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王弦月
龍門,貧民窟某處。
“別跑!給勞資站??!”
伴隨著怒吼聲的,是一陣急促如雨點的腳步聲。
仿佛這片已經(jīng)迎來了暖流的大地,全副武裝的近衛(wèi)局干員的作戰(zhàn)靴踩在地上的聲音就好像春雨一般慢慢滋潤著這片混亂狹窄的街道,提醒貧民窟里的民眾們龍門這里正在上演一場追逐戰(zhàn),以便讓他們保護好自己門口的貨物免得成為瘋狗一樣的被追捕者的阻擋物連人帶攤子一塊跟大地母親來一個親密接觸。
事實上以前近衛(wèi)局在貧民窟里的很多次戰(zhàn)斗中獲得的功勞大部分都要歸功于貧民窟里狹窄的街道,還有擺在街道兩旁的小攤子。
這大大減慢了目標(biāo)跑路的行動速度,而對于武裝到牙齒的近衛(wèi)局干員們沒有任何影響——對于那些攤位,他們是直接撞過去的,反正行動結(jié)束后上面會給他們擦屁股。
底層的干員負(fù)責(zé)抓人,中層的干員負(fù)責(zé)跟貧民窟受到影響的民眾們扯皮,然后整理出賠償金額表格交給上層的警司們,最后通過魏大人的同意進行發(fā)放賠償金,各個層次分工明確,沒有人閑著。
等級森嚴(yán)帶來的好處之一。
“你不讓跑我就不跑了?我又不是傻X!”
一名穿著時髦的年輕人一邊昂著腦袋口吐芬芳回應(yīng)后面近衛(wèi)局干員的敵意行為一邊揮舞著如同直升機旋翼般快速的雙臂在人群中縱情奔跑,身上拉開拉鏈的夾克衫跟他染成紅色的長劉海一樣在空中肆意飛揚放蕩不羈犀利飄逸,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匹放縱的野馬,而貧民窟就是讓這匹野馬盡情馳騁的草原。
“來追我啊你們這群*龍門粗口*!如果你能追到我,我就在監(jiān)獄里表演倒立旋轉(zhuǎn)吃早茶!”
他在瘋狂奔跑的時候還有余力做出一個惡心的動作配合著語言一起臟近衛(wèi)局干員們的眼和耳。
干員們倒是沒啥事,畢竟身經(jīng)百戰(zhàn)了,但是周圍看熱鬧的普通民眾就不行了,當(dāng)下就有幾個看到這幅景象的觀眾扶著墻做干嘔狀。
在得到近衛(wèi)局要開始對貧民窟進行清理的消息后,幾乎所有的貧民窟商店都將往常擺在門口售賣的貨物搬到了屋里免得被那些橫沖直撞的蠻牛給糟蹋了,順便站在門口嗑著瓜子聊天看戲。
雖然近衛(wèi)局會在任務(wù)結(jié)束后統(tǒng)計損失多少,但他們給出的價格總是不會讓這些商鋪老板感到滿意。
一來二去這些貧民窟的民眾們都練就了快速收攤的本事,絕對能在近衛(wèi)局干員們的鋼鐵洪流中保住自己吃飯的東西,還能有閑心觀賞這一出難得能在死氣沉沉的日子里解乏的真實版貓和老鼠。
沒有了阻擋物貧民窟就真的成了這些家伙的草原,因為這里是他們從小生活的地方,每一處巷子胡同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但是得益于近衛(wèi)局嚴(yán)密的規(guī)劃和數(shù)量眾多的人手,最后能逃出生天的仍是鮮有人在。
不過就這位正在瘋狂跑路的黑蛟成員的速度和靈活性來看,他很有可能是跑路成功的一小部分人之一。
近衛(wèi)局在貧民窟的行動是有過詳細(xì)規(guī)劃的,各處交通要道都派有小隊把守,但是由于這一片區(qū)域黑蛟的資產(chǎn)很少,所以投入的人力也不多,遇到這么一個能跑的家伙被對方逃脫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但是野馬也會失蹄的,尤其是在高速運動中的時候。
就在這位犀利哥看到逃生的希望時,一個圍觀群眾突然伸出了腳讓他體驗到了飛翔的感覺,整個人腳下一滑就張開雙臂滑翔了出去,臉上的表情扭曲的就像是愛德華·蒙克的油畫吶喊一樣精彩,嘴角流出的口水在半空中劃出一條細(xì)長的弧線,伴隨著它主人的尖叫聲一起撲在了地上,還向前滑行了近十米遠(yuǎn)。
“哪個*龍門粗口*的家伙壞我好事!”
