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菲放下手中的財務(wù)報表,抬頭看向丈夫,不解地問道:“你真要聘請那個盧子秋?”
夏鴻飛彈了下煙灰,笑著反問:“有何不可嗎?”
“你難道沒有看最近的新聞嗎?”
“當(dāng)然看了?!?p> 白雨菲微微皺眉,“那你還聘用他?”
“為何不可?”
“你難道沒有想過聘用他的后果嗎?”
“后果?”夏鴻飛含笑直視著妻子的雙眼,“你認為媒體的報道有多少是可信的?”
白雨菲平時最喜歡的就是丈夫的笑容,每每看到丈夫的笑容,無論有多大的煩惱都會瞬間煙消云散,但這一次,她卻有點惱了,“你難道認為這一切都是空穴來風(fēng)?”
“當(dāng)然不這么認為。”
“那你認為是什么?”
夏鴻飛收回了目光,緩緩地靠向沙發(fā),“他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幫到我們球隊,而且我們也確實需要他這樣頂尖的人才?!?p> “你就這么肯定?好,即便他真如你所說能夠幫到球隊,可是以此人現(xiàn)在的名聲,你聘用他難道就不擔(dān)心影響到球隊的形象?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決定下來,所有媒體都會把矛頭指向球隊,到時候,你將如何面對?”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p> “那你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
“我就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了才會做出如此的決定?!?p> 白雨菲盯著丈夫的雙眼看了許久,輕嘆了口氣,“我希望你不要義氣用事?!?p> 夏鴻飛苦笑道:“我們這么多年夫妻,你難道還不了解我?”
“我就是因為太了解你了才擔(dān)心?!?p> “你有點多慮了,聘用他可是董事會全體同意的?!?p> “好,我相信你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了,但你考慮的更多的應(yīng)該是趙云超吧?”
她太了解丈夫了,幾乎不用過多思考,她都猜出丈夫的心思——他想要打敗趙云超,想要指著趙云超的鼻子說:看看,好好看看,現(xiàn)在你引以為豪的籃球隊被我踩在腳下了,這感覺爽不爽?爽不爽?
趙云超,夏鴻飛兒時的玩伴,兩人一起上學(xué),一起從軍,一起退伍,一起從商,感情好到勝似親兄弟。
但,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退伍之后,兩人同時喜歡上了白雨菲,當(dāng)年說好的無論誰把白雨菲追到手,另外一個都不能生氣,但真到了夏鴻飛和白雨菲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趙云超卻突然翻臉了。
從那以后,無論做什么事,兩人都要爭個你死我活,哪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也從未在乎過。
夏鴻飛突然沉下了臉,“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每每想起趙云超那副可惡的嘴臉,我就恨不能打爛他的臉?!?p> 趙云超的球隊十五年前就進入了一級聯(lián)賽打球,而且還逐漸發(fā)展成為了聯(lián)盟里的強隊,而他夏鴻飛的球隊,這些年卻只能在二級聯(lián)賽混跡,所以這些年趙云超沒少取笑他。
“夏鴻飛!”白雨菲驟然發(fā)怒,猛然瞪起了雙眼,她是選擇了夏鴻飛,可也決不允許夏鴻飛說趙云超的壞話。
夏鴻飛心里有點發(fā)虛,卻不服氣地看著妻子,“干什么?我有說錯嗎?難道你又要為了那個混蛋跟我吵架不成?”
“你!”
“我怎么了?難道我事事被那個混蛋壓著一頭你就滿意了是不是?”
“砰!”白雨菲再也忍受不住,憤然拍案而起。
夏鴻飛沒想到妻子會突然變得如此激動,但說出的話就如潑出的水,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了。
白雨菲瞪了他許久,正要開口,門鈴卻在這時響起。
她怒哼了一聲,再次瞪了夏鴻飛一眼,抱起財務(wù)報表一頭鉆進屋里去了。
夏鴻飛悻悻然地看了一眼含怒而去的妻子,掐滅了煙,起身去開門。
一看是女兒和盧子秋,忙請他進屋入座。
稍微寒暄了幾句,盧子秋便開門見山道:“夏小姐已經(jīng)將你們球隊的意思跟我說了。”
夏鴻飛緊張地看著他,“不知盧先生你意下如何?”
“你的誠意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但具體如何,我還需要看看協(xié)議如何再定?!?p> “沒問題,我馬上就去取來,你暫且先坐會?!毕镍欙w頓時喜上眉梢,離座而去。
過了沒一會,他又再次回來,只不過跟他一起回來的,還多了一個夏雨菲而已。
白雨菲淡淡地看了盧子秋一眼,“這位就是盧先生吧?”
盧子秋有點錯愕地看向了夏鴻飛,夏鴻飛尷尬道:“這是我的妻子,白雨菲。”
盧子秋恍然,忙起身打招呼,“夏夫人,你好。”
白雨菲微微一笑跟他握了握手,“盧先生請坐。”
雙方再次坐下,夏鴻飛將合同遞給了盧子秋,“盧先生,這是我們提前擬好的協(xié)議,你先看看,若是有什么問題盡管提出來,咱們雙方商量著辦?!?p> “好?!北R子秋點了點頭,正要翻開協(xié)議。
卻不料白雨菲突然說道:“盧先生請稍等。”
盧子秋錯愕地把合同放下,“不知夏夫人有何指教?”
“不知盧先生有多大的把握能夠帶領(lǐng)我們球隊盡快成長起來呢?”
夏鴻飛和夏可欣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看她。
盧子秋卻是不以為意,“不知夏夫人的意思是要成長到什么樣的程度呢?”
白雨菲目光一亮,擲地有聲地回道:“奪冠。”
盧子秋搖頭不語。
白雨菲皺了皺眉,“盧先生沒有把握?”
“我先簡單地說說狼隊的劣勢吧,可否?”
“當(dāng)然可以?!?p> “第一,新入聯(lián)盟的球隊在頭兩年,工資帽比老球隊都要低,第一年是三分之二,第二年是四分之三,只有到了第三個賽季才能跟聯(lián)盟持平;第二,燕城是個小城市,對球星的吸引力不大,想要簽到巨星,難度會很大;第三......”
白雨菲沒有耐心聽下去了,“盧先生,你說的這些我們很清楚?!?p> 盧子秋隱隱有些不快,“既然如此,那夏夫人有何見解?”
“前兩年我們對球隊的成績不做任何要求,但從第三個賽季開始,我們需要你帶隊進入季后賽,第五年時,我們就想要獲得冠軍,不知這個要求是否過分了些?”
“也就是說協(xié)議需要改是嗎?”
“是的,我希望能把這些條件加入?yún)f(xié)議里,你的酬勞也要相應(yīng)的跟球隊的成績掛鉤?!?p> 盧子秋心中不快,重新把合同遞給了夏鴻飛,“既然如此,那就等你們改完之后再拿來給我看吧,酬勞跟成績掛鉤沒有任何問題,但若是不合理,我們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