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坐在椅子上喝茶,一副急需敗火的樣子,陸向瑜他們兩個站在他旁邊,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沒多久,一個穿著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進了辦公室向他們站的地方走來,那是喬成陽的媽媽,小學(xué)的時候她經(jīng)常被老師請到學(xué)校來,陸向瑜見得多了也就眼熟了。
“媽。”喬成陽看到來人張口喊了一聲。
“閉嘴!你又給我闖什么禍了?”聽到喬成陽喊她,她語氣里充滿了氣憤和埋怨。
“那個,是喬成陽母親吧?我們坐著聊。”打斷了母子之間的對話,老師搬來了一把椅子示意喬成陽母親坐。
“謝謝老師,您叫我來是我們家喬成陽犯了什么錯啊?!泵鎸蠋煹臅r候,她的聲音馬上就變得溫柔了起來。
“是這樣的,對于小孩子早戀這個問題,您怎么看待?”
“是這樣的,我和他爸爸就是早戀的……你不知道我們當(dāng)時……”聽到這個話題,喬媽媽顯得異常興奮。
“不好意思,我請您來是想討論一下您兒子的早戀問題?!贝驍嗔藛虌寢尲磳㈤_始的長篇大論,班主任老師抽起了一張紙巾擦起了汗。
“就他那個呆樣子,整天只和男生玩,還能談戀愛?小學(xué)的時候有個女孩子和他坐同桌,每天回家都鬧著讓我給他老師打電話調(diào)座位,我沒同意,他就氣得幾個星期沒理我,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談戀愛?”
喬媽媽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說著這些喬成陽的這些黑料,殊不知他那個同桌本桌就站在她的面前。
喬成陽用手指捏了捏太陽穴,他防止被老師發(fā)現(xiàn)的原因就是害怕他媽媽這個變數(shù),看了眼依然面無表情站在這里的陸向瑜,他感覺到非常不好意思。
“……”辦公室里陷入了一份詭異的沉寂。
“老師,我們并沒有談戀愛,您不能因為聽信別人的說辭和一些片面的證據(jù)就進行判定?!?p> 三個人都看向了陸向瑜。
“呵呵,你們肯定不會說真話啊,不聽別人的難道我聽你的嗎?”老師喝了一口茶,看著站在這里的陸向瑜覺得好笑。
“我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他這種男孩子的?!?p> 一點也沒擔(dān)當(dāng),沒素質(zhì),其實陸向瑜甚至還想罵他,但是她的媽媽在這兒,自己如果真說出去了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說完這句話,她就跑了出去,根本不再把老師他們放在眼里。
“哎,你這孩子說話什么意思啊,喬成陽哪兒不好了,輪到你在這里挑三揀四的?!弊约旱膬鹤颖幌訔壛?,當(dāng)媽的肯定不舒服,喬媽媽沖已經(jīng)跑到門外的陸向瑜大喊著。
她沒有理會,使勁的跑啊跑,已經(jīng)上課了,校園里幾乎沒幾個人,她躲在了一個樓梯下面的縫隙里。
還是忍不住,終于哭了出來,這些天她已經(jīng)忍得很辛苦了,她以為忍過這一陣就好了,那些臟水和謠言都會消失不見的。可是隨著時間的增長,那些人們甚至上升到了辱罵她的家人,喬成陽也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句,這些事情已經(jīng)把她的內(nèi)心完全擊垮了。
發(fā)泄了一會兒堆積已久的情感,陸向瑜抹干了眼淚,站起了身朝班級里走去。
班里的老師正在講課,她站在班門口,沒好意思進去。
語文老師發(fā)現(xiàn)了她,放下了課本走了出來。
“怎么了?”看到上了一半課才回來的陸向瑜,還有那雙哭腫了的眼睛,她感到奇怪。
“……”陸向瑜沒有講話,她不知道怎么說。
“陸向瑜,你給我過來?!?p> 聽到自己的名字,陸向瑜把頭扭了過去,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班主任,他身邊還站著喬成陽。
看了一眼,陸向瑜只覺得厭惡至極,她趕緊把頭扭了回去。
“怎么了,劉老師?”站在陸向瑜旁邊的語文老師先開了口。
“沒事兒沒事兒,我跟著孩子有點誤會。你繼續(xù)上課吧,李老師?!?p> 聽了劉老師的解釋,李老師也不好意思在外面呆著了,她只好又回到了班級。
劉老師見她進了班級之后就朝她走了過來,他身邊的喬成陽也一起跟了過來。
“陸向瑜同學(xué),這件事情老師已經(jīng)了解清楚了,喬成陽已經(jīng)把真相全部告訴我了?,F(xiàn)在誤會已經(jīng)解開了,老師不會再責(zé)怪你了,其實老師也是為了你們好。”臉上掛著不好意思的笑,劉老師的解釋像極了赦免。
哦?陸向瑜看著低著頭的喬成陽,她沒想到他真的會解釋這件事。
“你這段時間本來就沒有把學(xué)習(xí)放在心上,希望你以后不要找比你成績好的同學(xué)的麻煩了,成績這件事,本來就是和努力掛鉤的?!眲⒗蠋熃又f。
聽到了這句話,陸向瑜明白了,合著他跟老師的解釋是她因為嫉妒他考第一兩個人才會發(fā)生那一幕,原來他所謂的喜歡竟然是這樣的戲劇化。
她還是沒說話,看著低著頭的喬成陽陷入了沉思,她總覺得身邊的人都長大了變聰明了,只有她是又笨又蠢的。
感覺到了陸向瑜的目光,喬成陽把頭低的更狠了。
“好了,你們兩個回教室吧。”劉老師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喬成陽先是低著頭走進了教室,陸向瑜跟在他后面,班里依舊有人竊竊私語,但是陸向瑜這次完全沒把那些放在心上了。
“向瑜,你們老師今天跟我發(fā)信息,跟我說你談戀愛了是怎么回事?”
陸向瑜到家才發(fā)現(xiàn)陸媽媽也在家,聽到她問的問題,陸向瑜在心底里咒罵著那個死禿頭老師。
“沒有,假的?!辈幌敫憢寢尪嗔牧?,她直接進了自己房間鎖住了門。
“向瑜談戀愛了?”剛到家的陳懷瑾就聽自己媽媽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聽她媽媽說的,好像是她們老師給她發(fā)了信息,下午她連班兒都沒去上就在家里等著。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嗎?”陳媽媽看著驚訝的兒子,說出了自己從陸媽媽那兒打聽的事。
陳懷瑾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認(rèn)為這半個月陸向瑜的不正常都是因為這件事,明明自己才是離她最近的人,可現(xiàn)在卻被別人先下了手,聯(lián)想到那天晚上跟在陸向瑜后面的那個男孩子,他的心情越發(fā)的不爽起來。
陸向瑜蹲坐在床頭,將自己的臉蒙在被子里,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哭泣的聲音。
陸媽媽靠在陸向瑜的門口,她總覺得,隨著這孩子的逐漸長大,她們又開始變得陌生與疏離起來。
......
這一夜,注定是這三個人的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