男人吐出一口夾雜著灰塵牙齒的血痰,趴在地上大聲喊叫著,聲音難聽的像只烏鴉。
就在他手忙腳亂準(zhǔn)備爬起來繼續(xù)不要停下來的時候,一只腳踩狠狠的踩在了他的后背上,讓他剛爬起來的身體再一次失去平衡去擁抱大地母親。
“*龍門粗口*!”
這匹暴躁的野馬頭型都快被氣成了爆炸頭,雙手握拳猛錘地面再一次爆出一句正宗的龍門臟話,里面包含著他對逃脫無望的痛苦和對剛剛那個伸腳拌他的混蛋的愛意。
聽著快速靠近的皮靴聲,男人趴在地上扭動著身體想要看清這個混蛋,那個踩著他的人也極為配合的稍微抬起了腳放松了一點力氣,似乎是想讓這個家伙記住自己的臉免得以后報仇不知道找誰。
“你TM……”
男人躺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剛剛在摩擦中破了皮的臉頰,眼皮上抬看清楚那個家伙的面容時正準(zhǔn)備開啟祖安模式,結(jié)果剛宣泄出三個字心中的怒火就仿佛進行了冰桶挑戰(zhàn)一樣消散的干干凈凈,剩下的只有呆滯的目光和嘴角流出的夾雜著血絲的口水。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只棕色的毛絨高跟靴,靴口還有一層厚厚的絨毛,吊著一只水鉆五角星,在太陽下反射著亮眼的銀光。
視線上移,他看到的是有著飽滿弧線的小腿肌肉和長度達到膝蓋的黑色格子裙。這位女孩穿著一件跟裙子一樣黑的大衣,雖然沒有弧度,但是不排除藏著小怪獸的可能性。
只是這些并不會讓這個家伙發(fā)呆的,畢竟泰拉世界的人個個高顏值沒有丑的,稀有的是神仙顏值,但是碰巧面前的這位女孩正是神仙顏值的擁有者之一。
及腰的銀白色微卷長發(fā),遮住半只眼睛的斜劉海,劉海上面還夾著一只黑色的卡通貓型發(fā)卡,厚厚的圍巾蓋住了她的下巴,只露出一張黑化的臉龐和無比嫌棄的眼神,在他的視角中來看是女王范十足。
神仙顏值+100
銀色微卷長發(fā)+300
紅色的眼睛+300
黑絲+500
嫌棄顏+1000
實力差距+1000
野馬發(fā)來外交請求:請求成為附庸
“怎么說呢,說起來有些難以啟齒……”看著那張瞬間捕獲了他內(nèi)心的臉,男人扭臉吐出一口血痰,露出一個帶血的微笑。
“我竟然在一瞬間感受到了戀愛的甜蜜……”
他選擇性的遺忘了自己被殺馬特發(fā)型和妝容糟蹋的還算不錯的顏值,開始了自己的想象。
男人真的希望自己能早一點碰見這個女孩,說不定還能開啟一段甜美的戀情,走進人生巔峰。
但是因為某些原因?qū)е聨团擅孛鼙┞?,他的后半生估計只能在礦場里度過了,這個他一眼就愛上的姑娘也只能放在心里,至少現(xiàn)在他被抓不再覺得那么痛苦了。
“嘖?!?p> 瓦倫娜嫌棄地咂了下嘴,扭動著腳踝使勁踩了踩這個躺在地上的家伙。
“你可真*華夏粗口*惡心?!?p> 聲音不算大,正常的說話聲那種,跟瓦倫娜的外表一樣冷,但內(nèi)容卻跟她的氣質(zhì)完全相反,把周圍的近衛(wèi)局干員和被她踩在地上的男人嚇了一跳。
一位瓦伊凡女孩用正宗的炎國普通話去罵龍門的地痞流氓。
魔幻。
“這位小姐,謝謝你出腳相助。”一名近衛(wèi)局干員對著瓦倫娜點頭致意,示意她可以把腳拿開了。
“我們現(xiàn)在要押送罪犯離開了。”
“沒什么?!蓖邆惸壤淅涞目戳四敲l(wèi)局干員一眼,抬起了小腿。
就在周圍的人以為好戲就要結(jié)束的時候,她突然對著地上那個家伙的嘴巴又踩了下去。
用的是鞋跟。
伴隨著一聲令人牙疼的尖叫聲,瓦倫娜在地上輕輕磕了磕自己帶血的高跟靴,轉(zhuǎn)身離去。
聽著拿漸行漸遠(yuǎn)的噠噠聲,近衛(wèi)局干員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伸手叫住了離去的瓦倫娜:“小姐請等一下!”
