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聲望去,見蕭筱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醒出了營帳,正向他們這邊走來。而冬靈聞言,則忙低頭看向面前烤架上的兔肉,朝下的一面,果然已經(jīng)開始有些發(fā)黑,便趕緊將其翻了個面,有些緊張地說道:“對不起夫人,奴婢剛剛聽二夫人講述您和她在荊州遭遇水賊的事,一時聽得入神,忘了翻轉(zhuǎn)。”
蕭筱并未責(zé)罵她,而是來到她身邊,道:“沒事,你去拿碗和盤子來吧!差不多快熟了。”“是!”冬靈聞言,趕忙起身跑去拿碗筷了,蕭筱則坐到她之前的位置上,繼續(xù)翻轉(zhuǎn)烤制著兔肉。
“夫人怎么這么快就醒了。”一旁的郭嘉問道。蕭筱玩笑道:“我若再不醒,這烤兔肉可就變成焦炭了。”已經(jīng)從車上拿了碗筷,正往蕭筱身邊走的冬靈聽完這話,小臉不由一陣羞紅,低著頭來到蕭筱身邊,不敢抬頭看她。
“行了,沒事,看把你嚇得?!币姸`這副模樣,蕭筱不由笑著安慰她道?!俺鰜硗鎯?,就是來放松心情的,不要太拘謹了,來,把它拆解一下,放倒盤子里,就可以吃了?!闭f完,蕭筱將已經(jīng)烤好的兔肉,遞給了冬靈。
冬靈接過烤兔肉,和希云一起開始用刀子拆解起來。蕭筱看了一下表,已經(jīng)過去半小時了,便起身來到另一個燉煮兔肉的火堆前。掀開鍋蓋,看了一下燉煮的情況,然后放了些許鹽到里面,便又蓋上鍋蓋,讓它繼續(xù)燉煮起來。
郭嘉靜靜地看著蕭筱在那兒忙活,卻是一句話也沒說。而由于蕭筱的出現(xiàn),紫伊也就沒有繼續(xù)再往下講,當(dāng)初她們是如何應(yīng)對那些水賊的事。她不講,除了郭嘉,冬靈和希云,自然不敢再催著她講了。
很快,冬靈和希云便將那半只烤兔肉分解好,放在了郭嘉他們面前。蕭筱夾起那個肉最多的大后腿,遞到郭嘉面前,郭嘉正要謙讓給她。不料,蕭筱的手只是在他面前稍作停頓,隨即卻是來到紫伊面前,笑道:“紫伊,這個給你吃。”
紫伊看了一眼有些無語的郭嘉,忙推脫道:“姐姐,我吃不下,還是你吃吧!”蕭筱卻搖搖頭道:“這兔子是你抓到的,你最辛苦,理應(yīng)獎勵給你,再說,我也吃不下??!”紫伊又道:“那就給夫君吃吧!”
蕭筱聞言,卻是白了他一眼,道:“夫君最輕松了,幾乎什么都沒做,他怎好意思吃?是不是啊夫君?”郭嘉被蕭筱這番話氣得有些無語,但礙于面子,還是道:“夫人說是,紫伊最辛苦了,這兔腿理應(yīng)歸她。”
一旁的冬靈和希云見郭嘉吃癟,想笑卻不敢笑,只得將頭低下,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紫伊雖然也知道,蕭筱是在故意氣郭嘉,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姐姐,我真的吃不下,還是給夫君吃吧!”
“那好吧!既然如此,夫君可要好好謝謝紫伊呦!”蕭筱說完,便將那個兔腿放到了郭嘉碗里??粗荒樓纹さ氖掦悖慰嘈χ鴵u搖頭,道:“夫人說得是,多謝二位夫人如此關(guān)照為夫?!?p> “夫君客氣了?!笔掦銓λ质堑靡獾匾恍?,這才坐下來,對一旁正努力憋笑的冬靈和希云道:“你二人也快吃吧!出來玩就不要太過拘禮了。”冬靈聞言,忙道:“夫人,奴婢不敢僭越,還請二位夫人先行用餐吧!”
