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冥影樓殺手
輕車簡裝,不幾日就到了清河縣,李惜葵將金雪蘭送到清河縣,周麻留下照看,傅玄青拜會朱砂之后便將李惜葵拉走,他詳細(xì)詢問關(guān)于令牌的問題后,得知唯一的線索在陶稚一家,李惜葵擔(dān)心打擾如娘,自請去問,傅玄青點頭同意。
哪有空手上門的道理,李惜葵買了一些吃的,拎著東西敲開陶稚家的門,開門的是如娘,她看是李惜葵一臉驚喜,忙到“妹妹!快進(jìn)來?!?p> “姐姐又見面了,這是一點見面禮?!崩钕Э讯Y物遞給如娘。
如娘不接“太客氣了,真的不用,之前因為妹妹的原因,回春堂醫(yī)藥費都沒收?!?p> 李惜葵執(zhí)意要給,如娘推辭不過只好收下,強調(diào)說“下次可不能這樣見外了?!碧罩陕牭秸勗捖晱睦镂莩鰜?,三人寒暄一番后,李惜葵說明來意“我知道掏大哥和姐姐不想再提這件事,可因為牽扯到一些事情,不得不問,還請見諒?!?p> “沒事,都過去了,沒什么不可說的?!碧沾蟾绲馈拔覀兪窃谇搴涌h外不遠(yuǎn)處遇到的,當(dāng)時他們好像在埋什么東西,我們也只是匆匆一瞥,要不是他們跟上我們的馬車,可能還想不起來這事。”
“那陶大哥還記得具體位置嗎?”
“記得,我?guī)闳タ纯??!?p> 清河縣城外,一個偏僻隱蔽的墻角,陶大哥指著一個土堆“沒記錯的話就是這里?!?p> 李惜葵點點頭,對陶稚說“謝謝了,陶大哥先回去吧,這事還不要摻和的好?!?p> “那妹子你小心了?!?p> “我會的。”
“那我先回去了?!碧沾蟾缱哌h(yuǎn)后,李惜葵發(fā)了信號通知傅玄青,等待的時間她去周圍看了看,剛好有條小河雜草叢生,她本來只打算瞄一眼的,這一看竟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躺在污泥中,生死未知。若不是衣服上的標(biāo)記是熟識的冥影樓,她怕是不會看第二眼。
可既然是冥影樓的衣服,那就有可能是一起內(nèi)測的小伙伴。李惜葵抽出劍刃,用劍鞘推了推男人,毫無反應(yīng),她自語“不會是死了吧。”她慢慢靠近一些,將男人翻了過來,還真是熟悉的臉,只是她還分不清是千年殺還是來打我呀,總歸是內(nèi)測的伙伴。
李惜葵趕緊上前觸摸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是有的,她趕緊把人從污泥中拉出來,清理了臉上的泥漬。男人的衣服沾滿河水,這個天說冷不冷,說熱不熱,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感冒,其實這個時候李惜葵已經(jīng)差不多認(rèn)為他們是穿越了,所以出手惜命很多。她解開男子的衣領(lǐng),打算把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脫到一半,手突然被抓住,她反射性拿起劍刺過去,另一只手也被抓住,傅玄青似笑非笑的說“師妹這是在做什么?”
“師兄,你走路沒聲的啊,嚇?biāo)牢伊恕!崩钕Э咽滞髲母敌嗍种谐槌觥斑@人是我一個朋友,不知怎么變成這個樣子,我在救他?!?p> “救人需要脫衣服,倒是新奇?!?p> “天氣濕冷,怕他感冒,對了師兄,你幫我個忙唄,把他送到回春堂?!?p> “你個名門正派的弟子怎么和冥影樓的殺手做的朋友,莫不是被騙了?!?p> “哎呀,師兄,先救人要緊,你看他倒得地方距離埋東西的地方不遠(yuǎn),說不定有什么聯(lián)系呢。”
傅玄青思索一下,點點頭,身后刷刷出現(xiàn)兩個暗衛(wèi),扛著男人離開。
李惜葵的手上沾著不少污泥,她找了一下也沒找到擦手的地方,正要抹在下擺上,傅玄青執(zhí)起她的手,拿著手帕為她仔細(xì)的擦干凈雙手“像個貪玩的花貓?!?p> “嘿嘿。”李惜葵只能傻笑,氣氛往著詭異的地方拐去,她趕緊說些什么沖淡尷尬的氛圍“師兄,找到線索了嗎?”
