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跟殷野王神情無比的戒備。
他們一臉緊張的看著那個蒙面黑衣人。
而那些拱衛(wèi)馬車的天鷹教精銳也沖了上來,其中有幾十人還拿出了勁弩。
被幾十具勁弩指著,黑衣人仍舊是淵渟岳峙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根本沒將其放在眼中。
說不得跟殷野王也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對視了兩眼,眼中皆是閃過一絲憂慮的神色。
剛才這黑衣人展露的武功太過匪夷所思,他們兩人幾乎毫無還手之力般就被擊敗,就算是他們現(xiàn)在還有著上百人在此,在他們兩人看來,對上這黑衣人,也沒有太大的勝算。
“閣下是什么人?”
說不得見黑衣人沒有趁勢追擊,心中更是警惕。
要是對方趁著他跟殷野王倒地的時候追擊而上,以對方的武功,要取他們兩人的性命當(dāng)算不上什么難事。
說不得是明教五散人。
五散人名號里的散人的全稱是游方散人。
職責(zé)便是周游各方打探情報,可以說明教的整個情報系統(tǒng),都是在五散人的手里的,而作為明教情報系統(tǒng)的五位主管之一的說不得自然是見識廣博之輩。
但即便如此,剛才那黑衣人所用的武功,說不得卻一無所知。
說不得自負(fù)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他都見過,但這黑人所用的卻不是這天底下任何一門一派的武功。
這也讓他更加確認(rèn)了,這人應(yīng)該是朝廷的人的推測。
黑衣人并沒有答話。
從他蒙著面的面龐上只能看到兩顆分外有神的眸子,黑衣人目光幽幽的看了面前的眾人一眼,他那沙啞的聲音方才再一次的響起:“你們覺得憑借這些勁弩便能攔得住老夫么?”
“那要試過才知道了!”說不得忍著胸口的劇痛,沉聲說道。
黑衣人又凝視了一會,似乎是在衡量著什么。
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黑衣人才搖頭說道:“我拿到手的報酬不值得我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之前他們可沒說過,這車隊會藏有幾十位弩手?!?p> 說著,黑衣人冷笑了一聲:“今天算你們好運(yùn)了!”
說完,黑衣人的身子微微一晃。
眾人只感到眼前一花,那黑衣人的身影陡然間從他們的眼中消失。
說不得心里頓時一凜,他剛才已經(jīng)見識過對方那鬼魅一般的身法,以為這次又是對方故技重施。
他心里剛生出小心的念頭,還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yīng),卻已然看到黑衣人的身影竟然竟然不進(jìn)反退,飄然遠(yuǎn)去,只是幾個閃身,那黑衣人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當(dāng)中。
待黑衣人離去足有半晌。
殷野王才松了一口氣般問道:“那人走了?”
“應(yīng)該是走了。”
說不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這才扭頭看了殷野王一眼,關(guān)心道:“你的傷不要緊吧?”
“呸!”
聽說不得這么一問,殷野王吐出了一口血水,他伸手摸著自己還有些發(fā)腫的面頰搖了搖頭,慶幸的說道:“幸虧那黑衣人的真氣都用在了那鬼魅一般的身法上,導(dǎo)致手上力道輕了許多,否則的話,我剛才可能就被那黑衣人兩掌拍死了?!?p> “那就好。”
聽到殷野王這么一說,說不得也是送了一口氣。
要是鷹王的獨(dú)子在自己面前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鷹王了。
“我也沒什么大礙!”
他剛才被那個黑衣人一掌拍中了胸口,當(dāng)時便被打的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現(xiàn)在胸口中掌處還隱隱作痛,不過也幸好只是外傷,略微調(diào)養(yǎng)兩天也就能恢復(fù)了。
“他是什么人?”
殷野王知道說不得見多識廣,便開口詢問。
“不清楚?!?p> 說不得搖了搖頭,他想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這個黑衣人剛才用的不是中原門派的武功,身法招式詭異的很,恐怕是域外來的高手?!?p> “域外來的?”殷野王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一絲疑惑。
“不錯,域外的高手?!?p> 說不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元廷里招募了許多域外的武功高手,他們多是色目人,天竺人,甚至還有大食人,波斯人,他們的武功跟咱們中土的武功不是一路,招式極為怪異,防不勝防,有一些頂厲害的,就是你父親這樣的高手,都不一定是對手?!?p> 殷野王聽說不得這么一說,臉上先是一忿,但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了那個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最終還是默認(rèn)了下來,就他的感覺來說,方才那個黑衣人所展露出的武功,恐怕還在他父親之上。
“這幾十車物資平安無事,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p> 說完這些之后,說不得環(huán)顧了一下車隊,看到車隊并沒有什么損壞,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有些僥幸的說道:“也幸虧蘇信兄弟的提醒,鷹王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否則今晚沒有這幾十具勁弩的話,恐怕咱們兇多吉少了!”
殷野王聽說不得又說起蘇信的好話,他心里就是一陣不痛快。
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大師,您之前說蘇信武功極高,就連韋蝠王都不是他的一招制敵,那剛才那個黑衣人有沒有可能就是……”
“不可能!”
不過殷野王的話還沒說完,說不得便斷然的搖了搖頭。
“野王,你想一下,如果這黑衣人是他,他這么做又能有什么好處呢?”
“……他要是想要?dú)У暨@批援住袁州城的物資,何必在中午酒宴上提醒我跟鷹王,讓鷹王特意派了你帶著天鷹教的精銳護(hù)送?難道他就是為了和尚的這么一個布袋不成?”
“……但我那個袋子實際上也沒什么大用,也就是刀劍難傷,我將其放在胸口,也只是當(dāng)做一件護(hù)身寶甲而已,蘇信要真是對我心存歹意,他又何必送我兩顆天王護(hù)心丹……”
說完,說不得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雖然這袋子只是一件沒什么大用的東西,但卻是他的心頭肉。
這袋子伴著他過了二三十年,現(xiàn)在這袋子沒了,他心里難受的都快要滴出血來。
月上中天。
臨安府悅來客棧。
蘇信推開房門,看到自己的小徒弟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自己的門前,手里拿著一本書正看的入神,他掃了那本書的封面一眼,竟是一卷《法華經(jīng)》。
“師傅,您回來了?”
聽到身后的門響之聲,姚天禧扭頭看了一眼,一邊神情疲憊的打著哈欠,一邊說了一句。
“回來了?!?p> 蘇信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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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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