蕭筱知道她們當(dāng)著郭嘉的面,確實不敢太放肆了,只得作罷。夾起盤里另外一個稍小的前腿,遞給紫伊道:“不要推辭,不然我會不高興的?!弊弦谅犕辏菊f出口的話,無奈又咽了回去。
“多謝姐姐。”任由蕭筱將兔腿放到自己碗里,紫伊低聲道了聲謝謝,便開始小口吃了起來。蕭筱見她和郭嘉都開始吃了,便也夾起一塊烤兔肉放進嘴里。味道雖然不錯,但肉質(zhì)卻是有些發(fā)緊,沒辦法,野兔的肉質(zhì)就是緊實難嚼。
又過了片刻,蕭筱做的紅燒兔肉也出鍋了。雖然吃起來不如烤制的味香,但卻要軟爛許多,不再那么難以咀嚼。只不過,蕭筱已經(jīng)吃了兩塊烤兔肉,又吃了一小塊自帶的面餅,已經(jīng)吃飽了。所以,紅燒的兔肉,她只是咬了一小口,嘗了個味道而已。
待吃完飯,冬靈和希云開始收拾東西。而郭嘉和蕭筱三人,則在帳篷周邊溜達了兩圈,算是消食了。等冬靈她們收拾完,郭嘉他們便也回到營帳內(nèi)了。雖然確認此林間沒有豺狼猛獸,但免不了有些蛇鼠蟲蟻之類的。
所以,蕭筱還是帶了不少雄黃粉,圍著營帳撒了一圈后,方才進到營帳內(nèi)休息。由于只帶了兩頂營帳,冬靈和希云住在一起,而郭嘉他們?nèi)?,則要住在一個營帳內(nèi)了。雖然來時就是這么計劃的,可真到了晚間休息時,三人均是有些尷尬。
其實,早在郭嘉還未娶蕭筱她二人為妻時,三人已經(jīng)在跟隨曹操征討呂布時,同帳而眠過。只不過,那時是蕭筱和紫伊睡在一起,郭嘉單獨睡,而且中間還隔著屏風(fēng)。此時非彼時,盡管現(xiàn)在三人關(guān)系更為親密,卻反倒有些尷尬起來。
“姐姐,要不你和夫君睡這里,我去和冬靈她們一起睡吧!”三人中,最為尷尬的紫伊率先受不了了,從床榻上站起身來,主動提出要去冬靈她們的營帳內(nèi)睡。
蕭筱還未說什么,郭嘉卻是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不可,來時不是說好了,我夫妻三人共住一處,之前所有的安排,為夫可全都是依著二位夫人的意愿來的,此時怎可隨意改變?”
看著郭嘉那一臉的壞笑,蕭筱心中卻是暗自苦笑。怪不得當(dāng)初,郭嘉雖極不情愿帶這么多物資出來,更不想在野外露營。但當(dāng)他聽到自己和紫伊同意三人共住一個營帳后,卻不再反對,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們呢!
當(dāng)初蕭筱她們只是為了哄郭嘉同意野外露營,就隨口應(yīng)了一句,沒想到,郭嘉此時竟真拿此說事。被他緊抓著手不放,紫伊俏臉一片羞紅。雖然她嫁給郭嘉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郭嘉對她的態(tài)度,也逐漸不再像之前那般相敬如賓,但兩人也至今尚未同房。
見郭嘉如此,蕭筱雖心中暗叫失策,卻毫無辦法,只得對紫伊道:“紫伊,算了,今晚我們兩個挨著睡?!币娛掦愣纪饬?,紫伊也不好再強求,便猛地甩開郭嘉的手,快步來到蕭筱身邊。
郭嘉見這兩個女人達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頓時有些無語。不過,隨后他的臉上卻是閃過一抹奸笑,而恰好又被一直在關(guān)注著他的蕭筱看到。心中不由暗自苦笑,這郭嘉肯定又想到了什么壞主意。
然而,出乎蕭筱的意料,接下的的時間里,郭嘉居然異常的老實。三人各自洗漱完后,便躺在了用木板拼成的簡易床上。郭嘉睡在外側(cè)靠門的位置,蕭筱睡在中間,而紫伊則睡在了最里面。
由于只是初春,晚上天氣還是很涼的,尤其是在這林子里。不過,事實證明,蕭筱是對的。雖然出發(fā)前,她單獨準備了一輛馬車用來拉物資,弄的跟搬家一樣。但現(xiàn)在她所帶的那些,看似不著調(diào)的東西,基本全用上了。
比如說,吃飯時坐的那些她自制的便攜式座椅;掛在外面用來照明的防風(fēng)煤油燈;以及現(xiàn)在他們營帳內(nèi),冬季用來取暖的火爐。早在做飯時,蕭筱便讓冬靈她們將所帶的木炭引燃,在營帳內(nèi)燒起了火爐,用來為夜間睡覺預(yù)熱取暖。