“什么事?”
瓦倫娜轉(zhuǎn)過身看著那名近衛(wèi)局干員,眼神跟剛才看著那個變態(tài)的一樣寒冷,只是少了明顯的厭惡。
“你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跟我們一起回一趟近衛(wèi)局?你剛才的行為可以被評為優(yōu)秀公民的,有獎金和錦旗的那種?!?p> 話音剛落他身旁的一名同事輕咳一聲,看向那名近衛(wèi)局干員的同事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
“沒興趣。”
瓦倫娜留下了一句跟她的背影一樣結(jié)滿冰霜的話,在眾人的目光中踩踏著清脆的噠噠聲離開了抓捕現(xiàn)場。
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中的矮小身影,那名近衛(wèi)局干員嘆了口氣,干凈利落的給滿嘴是血的男人扣上手銬。
“很美對吧?!?p> 說話聲很模糊,他甚至能聽得到男人嘴里血液與唾液黏在一起的聲音。
“有一說一,確實?!苯l(wèi)局干員點點頭。或許在討論其他問題的時候,男人之間會爆發(fā)爭吵,但是在討論異性時,男人們總是會和藹的一起交流,無論身份。
“不恨她么?畢竟你一半的牙是被她踩掉的?!彼ё∧腥说母觳惭褐鴮Ψ骄彶诫x開,眼睛瞟了一眼地面上的血跡和散落的牙齒。
這家伙以后只能戴假牙了,除非他有足夠的錢一顆一顆補上。
“恨啊,但是在疼的時候我又感到極為的舒適。”
男人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血淋淋的嘴巴像是小丑。
“真是個變態(tài)。”
近衛(wèi)局干員罵罵咧咧地將他推進車?yán)?,拉開駕駛室的車門。
看著坐在駕駛位上擰動車鑰匙的干員,男人微微搖頭,整個人躺在椅背上,卻很快又被他身旁的干員架住。雖然動作粗暴,但是他沒有露出一點的反感情緒,不知為何。
————————死變態(tài)給老娘爪巴————————
“你真的要穿這身出去么?”
看著已經(jīng)化完妝的瓦倫娜,邢一凰停下了給她梳頭的動作,將木梳放在一邊。
這一次的打扮比上一次去近衛(wèi)局時還要再細(xì)致一些,雖然衣服依舊是那種“廉價”的版本,但仍不能拉低她的美麗。
“當(dāng)然了,上次暗鎖說在那里看到了一堆整合運動的身影,正好借著近衛(wèi)局行動的時間去看看,我不信現(xiàn)在這個時候黑蛟還有余力來對付我?!?p> 瓦倫娜拿起桌面上的一個黑色的貓型發(fā)卡夾在了假發(fā)的斜劉海上,還很細(xì)致的調(diào)了調(diào)它的位置。
發(fā)卡是夜煙友情贊助的,不僅可以用來裝飾還具備萬能鑰匙的作用,屬于她源石技藝眾多造物里面的一種。
因為還沒出門的緣故,瓦倫娜用的是平常的男聲,配合著鏡子里的外貌讓她身后的邢一凰感受到了一些微妙的違和感。
“這次不用擔(dān)心我啦,我在大衣里面穿著防彈衣的,USP和彈匣也插在胸前的口袋里?!?p> 瓦倫娜解開大衣的紐扣敞開衣襟,露出里面黑色的裝有手槍和彈匣的防彈衣。
“而且都打扮成這個樣子了我不信還有人能認(rèn)出我?!?p> 邢一凰不知道為什么瓦倫丁喜歡私下里稱呼這把手銃為手槍,也不關(guān)心,她只關(guān)心這個家伙的安全問題。
“大白天的總不會有人再給我來一個突然襲擊吧?我這次又不去那些沒人的地方,只是在某些街道上轉(zhuǎn)一轉(zhuǎn)而已。”
“好吧?!?p> 對此邢一凰也不好再說什么。她本來也不會去反對瓦倫丁的各種決定,除非是過于天馬行空的那種。
比如突然想離開羅德島加入整合運動之類的。
數(shù)十分鐘后,邢一凰穿著一件長長的男性大衣戴著帽子跟在瓦倫娜的后面,兩人保持了一定距離,免得讓對方發(fā)現(xiàn)。她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那個在四處張望的“小姑娘”,思緒逐漸發(fā)散。
距離上次瓦倫丁從近衛(wèi)局回來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四天了,邢一凰仍然清楚的記得那天他走進來關(guān)上門后差點摔倒在地和臉紅的跟發(fā)燒似的模樣。
當(dāng)天晚上瓦倫丁睡覺時還算正常,但是從第二天開始邢一凰就覺得自己不認(rèn)識他了。
