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喜歡落不著什么好處……”
張淵的話猶在江辭耳邊縈繞。
既是落不著什么好處,不如就地斬斷的好!
江辭看著張淵,道:“你幫我看一下沈若對我的好感度?!?p> 張淵顰眉,撇了撇嘴道:“你之前就是因為太過關注好感度,才經(jīng)常弄巧成拙,反正當他真的喜歡上你的時候,系統(tǒng)就會提示你任務完成的,現(xiàn)在還是由它順其自然吧?!?p> 由它順其自然嗎……
也罷,也罷,便順其自然吧。
張淵看著江辭鋪滿愁緒的臉,忽的生出一個想法來。
張了張嘴,卻又將那話咽了回來。
終于,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一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仔細算來你還剩五個月的時間,不過我勸你還是快些的好,畢竟沈御不是這么好攻略的?!?p> 張淵有些緊張地絞著手指。
江辭低頭思忖,沈御確實不好攻略。
帝王薄情,向來不為情愛所擾,況還是對家之女。
看來還需得在他身上多花費些心思。
江辭點了點頭,道:“確實,我不該在沈若這浪費過多的心思的,沈御才是關鍵。”
張淵舒眉一笑,好不開心。
江辭道:“得想個辦法挑撥沈御和上官族的關系?!?p> “怎么挑撥?你現(xiàn)在可連外出的機會都沒有啊?!?p> 江辭看了看自己的腿,笑道:“現(xiàn)在有了?!?p> “就算是有了,你外出也是無濟于事啊?!睆垳Y搖頭,“這些達官顯貴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p> “這不是有你嗎?!苯o朝張淵努努嘴,咧嘴一笑。
張淵面色驀的一紅,忸怩道:“我?我能干嘛?”
“你不是載有這大徵朝的人物生平嘛,同我仔細說說上官步銘?!?p> 上官步銘是上官云青的嫡孫,上官子慕的嫡次子,在這一代小輩中論算是頂好的,因而也被寄予了厚望。
上官家已逐漸沒落,全靠上官云青在撐著。倘若上官云青一去,上官家將就此成為一個傳說,不復當年。
上官步銘是上官云青最為喜愛的小輩,若是能將上官步銘拉下水,便是從根本上扳倒了上官一族,這樣一來,倒不用費盡心思離間上官族同沈御的關系了。
嗯,甚好。
江辭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聽到江辭的話,張淵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喃喃道:“上官步銘,年18,心性純良,喜樂舞,善騎射,于乾玄一年應試得中探花,同年擔任從八品典儀,至現(xiàn)在已關升至從七品典儀?!?p> “乾玄一年?“江辭喃喃,“那一年得中狀元的是誰?”
張淵皺了皺鼻子,嘟囔道:“李扒皮?!?p> 江辭禁不住噗呲一笑,喜上眉梢,“原來如此?!?p> “什么?”張淵撓頭,不解。
“虧我先前還費盡心機想要拉上官云青下馬,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p> “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江辭的話總教他猜得莫名其妙。
江辭輕笑,洋洋道:“大徵王朝先前重文輕武,政治體制存在巨大弊端,隱患極大。沈御肯定也看出來了,所以自他上位后便開始實施了一系列的重武政策,李正廷逢了個好時機,一舉得中便任了個從四品官職,前途無量啊。
按理說來上官步銘應該也是不錯的,可惜的是他生于上官家。這歷代皇帝啊,最為忌諱的就是功高蓋主之臣。道緒同上官云青交情深厚,賜予上官云青無上殊榮,這于上官一族來說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至少現(xiàn)在已顯弊端了。
你看同樣是應試得中,雖說名次不等,但相差也不算大,卻是一個任從四品,一個任從八品,這打壓之勢已是十分明顯了?!?p> “所以說是不必再打壓上官云青了嗎?”
“打壓還是要打壓的,畢竟我們時間不多,不過倒不必弄什么‘離間計’了,他們之間早已生了嫌隙。
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做一劑‘催化劑’,加速上官族的沒落。你剛才不是說上官步銘喜樂舞嗎,如此說來,他應該時常出沒于柳巷之地?!?p> “我覺得不是?!睆垳Y搖頭否定道,“上官云青刻板固執(zhí),家教甚嚴,是不允許自家子弟出沒于這樣污穢地界的。
況且那個上官步銘又是小一輩中最卓絕出眾的人,身上可擔負著上官一族復興大任呢,更是不能出沒于此。我倒是覺得他應該是時常出沒于馬場才是,畢竟他善騎射嘛,自然也喜歡看別人騎馬射箭咯?!?p>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苯o點頭附和,“不過光知道他常出沒之處還是不行,需得再深入了解,你那冊子上沒有關于他的描寫了嗎?”