“有點,不過還不夠,說不定你救的人真有用哦。”
“那就好?!?p> 李惜葵趁機拿回自己的手,不自在的放在背后,跟著傅玄青回了回春堂。
因是六王爺送來的人,朱砂親自為他治療,李惜葵趕緊通知另外兩人過來,看到金雪蘭臉上的面紗她好奇問道“為什么蓋住臉?”
周麻解釋道“臉上敷了藥。”
李惜葵揶揄道“你很會照顧人嘛,真是姐妹情深?!?p> 周麻氣的打了李惜葵一下,傅玄青咳嗽一下,還想打第二下的周麻悻悻的收了手,趁傅玄青不注意靠在李惜葵耳邊小聲地說“可以啊,這才幾天就抱上了皇族的大腿,再努力一把——”
“滾,陰陽怪氣什么呢,游戲設(shè)定的師兄,就準(zhǔn)你有朱砂當(dāng)師父,不準(zhǔn)我有王爺師兄啊?!?p> “我又沒說什么,你急什么呀,心虛了吧?!?p> 李惜葵暗中掐了周麻一下“那王爺脾氣怪的很,喜怒無常,你可別作死?!?p> “看出來了,你自個也小心,別真搭上自己,再帥也就是個NPC?!?p> 李惜葵張了張口,還是沒說出她的猜測。
金雪蘭走過來“你們認(rèn)識他嗎?”
李惜葵搖頭看向周麻,周麻想了一下,似乎是“來打我呀,真名我就不知道了。等他醒了再問。”
結(jié)果一直到傍晚還沒醒,金雪蘭還要換藥,和周麻先回去,傅玄青一直坐在椅子上,看天色已晚問道“你不去休息嗎?一路舟車勞頓,體力消耗也不少,我讓人在這看著,醒了叫你?!?p> “不了,他畢竟是我好友,當(dāng)年也是救過我的,師兄你先去睡?!?p> “救命之恩啊,呵,那確實該守著。”
李惜葵總覺得他這句話說得,不陰不陽的,像拐著彎想說什么,那語氣聽得想罵人,偏找不到理由。李惜葵留下主要是想和來打我呀通個氣,免得到時候說了不該說的。
房間挺大,夜深之后,李惜葵趴在桌上睡著。
燭光閃耀,薛仁禮隱約看到桌子上趴著一個人,還是個女子,他坐起身,陰冷的感覺恍若還在,在此之前,他真以為他會死在清河縣外。薛仁禮伸出兩只手放在眼前,他又活過來了,經(jīng)歷過生死,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游戲變了,已經(jīng)不能被稱為游戲了,他真的感覺到黑白無常前來鎖魂,直到看到一個人才匆忙離去,他看向趴在桌上的女子“是她嗎?”
薛仁禮想要下床,卻錯估自己的體力,一下子從床上摔下來。李惜葵聽到“咚”的一聲,猛地驚醒“怎么了?”她四處看一眼,發(fā)現(xiàn)床上的男人趴在地上,趕緊上前扶起他“你醒了,摔哪了沒?”
薛仁禮靜靜地看著李惜葵,微微搖頭“沒有,謝謝?!?p> “嗨,都是內(nèi)測玩伴,說這干嘛,哎,你叫什么名字,我真名李惜葵。”她把進(jìn)入游戲以來的事情簡略說了下“你呢?”
“薛仁禮?!彼穆曇粲行┥硢。钕Эo他拿了一杯水,喝完水后,神情略好,眼神亮亮的看著李惜葵,看的她覺得不自在“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就想記住你,李惜葵,謝謝你救了我。”
“又來了,都說了互幫互助,諾大的江湖也就我們幾個同根同源?!?p>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沒什么?!?p> 李惜葵撓撓頭,心想怎么和他說話這么累,不過還是先把傅玄青找他的事說了吧“待會啊,可能有個王爺找你,是關(guān)于令牌的?!崩钕Э蚜钆颇媒o他看了一眼“你還有印象?”