因為近衛(wèi)局打了場閃電戰(zhàn)的緣故,黑蛟的犯罪證據(jù)被他們完完整整的掌握在了手中,下城區(qū)近衛(wèi)局的叛徒也被處理了,整個貧民窟立馬就進入警戒狀態(tài),作為一名小賊暗鎖也暫時放棄了瓦倫丁交給她的尋找情報的任務(wù)。
其實她一開始進行的挺好的,可惜追查錯了線索,整合運動的據(jù)點沒找到倒是找到了communist的火種,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運氣也是好到爆炸。
……
那么暗鎖在家閑著干什么呢?跟夜煙一起打扮瓦倫娜。
沒錯,這幾天瓦倫丁一直是以“瓦倫娜”這個身份存在的。裙子圍巾大衣打底褲絲襪高跟鞋甚至是旗袍……
瓦倫丁將周圍能買到的女式服裝樣式都買了個遍,然后在家里跟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姑娘一起討論怎么搭配衣服比較好。
夜煙和暗鎖對此的熱情甚至比瓦倫丁本人都要濃烈,她們甚至能討論一個下午。
對此,瓦倫丁只有一個解釋:為了做出完美無瑕的偽裝。
當(dāng)然誰都能看出來在這偽裝后面他對某件事愈發(fā)上癮的愛好。
邢一凰只能看著熱烈討論的三人表示無話可說,無法理解。
以前在切城的時候他可沒這么關(guān)心過自己的穿著打扮!
有的時候瓦倫娜還會詢問邢一凰自己的打扮怎么樣,對此她通常只會短暫的把視線從文字里移出來瞟一眼瓦倫娜說一句“挺好的”就完事了。
并不是瓦倫娜沒有魅力,而是邢一凰需要有一個借口來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在她眼里,男人穿女裝算不上是什么奇怪的無法理解的愛好,畢竟曾經(jīng)有位來自炎國周樹人的文學(xué)家說過:我們炎國歷史上最偉大也是最久遠(yuǎn)的藝術(shù)就是男人扮女人。
而且瓦倫娜的形象確實是讓邢一凰眼前一亮,曾經(jīng)那個喜歡作死滿嘴跑火車的“劍”圣在此刻變身成高處不勝寒的女王款少女,言行舉止也終于是對得起他本身的顏值了。
你能想象到一個有著神仙顏值跟女孩子一樣的男性耍賤爆粗口的場面么?邢一凰是絕對想象不到的,因為瓦倫丁告訴她無需想象,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從一開始感覺到極其嚴(yán)重的違和感到后來的麻不不仁,鬼知道邢一凰在跟瓦倫丁相處的這兩年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讓她對瓦倫丁平常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右姽植还帧?p> “有意思。”
在邢一凰剛靜下心來繼續(xù)讀書的時候,角徵羽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讓她剛冷靜下來的心激起一絲淺淺的波紋。
邢一凰從沒主動聯(lián)系過角徵羽,也不知如何找到他,都是對方主動來找她自己。
而這代表著……
“你明白我想說什么吧?”
聽著腦海里那個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邢一凰低下頭把臉蓋在了書上。
“所以你想等到什么時候嘛,拉斐爾都快要超你一圈了,你還等著那個家伙主動向你說真心話么?雖然在感情方面瓦倫丁是個傻家伙,不會輕易淪陷,但是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覺得他會在泰拉世界一直待下去么?”
這是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
邢一凰和拉斐爾都對瓦倫丁有感覺,但是瓦倫丁曾說過他只想回家,這也是他會在拉斐爾的攻勢下能堅持那么久的原因。
瓦倫丁一旦回去,她的第一段戀情就結(jié)束了,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
“我……”
邢一凰想說些什么,可大腦里一片空白,原本下意識想要說出來的“再等等吧”像魚刺一樣卡在了喉嚨里,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稍加思索,忘了說啥。
……
邢一凰拉了拉衣領(lǐng),將發(fā)散的思緒再次凝聚起來。原本無神的目光在再一次凝聚到了瓦倫娜的后背,但這一次她看到的不是瓦倫娜在見義勇為,而是一場刺殺。
————————我貼我自己————————
“你察覺到了什么不對么?”