雖然蕭筱在吃飯前只是小瞇了一會兒,但眼下也是一時半會兒睡不著。想著方才郭嘉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奸笑,蕭筱心中就覺得不踏實。以她對郭嘉的了解,他絕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就放過自己。
不光蕭筱,睡在她里側(cè)的紫伊,同樣也是提心吊膽。雖然她與郭嘉還未有夫妻之實,但在平時與他和蕭筱的相處中,郭嘉在調(diào)戲蕭筱時,偶爾也會牽連到她,將她搞得她滿臉通紅。所以,看到郭嘉很快睡去,紫伊也有些難以置信。
然而,直到蕭筱再次感到有些困意了,郭嘉都毫無動靜,看上去像真的已經(jīng)睡著了一樣。借著昏暗的燈光,蕭筱和紫伊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議。又過了片刻,郭嘉除了偶爾翻個身,依舊毫無其它反應(yīng),儼然就是一副睡熟了的樣子。
又熬了許久,連紫伊都感覺又些迷糊了,便輕聲對同樣也是睡意朦朧的蕭筱道:“姐姐,夫君好像真的睡著了,應(yīng)該是我們想多了?!笔掦懵勓裕p輕翻過身子,看了一眼旁邊雙目緊閉的郭嘉,又回過身來面向紫伊道:“算了,不管他了,我實在太困了,睡覺。”
說完,蕭筱便閉上眼睛開始睡覺。而紫伊卻依舊不太放心,強打起精神,又熬了一會兒。見郭嘉始終沒有動靜,終于也是熬不住了,緩緩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一夜無聲,翌日清早。正睡的迷迷糊糊地蕭筱,隱隱感覺自己被窩里鉆進來一個人,似是郭嘉。感覺到了郭嘉的存在,蕭筱像平日里一樣,習(xí)慣性地將身子往他懷里靠了靠。而郭嘉也似往常一樣,伸手將她摟在懷里。
然而,沒過多久,睡夢中的蕭筱卻感覺身體有些異樣。郭嘉的一只手,居然開始不老實地在自己身上游走起來。這使得蕭筱不由睜開了眼睛,想要翻過身子去面向他。
不料,郭嘉竟用另外一只手,緊緊環(huán)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如愿。而另一只手,則繼續(xù)開始自己罪惡的行為。此時的蕭筱,已然清醒過來,看著對面正在閉目沉睡的紫伊,她卻不敢開口說話,只能用手去抓郭嘉那只罪惡的魔爪。
奈何她的力氣太小,怎能阻止得了郭嘉的侵犯,而紫伊就睡在她身旁,她又不敢有太過激烈的反抗。同時,她也終于明白了郭嘉的套路。
昨晚,郭嘉正是利用蕭筱對他的了解,故意讓她誤會,晚上自己有可能會對她做點什么。結(jié)果就一直熬到很晚才睡,沒想到,郭嘉卻是真的早早就睡了。其真正目的,是為了今日一早醒來,欺負昨晚沒睡好的蕭筱。
心中暗罵著郭嘉臭流氓??勺弦辆驮谏砼?,即便此刻她內(nèi)心有多渴望,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現(xiàn)在就與郭嘉發(fā)生點什么。
但郭嘉使壞的手一直不停,蕭筱怕自己一會兒真的會忍不住,便拼勁全力抓住他的手,同時用力向后扭頭,輕聲道:“夫君,妾身知錯了,求夫君放過妾身吧!”聽到蕭筱此言,郭嘉這才暫時停下了在她身上游走的魔爪。
感覺到郭嘉減小了摟著自己的力度,蕭筱忙翻過身來面向他??粗荒樀靡獾赝约海掦汶m恨不得立刻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卻又害怕遭到郭嘉更猛烈的反擊。
無奈,她只好放低姿態(tài),在他耳邊輕聲道:“夫君,就請先饒過妾身吧!待回去之后,妾身再好好給夫君賠罪?!痹竟沃皇窍胩舳核幌?,沒想到蕭筱竟說出此番話來。
不過,郭嘉也知道,眼下真要對她做點什么,也確實不太方便。于是,他便趕忙將手從蕭筱身上移開,同時在她耳邊也輕聲說道:“為夫甚是期待?!闭f完,便翻轉(zhuǎn)身子,從蕭筱的被窩,回到了自己的被窩里。