“有?!毖θ识Y從李惜葵手中拿過令牌“冥影樓發(fā)布的殺人懸賞,我是執(zhí)行的那個。”
“啊?完了,這可麻煩了,等會你咬死嘴不承認(rèn)?!?p> “隔墻有耳?!毖θ识Y突然拉過李惜葵,在她耳邊輕聲說“怕是晚了?!?p> “那怎么辦?”
“只能把幕后買家出賣了,雖然不符合殺手的原則,但誰讓我惜命呢。”
“買家誰?。俊?p> 薛仁禮眼睛瞧瞧外頭,李惜葵明白過來,沒有再問,她幫薛仁禮塞好被子,熄滅蠟燭“你好好休息,我也要回去睡覺了。”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清河鎮(zhèn)悅來客棧,傅玄青正在燈下看書,侍衛(wèi)出現(xiàn)在房中“王爺,紫衣人醒了,身份暫未查明。”傅玄青抬起頭沉默著看著侍衛(wèi),侍衛(wèi)繼續(xù)道“葉小姐看紫衣人醒了就離開了,倆人有交流,未免被發(fā)現(xiàn),屬下未靠近,不知談話內(nèi)容。”
“繼續(xù)跟著,不要被發(fā)現(xiàn)?!?p> “是。”
傅玄青放下手中的書,站在窗前看向外面,正好可以看到李惜葵一路打著哈欠回到自己房間,他一直目送她關(guān)上門,才關(guān)上窗子,熄滅燃燭。
第二天,回春堂主廳,傅玄青坐于主位,朱砂,周麻,金雪蘭和李惜葵分坐兩邊,薛仁禮帶著手銬坐在中央。
傅玄青上來開門見山“買家是誰?”
“昌平縣主簿唐一峰。”
“唐,呵。”傅玄青冷笑“為何叫你殺人?”
“殺手不問緣由,草民不知。”
“怎么找到密探的?唐一峰告訴你的?”
“暗探中有和我們冥影樓合作的人,但具體是誰只有樓主知道。消息是樓主說的?!?p> “你倒是賣的一清二楚。真是稱職的殺手。如此識趣的人,還不給他打開?!弊笥沂绦l(wèi)上前打開薛仁禮手上的手銬,臨走之前,傅玄青也不看李惜葵道“明日隨我去昌平縣?!?p> 李惜葵剛要拒絕,傅玄青接著說“我要帶著薛仁禮走?!?p> 李惜葵立馬閉上嘴,傅玄青冷著面色離開。金雪蘭和周麻看向李惜葵,等傅玄青走后,周麻要上前說話,金雪蘭拉住他,搖搖頭。朱砂倒是走到李惜葵面前道“六王爺尚未娶妻?!闭f罷徑直走了出去。
李惜葵嘴角抽搐,抬手想拉住朱砂,到底還是忍住“都什么事啊?!?p> 薛仁禮被單獨關(guān)在一個房間,誰都不得見。李惜葵回到自己的房間,使勁的點系統(tǒng)設(shè)置,怎么都沒用,現(xiàn)在就差有個人告訴她“你穿越了,別想了?!彼€保持著微弱的希望祈禱他們還在內(nèi)測。
是夜,人們都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兩個黑衣刺客摸到薛仁禮房頂,正被埋伏起來的侍衛(wèi)抓個正著,兩方打了起來,不過很快平息下來,并未引起別人的警覺。
第二日,會和之時,被關(guān)著的變成了兩個人,一個是薛仁禮,另一個也很眼熟,毫無疑問是千年殺了,還有一個尸體。李惜葵不知什么情況,望向傅玄青。
傅玄青問“認(rèn)識?”
李惜葵點頭又搖頭,千年殺認(rèn)識但不知道真名,尸體完全不認(rèn)識。
千年殺從薛仁禮那知道李惜葵是六王爺?shù)膸熋茫蠢钕Э麚u頭,急忙說“我啊,我啊。”他可不想被處置。
李惜葵用手扶額,一臉無語。薛仁禮也是一臉無奈。
傅玄青把李惜葵拉上他的馬車“我想有些事情你還是當(dāng)面解釋比較好?!?p> 李惜葵苦笑一聲,無奈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