對我來說”。
無論外表再怎么甜美可人，她也是跟凱爾希同時代的人物，見過這位羅德島女皇真正的青春是何顏色。
人一定會變得成熟，只不過是快慢問題。而在漫長的時光長河中，總有幸運兒能靈光一閃赫然頓悟，窺視到一絲規(guī)則的本質(zhì)，對世界有了更深的理解。
所理解東西的無法用語言準確描述，而且只適用于他自己。
就像是老工匠總有極為獨特且旁人難以相信的技巧。
當然，羅德島的幸運兒可不止影子一人，凱爾希也有只屬于她的對世界的理解。
單純論戰(zhàn)斗力，這兩位少女可能不如一些年輕人。
但在通往神座的那條路上，她們已將絕大多數(shù)人遠遠甩開。
“嗯。”
凱爾希點點頭。
她此刻記住了這句話，但能記多久就難說了。
“前幾天瓦倫丁回來時我就覺得羅德島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就留意了一下?！?p> “我把所有在匿名論壇里搜索或詢問這小子的人查了一遍，看了他們發(fā)的帖子，剔除掉一些人后又對剩下那些進行監(jiān)視?！?p> “最后過了一遍監(jiān)察部和工業(yè)部手里的情報，得到了一份嫌疑人名單?！?p> 影子將杯里的水一飲而盡。
“大約有兩百多人?！?p> 這個數(shù)字讓凱爾希有點驚訝。
但她也不過只是動了下睫毛。
“有點多，所以沒列出來?！?p> “他們的名字現(xiàn)在都印在我的腦子里?！?p>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此時的瓦倫丁風頭正盛，幾乎所有干員都或多或少對他感興趣，還有不少工作人員。
要從這些人在網(wǎng)絡上的痕跡找到對他的惡意不難，難的是從這些惡意中找到危險。
所以影子才會去找他們的情報，去看他們的過去以及上島之后做的事說的話，試圖將無數(shù)個沒有意義的東西串聯(lián)起來，給它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些內(nèi)容用文字寫成書足以有磚頭那么厚。
所幸，這對影子來說還算簡單。
她可是監(jiān)察部部長，專門做這種活的。
“也就是說，還不能確定是哪些人。”
凱爾希用勺子攪動著咖啡，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的?！?p> 這個結(jié)果讓影子有點失落。
那些人太老實了，沒有實錘的證據(jù)，根本無法確定究竟是誰。
“不過我還是找到了點其他東西。”
突然間，少女的臉色多云轉(zhuǎn)晴。
“在這次調(diào)查里，我揪出來了幾個間諜，其中有個家伙竟然還藏在了我的眼皮底下。”
一想到這她就牙癢癢。
忒丟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理了?！?p> 這里的處理自然是指將間諜邊緣化，讓他們沒有接觸到重要內(nèi)部信息的機會。
短時間內(nèi)他們肯定沒有什么感覺，時間長了就懂自己的處境了。
“里面有萊茵生命的人么？”
凱爾希問道。
“沒有?！?p> 影子一愣，但很快就明白是什么意思，搖搖頭。
“行，我知道了?！?p> 瓦倫丁的話題到這里就算結(jié)束。
影子沒離開，依舊坐在那里，只不過臉上換了副笑容，有些諂媚。凱爾希抿了口咖啡，又把杯子放回桌上。
“還有什么事？”
“我沒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