張淵攤手,搖搖頭,道:“這個簿子該寫的不寫,不該寫的寫一大堆,還說了什么大徵王朝的起源、先祖發(fā)跡史此類雜七雜八的東西,看得我迷迷糊糊的?!?p> “那只能再麻煩你嘍?!苯o笑瞇瞇地望著張淵。
張淵只覺后背發(fā)麻,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腳已經(jīng)先提起來了。
江辭輕咳兩聲。
張淵訕訕一笑,忙壓住早已抬起的腳。
江辭打起了感情牌,揉了揉眉角,作憂心狀,道:“我知道你這些天時常奔走頗為辛苦,不過為了咱的回家大業(yè),還是得再辛勞一番。吃得苦中苦,方為鬼中鬼。你不吃苦,我不吃苦,那誰來吃苦。
你不要說我,你看我,脖子這青腫了一大塊,手還給掰折了,腿也是給摔斷了,我現(xiàn)在連廁所都去不了,更不用說調(diào)查上官步銘了。此等重任只能托付于你的身上了,畢竟,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嘛。”
江辭一會指自己的脖子,哎喲喲叫了兩聲后又指了指自己的手,緊接著又指自己的腿,輕輕捶了捶,最后再星星眼望著張淵,滿目崇拜。
張淵小小的“嘁“了一聲,嘟囔道:“我先聲明啊,我才不是因為你說好話才答應你的,我只是……只是富有責任心!畢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p> 張淵將頭一橫,雙手抱胸,作傲嬌之態(tài),卻莫名有些別扭。
江辭捂嘴吃吃笑了起來。
……
聽從江辭的話,張淵迫不得已出了門,循著系統(tǒng)給出的指示終于找到了上官府宅。
哪曉得到了上官府宅后,地圖卻自動閉合了。張淵立在府宅中央,巡望著這偌大的上官府,一時間便晃了神。
恍若一葉扁舟獨自游于滄海之上,孤苦無依之感霎時便似急浪,一股腦全涌了上來,張淵只覺四周涌起的風浪馬上就要將他這艘小船給打翻了,那猛浪更有隨時要將他傾吞之勢。
眼淚水淺的張淵的眼眶霎時就紅了,雖然很爭氣的沒有留下來,鼻子卻兀自開始抽抽。
正待想要回返之際,江辭的聲音突兀的在耳畔響起:“此等重任只能托付于你的身上了,畢竟,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嘛?!?p> 不行,可不能教她瞧不起,再寬闊的??傆锌堪赌且蝗?,在寬大的府宅總有游完那一日!
張淵緊了緊拳,眼淚終于被憋了回去。
擼起袖子加油干,響應黨的號召,他是政府批定的四好青年,怎能教這小小的磨難給打敗了呢。
定了決心的張淵開始游覽探尋這偌大的上官府宅。
本是信心滿滿的張淵,卻在幾個回合后敗下陣來,失了信心。
緣其為何?
因為他兜兜轉轉繞了幾個圈,卻總是繞回原點,這教張淵一度懷疑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可轉念一想,自己便是鬼,哪里來的什么鬼打墻!
無奈,還是只能再尋。
張淵只覺頭昏腦脹,有昏昏欲睡之勢。定眼一看,似乎還能瞧見頭頂?shù)男切窃趪粋€勁的轉,轉得好生快。
張淵無奈喟嘆,提了口氣,繼續(xù)尋著。
終于,尋了幾個彎,張淵終于見著一個相貌俊朗,身形挺拔的男子??茨遣环驳臍舛?,想來是上官步銘不錯了。
張淵一路跟著他從長廊處走進臥房中,見著他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臨關門前還左看右看,似有什么秘密似的,一下子便教張淵來了興趣。
張淵激動得穿門而過,卻見著了這輩子都令他難以忘懷的刺目畫面,雖同那日在沈若房中見著的相比是小巫見大巫,可也著實教純情的他駭了一跳,連連退出屋外,直拍胸脯,大喊阿彌陀佛。
激動得朝蒼天拜了三拜,這才教他放寬了心。
呔!不想這上官步銘看起來一副善良無害的樣子,卻是這般浪蕩。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等茍且之事,怪不得方才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原是如此!呔!
可雖是如此,為了完成監(jiān)視他的任務,張淵還是不得不貼著門扇,聽墻角。
張淵越聽面色越紅,只覺心血澎湃至極,內(nèi)心似浪涌,有翻江倒海之勢。
張淵暗自捏了捏拳頭,揉了揉太陽穴,作清心明目之用。
心里盤算著,若再聽不出什么機密之事,便不再聽了,這上官步銘全然是個浪蕩子,實在沒有什么大才之能,不值得耗費心神。
正這般想著,里面那嬌俏女子冷不丁出了聲,柔柔道:“大人,今日我又瞧見那上官步銘去那怡芳樓了?!?p> 那男子冷冷一哼,道:“待我來日得了確鑿證據(jù),將此事公告天下,我看他該如何自處!我倒要看看他是否還能似現(xiàn)在這般盛氣凌人!”
此番話語又教張淵驚了一驚,這人竟不是上官步銘!既不是那他耗費如此心神在這聽墻角又是為何?!
想起方才那顛鸞倒鳳、此起彼伏的聲音,張淵忽覺氣悶,再無方才那氣血翻涌之勢。
呔!
白白浪費了時間!
橘黃色的胖貓
張淵后段敘述雖說是作者的惡趣味,但也還是有串聯(lián)主線劇情的,諸君莫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