見郭嘉最終放過自己,蕭筱心中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不過,即便如此,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偷偷看了一眼對面的紫伊,見她依舊雙目緊閉的在睡覺,這才又暗暗松了一口氣,自己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五天之后,蕭筱一行人就返回了許都。雖然時間很短,但郭嘉卻是感覺意義非凡。同樣是住營帳,但野外露營和行軍打仗,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即便也有諸多不便,但整體來說,感覺還是不錯的。
回到府邸,坐在案幾前,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書,郭嘉不由感嘆道:“還是家里自在舒服。”一旁正在和紫伊整理衣服的蕭筱聞言,不由撇撇嘴道:“夫君真是不懂得情趣,家里住著雖然確實方便舒心,但在野外露營,卻能近距離地感受自然,這是兩種意境,不能拿來作比較的。”
郭嘉聞言卻道:“為夫可沒夫人那般高深的意境,為夫還是喜歡吃得干凈,睡的舒服?!笔掦惆琢怂谎?,低聲道:“這么嬌氣?!薄胺蛉朔讲耪f什么?”郭嘉沒有聽清,便張口問道。
蕭筱忙道:“沒什么,妾身是說,夫君喜歡怎樣就怎樣吧!”郭嘉自然不信她所說的,但也沒有再追問。只是他忽然又想起一事,便一臉詭笑地說道:“對了,夫人可別忘了,你還未向為夫賠罪呢!”
紫伊聞言,有些疑惑地看著蕭筱,輕聲問道:“姐姐,你何時得罪夫君了,為何要向他賠罪?”蕭筱聞言,立時俏臉微微一紅,有些慌亂道:“???沒事,只是之前與夫君聊天時,不小心說錯了話,無意間冒犯了夫君,夫君便記下了,非要我給他賠罪?!?p> 郭嘉聽完,卻是立刻反駁道:“明明是夫人主動要求給為夫賠罪的,怎就變成為夫強迫夫人賠罪了?夫人說話,可要三思??!”感受到郭嘉言語中的威脅之意,蕭筱又羞又怒,卻是無奈道:“是,是妾身錯了,妾身定會好好給夫君賠罪的。”
最后幾個字,蕭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紫伊聽著兩人的對話,卻是一臉茫然,不過她也沒多想,便道:“夫君,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您就直接原諒姐姐吧!為何還要姐姐專門給您賠罪呢?”
郭嘉聞言一笑,隨即卻是端起茶杯,一臉正色地說道:“夫人所犯錯誤不可輕繞,必須要給為夫賠罪?!笔掦憧粗我槐菊?jīng)地胡說八道,正要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卻聽紫伊忽然也一臉正色地說道:“既然夫君非要怪罪,那紫伊愿意代姐姐向夫君賠罪?!?p> 紫伊此言一出,剛剛喝了一口茶水,還未來得及咽下去的郭嘉,險些將口中的茶水噴出來?;艁y之下趕忙往下咽,卻是不小心又給嗆住了,立時劇烈地咳嗽起來。紫伊見狀,忙放下手中正在折疊的衣服,上前關(guān)心道:“夫君,您沒事吧?”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幫他輕輕拍打著后背。
郭嘉連咳了好幾下,終于將氣給順了過來,忙對紫伊擺擺手道:“不用擔(dān)心,為夫沒事?!倍慌缘氖掦?,在紫伊說出要替自己向郭嘉賠罪之后,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既羞且喜地說道:“妾身覺得可行,不知夫君意下如何呀?”
響箭孤狼
有讀者問,為什么總喜歡讓女主去外面游玩呢?說實話,并非為了湊字數(shù)。是因為作者本人及作者夫人,都是自駕游愛好者,且喜歡在外露營。所以,女主性格中活潑愛玩的一面,取自作者夫人真實的性格。作者想通過小說,滿足一下現(xiàn)實中不能實現(xiàn)的旅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