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幾份日期久遠(yuǎn)的文件,被撬壞的鎖被孤零零的放在了一邊。
里面的內(nèi)容令他一驚,這些都是他完全不知道的東西。
不動聲色地把它給放回原處是不可能了,他這下子很可能是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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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好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她又將手機(jī)按亮,看了一眼上面再次跳動的數(shù)字,焦急的掃視著來往的車輛。
沒有看見熟悉的車牌號,也沒有熟悉的車輛。
寒冷的風(fēng)颼颼的吹著,比起干冷的北方,江南的冷,更加刺骨難耐。
裹緊了纏在脖子上的圍巾,她握住行李箱拉桿的手已經(jīng)被凍得鐵青。
她專注著前面,沒有注意到身后那個剛下車的黑衣男子。
一雙溫?zé)岬氖置勺×怂难劬?,呼吸聲吹動了她頭頂?shù)膸赘^發(fā)。
沒有熟悉的味道,她下意識的用胳膊肘往后一撞,那厚實(shí)的胸肌結(jié)實(shí)有彈性,還差點(diǎn)沒把她給彈出去。
“嘶”的一聲,身后那人將手移開,捂住了自己的胸膛。
那個呲牙咧嘴的人可不就是陳懷瑾嘛。
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陸向瑜的心里并無謙意,她覺得解了這幾天熬夜等不到消息的恨。
她不說話,陳懷瑾也不說話,他本來是想逗逗她呢,可沒想到她反應(yīng)那么大,加上昨天夜里熬夜整理的哪些關(guān)于陸政那個老狐貍的資料和他掌握的消息并不一致,心思又飄到了這上面。
按照往常,陳懷瑾這個時候早就把自己消失的原因解釋了一遍了。可是現(xiàn)在,她又看看那個目不斜視地嚴(yán)肅男人,心里覺得酸酸的......
她這是被冷落了嗎?
等等...她剛剛好像看見陳懷瑾臉上有些東西。
又將視線放在那張臉上,果然,她沒有看錯。
那張原本光潔的臉上布滿了一些小而細(xì)的傷疤,如果不是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這段時間到底是去干什么了?為什么會留下那么多傷痕?
疑問的種子在她的心底的陰暗角落里萌生,只待遇上一點(diǎn)好奇的甘露,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將陸向瑜放下急急忙忙趕回公司,就看見了石楠正在喂女朋友吃東西,這才恍然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
他開了一夜的車,不覺疲憊,更不覺得餓。
這會兒聞見飯菜的香氣,他才覺得肚子有些空空的。腦子離一些事情突然一閃,好像,陸向瑜也什么沒吃。
他只顧著想如何應(yīng)對那個老狐貍的事了,竟然把身邊人給忘了。
按照陸向瑜敏感的性格,估計心底里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把手機(jī)掏出來,還沒來的及按下那個號碼,手機(jī)鈴聲又響起了。
看見來電顯示上的那個名字,他眉頭緊皺,不止表情,連身體都開始嚴(yán)肅起來。
陳懷瑾猜的沒錯,陸向瑜正在悶悶不樂呢。
還沒有想明白陳懷瑾的臉上為什么多了那么多的傷痕,她又開始糾結(jié)起他為什么一句話也沒有講。
其實(shí)這一路上何止陳懷瑾一夜沒睡呀,她也眼睜睜的看著他開車,看了一路??墒浅恕暗搅恕边@兩個字之外,沒完全沒有等到他開口。
仔仔細(xì)細(xì)的把當(dāng)天在陸召林病房里分開的那個晚上全部都給過濾了一遍,她還是沒有想明白。
她的腳踝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只是還不能跑不能跳。
一口氣將那個箱子拖到宿舍樓前,她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來腳步。
看管女生宿舍樓的那個阿姨面前站著一個她認(rèn)識的人,看樣子兩個人是在爭吵著些什么??墒沁@兩個人怎么會有瓜葛呢?她有些不明白。
那個女人將宿舍阿姨一把給推開了,眼眶還紅紅的,眼看她就要從宿舍樓里走出來了,陸向瑜一口氣兒都沒穿拖著那個行李箱跳進(jìn)了旁邊的草叢里。
原本以為她等那個女的走了她很快就能出去,可是那個女的站在她藏身的草叢旁邊點(diǎn)燃了一根煙。
她竟然會抽煙?這和她留給陸向瑜的印象極奇不不一致。
煙霧隨著風(fēng)飄到她的方向,焦油的味道有些嗆人。不過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各種奇怪的蟲子藏在草叢底下,圍著她的身子周圍繞來繞去。
終于等到那人走了,她的腿都蹲麻了,站起來的時候腳一軟差點(diǎn)沒摔在地上。
還好沒摔在地上,她可不像跟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昆蟲來一次零距離接觸。
“陸丫頭回來了?這腳好了啊?那個個子高高的男孩子怎么沒有來送你呢?”
來自宿舍樓阿姨的親切問候一時間讓陸向瑜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是好。
實(shí)際上,她還沉浸在剛剛那個女人和這位阿姨爭吵的場景中。
見陸向瑜沒反應(yīng)過來,她忙拍了拍她的背?!鞍パ角莆遥灰娒娑疾恢绬柲膫€問題是好了!那么長時間不見,阿姨是真想你了!”說著,她將陸向瑜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從某個角度看,陸向瑜還是很喜歡這位阿姨的舉動的,總是能給她帶來一些溫暖,就像是來自媽媽的感覺。
“阿姨這不是擔(dān)心我嘛!石膏過年的時候就拆了,他工作忙,沒時間。對了,您這是過年沒有回家?”
敏銳的觀察到她放在房間里的衣物全都不是打包過的痕跡,比起完完全全沉浸在這種溫暖中,有些東西,陸向瑜是真的想弄清楚。
“啊對!這不是沒有買到火車票,家里也沒什么人在了,也就沒想著回去?!表樦懴蜩さ难凵窨聪蜃约耗情g沒有收拾的屋子,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一些不愉快的東西在里面一閃而過。
敏銳的捕捉到她眼神里的那些不愉快,陸向瑜默默記在心底。她不止一次的注意到,每次一提到這位阿姨的親人或者是家鄉(xiāng)的時候,她都會有一個下意識想要回避的舉動。
雖然她一直都直接稱呼她為阿姨,可是上次在員工手冊上她好像看到過她的名字。
當(dāng)時也沒有太在意,更何況這是一個普通的丟到人群里絕對找不到的名字,她就沒有記得太清楚。
只是模糊記得,她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