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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一曲入芳華

風雨欲來(2)

青衫一曲入芳華 海綿豬的滿 2682 2019-08-18 20:32:00

  半空中顯露出說話人的聲音,許悠悠借著燈光看清了他的臉,此人相貌平平,唯一雙細眼布滿血絲,露出兇光,嘴角向上挽起邪笑著,一顆碩大的黑痣點在旁邊將整張臉映得丑陋。手里握著的線赫然是連在趙意身上的。

  許悠悠只覺心里一陣惡寒,偏頭去看向程墨,他明亮的雙眸從進門開始就變得冷峻,神情淡漠的直直盯著青辰,簡單的向她說明此人百年前曾是觀里的一名弟子,后因修煉邪法被逐了出去。

  “哼,逐?那是我自己走的。程墨,你一人得道,不死不滅,我們卻仍舊在生老病死邊緣苦苦掙扎,修仙又怎么樣,邪法又怎么樣。只要我能永生,就是正法?!?p>  青辰冷笑肆起,語氣中怨恨強烈,雙手也激動的用力顫動,牽引著線拉扯趙意的身體,趙意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許悠悠緊張的叫著趙意名字,引得青辰又是一陣狂笑不止。

  “永生能夠如何,不還是要經(jīng)歷人世的紛紛擾擾,何以犧牲他人的性命來成全你?!迸c悠悠的慌亂無措不同,程墨越發(fā)的沉著冷靜。

  青辰哼了一聲,咆哮得嗓音變得尖銳:“區(qū)區(qū)幾個凡人何足畏懼,魔尊賜予我長生的力量,我只不過為了報答。程墨,你護不了她的,這只是一個開始。”雙手又是猛烈的上下翻動,趙意痛醒過來便立即昏死過去。

  程墨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舉起長劍指向青辰,劍身流動著銳意的精光?!白o不護得了,我說了算?!彪S后一手施展法術,一手操縱飛劍快速的斬斷青辰手中的線,趙意無力的垂落在床上。

  許悠悠急忙走上前去查看他的狀況,才驚覺連著身體的根本不是線,而是從身體里抽出的筋絡,趙意整個人都被血水染透,非常虛弱。

  她紅著眼眶,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心中好似被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滯澀不已。她雖時常躲避他,可他仍是自己短暫生命中重要的親人,不想?yún)s是被自己連累了。

  趙意聽見她的哭聲,困難的睜開一條縫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她,悵然所思。她從小也這般愛哭,被人欺負后躲起來暗自哭泣,每每找到她也是這般我見猶憐的神情,圓圓的大眼睛浸著淚水,像極了一只可憐兮兮的貓咪,心中閃過不忍,努力強抬起臂膀蹭了蹭她的臉頰,想為她拭去淚水。

  “不要哭,不要難過,許悠悠,我還沒死呢?!彼木徛鲁瞿:磺宓淖盅?,似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許悠悠趕忙低頭貼近他才勉強聽清后一句,勉強扯出一絲微笑點了點,用袖子擦掉淚水。

  她剛想問他覺得身體怎么樣,突然趙意一個用力抬起身,將她撞開跌到在地上,她顧不得痛意立即起身去看發(fā)生什么,只見趙意整個人掉入一個黑色的漩渦里。

  焦急的伸出手想拉出他,奈何速度太快也因剛剛的撞擊錯失了機會,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趙意微笑著對她說了句對不起,就消失在黑暗里。

  程墨見狀躍落到她旁邊,攬著她往后退了一大步,厲聲呵著:“小悠,快搖角鈴?!?p>  漩渦里爭先恐后的伸出幾雙碩大無比褶皺的手,指甲尖長。倘若剛才程墨反應不及時,她恐怕已經(jīng)被那丑陋的手拽了過去。

  心下一凜,恐懼也隨之狂涌,手忙腳亂的掏出角鈴使命晃動,脆耳的鈴音使得青辰跌落在地,漩渦里露出的手也害怕的縮了回去。只轉而露出一只銅牛般的眼睛觀察著他們。

  劍光飛起,程墨已運劍劈了過去,那眼珠瞬間爆開,響徹起一聲震耳欲聾的低吼,許悠悠一怔,那漩渦已消失不見。

  “小師叔,我知你為人善良,你放過我吧?!鼻喑藉钊醯穆曇繇懫?,許悠悠匆忙轉頭看去,程墨已眨眼之間揮劍抵住了他的喉頭,青辰虛弱的躺在地上在做最后的掙扎。

  “歪魔邪道本就天理難容,青辰,我不殺你,你自有你的去處。只是你不該幫著狅奦,還妄圖利用那些低等的傀儡將她帶入混沌魔界。哼,你一身修為我都將會廢去,余生你便只剩下懺悔?!?p>  程墨聲音清冷,不夾雜一絲情緒,鳳眼微瞇,不怒而威。話間左手輕揮,青辰的身上冒起一陣黑煙,散去以后他原本年輕模樣蕩然無存,此刻露出干癟的蒼老的身體,滿頭白發(fā)。