瓦倫娜站在一處貧民窟的街道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耳邊突然響起了角徵羽的聲音。她冰冷的眼眸掃視過幾個正在打量她的男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精神世界投影的跡象。
看來這是一次心靈交流。
“有什么不對?近衛(wèi)局在不要停下來啊,群眾在吃瓜看戲,男人在看我,女人在聊天,街道上也沒有黑蛟和整合運動的影子,和諧的有些過頭了?!?p> 看來游戲里一件接著一件的事件在現(xiàn)實中的鏈接還是沒有那么緊密的,目前為止在龍門貧民窟瓦倫娜只見過一些便裝的整合運動雜兵在搞事,那些干部什么的愣是一個都沒碰見,和諧的很。
“羅德島應(yīng)該打退碎骨了吧?”
“打退了,而且還把他打得很慘,你姐的電弧差點讓他失明了,芙蘭卡的鋁熱劍也很強,只不過最后羅德島還是沒抓住碎骨?!?p> “啊?”
“弒君者出現(xiàn)幫了碎骨一把,讓他躲開了芙蘭卡的攻擊?!?p> “只可惜陳還是沒能擋住W的進攻,讓整合運動把米莎劫走了?!?p> “……這片區(qū)域不會就是幾天前碎骨跟羅德島交手的地方吧?”
“對,當(dāng)時暗鎖看的還挺起勁,結(jié)果被能天使發(fā)現(xiàn)了,差點被當(dāng)成整合運動的士兵給沖鋒銃射下來?!?p>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你正在倉庫里挨打?!?p> “艸?!?p> 聽著不遠(yuǎn)處的口哨聲,瓦倫娜在思考自己下一次要不要戴著美瞳出來。
“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為什么女人總是喜歡花費大把的時間來裝扮自己,即便是冬天也要穿的很漂亮?!?p> “雖然打底褲很保暖,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其他人?!?p> 雖然表面上瓦倫娜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依舊像一塊冰晶一樣在人行道上漫步著無視了所有試圖搭訕的行為,但是她的內(nèi)心卻很精彩。
“向外界展示自己的美貌是所有人的共同特點,不分男女,沒人不喜歡被別人悄悄注視的感覺,尤其是這種視線中還夾雜著渴望,羨慕,嫉妒等情緒?!?p> “人類總是喜歡從他人的反饋中得到快樂,尤其是當(dāng)自己的競爭者感到不舒服的時候,這會讓你感覺到一股把人踩在腳下的暢快感?!?p> “說得好像所有人都是變態(tài)一樣?!?p> 瓦倫丁臉上的面具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但很快就被糾正過來,他又變成了那個干凈無暇的瓦倫娜。
“誰不是呢?”
“你說的跟我現(xiàn)在很危險似的……那些人能拿我怎么樣?”
就算有人敢動手也不怕,瓦倫娜身上穿著的防彈衣和USP Match可不是用來保暖的。
“確實挺危險,畢竟這里是貧民窟?!?p> “看看周圍。”
瓦倫娜回顧四周,淡紅色的眼眸警惕的掃過周圍的環(huán)境。街道依舊是那條街道,只不過路上的行人已經(jīng)很少了,并沒有出現(xiàn)尾行的情節(jié)。
“沒有壞人嘛,你看前面那個小姑娘也很漂亮,她不也在這里逛街么?”
看著面前不遠(yuǎn)處朝她走來的熊貓女孩,瓦倫娜微抬下巴,似乎在向角徵羽證明自己所說的話。
“我可不是說危險來自于覬覦你外貌的那些家伙。”
角徵羽的話讓瓦倫娜的腳步陷入了短暫的停滯。
“而是在你的面前。”
話音剛落,那名熊貓姑娘也走到了瓦倫娜的身前。但是她沒有停下腳步,反而伸出了自己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
她的手中有一把匕首。
“去死吧,殺人兇手!”
看著朝自己胸前刺來的利刃和熊貓女孩緊咬著牙的猙獰面孔,瓦倫娜終于是想起來了這個小姑娘是誰了。
王天衍的女兒,王弦月。
左手型加百列
1.關(guān)于本文中的時間線……大家看看就好,大錯誤不會犯,小錯誤我盡量不犯。 2.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