  青辰沙啞奮力的嘶喊著:“魔尊終有一日會歸來的,容器他勢在必得。被吞噬的男子只能算一個小小的游戲,程墨,縱使你慈悲這些凡人,這次,你也無計可施?!彪S后重重咳嗽了兩聲暈倒在地。

  許悠悠看著眼前的景象,驚魂未定的滑落坐在地上,程墨放下劍蹲在她身前,將她攬在懷里,輕撫著她得背,黑眸里神情涌動。

  她腦海里閃過今天到這里發(fā)生得一切,心下沉沉,想起趙意與自己的過往。兒時稚嫩得孩童每每都能在自己傷心的時候,找到自己,變著戲法的逗她開心。而因為自己他也被一同孤立,卻還是時時刻刻保護自己。長大后不帥氣卻清秀無比的溫雅模樣,也曾讓她誤以為喜歡上他。而就在剛剛,又因為自己,墜入深淵。

  越想心里越發(fā)的刺痛,沉悶的透不過氣,低聲問著程墨趙意是不是回不來了。程墨輕輕嘆了一聲,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膛,小小的人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隨后發(fā)出嚎啕大哭。

  她真的感到害怕,膽小怕事的她向來都是能躲則躲。現(xiàn)在不僅躲不開,還無力對抗。前方的道路不僅未知更是危險重重。

  哭聲持續(xù)久久未停,淚水打濕了程墨的衣衫,程墨騰出一只手輕柔著她的長發(fā)緩緩說道:“小悠,方才得漩渦連接的是混沌魔界,我無從得知里面的情況。他本身雖很虛弱,卻沒有傷及根本。狅奦目標本意是你,或許在得到你之前,都會有轉機。只是小悠,趙意身上的氣息與常人有已,我探究不出是源自哪里。”

  “轉機?是代表可以救他嗎?”許悠悠只聽見了轉機二字,心里燃起了希望,停住哭聲,驚喜的問著他,全然沒有在意他最后的一句話。

  “事情沒有定數(shù)之前都不能準確的下結論。盡管一切都是我的猜想。也不代表不無可能。小悠,他對你很重要?”看著眼前的小人失魂落魄的樣子瞬間化為期待,程墨內(nèi)心漾起微酸。

  在她還未出生,自己便知曉她帶著魔氣,是狅奦的分身制造而來,于是開始接觸許芹子,想借此找到消滅分身的辦法。可當知道許芹子難產(chǎn)喪命時,也未尋得方法。他憐憫的同時又覺得也松了一口氣,或許不出世是最好的辦法。

  然而冥冥之中早有注定,那年崔玉帶著被魔氣纏身的她上山,他驚訝于自己的失算,也重新算到她極有可能會讓狅奦重獲昔日的巔峰,或者更甚。他本意是徹底消滅她斷了狅奦的癡心妄想。

  只是當她弱小無助的手握住自己的那一刻,一種異樣的柔軟也悄然而生。那幾日一向果斷的他也陷入糾結彷徨,一遍一遍問著自己該如何。而最后,他拿定主意剜了一碗心頭血,壓住她的魔氣。又用修為與一滴心頭血化為禁制注入許芹子的蓮花玉中,用來切斷她與狅奦的聯(lián)系。

  一碗心頭血耗費他幾百年的修為,虛弱的在道觀里修養(yǎng),那段日子,她黏他黏得緊,只有他抱著才不會哭。他的內(nèi)心也是越發(fā)對她柔軟。一年后崔玉連夜將她帶走,他也深知自己這樣太過異常,以至于開始強迫自己冷眼旁觀,卻還是時常借口觀察禁制為由躲在暗處觀察。

  當禁制破裂,他第一時間察覺,快速的解決掉與自己糾纏得魔族,幸好還算及時。而后與她近距離相處的短短幾天時間,看著她明亮的雙眸,黃鸝一般的聲音,強壓多年的柔軟化為漣漪狂涌。

  

海綿豬的滿

努力努力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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