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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蘭馥

第三十四章 入獄

春蘭馥 有匪橘子 2113 2019-09-09 21:30:00

  秦俏被關(guān)在暗室里。

  是關(guān)押犯事的宮女太監(jiān)的地方。

  外面的人進(jìn)不得,里面的人出不來。

  一天一食,不見天日。

  皇上在御書房批閱奏折,房門緊閉。

  程公公候在跟前,小心翼翼打量著皇上。

  “你看著朕作甚?”皇上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放回了奏折上。

  “皇上,棠王已經(jīng)跪了一整天了。”

  程公公說到,言語里全是疼惜。

  顧西棠天未亮便闖入了宮,在偏殿候著皇上。

  皇上下朝直接去了御書房,顧西棠一來就跪在御書房外。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

  “讓他跪。”皇上不緊不慢地說到。

  “皇上,您……”

  皇上將批好的奏折放在一邊,又拿起一本,說到:“你也出去?!?p>  程公公退了出去。

  門外,程公公朝顧西棠搖了搖頭,“王爺,您回去罷。”

  顧西棠默不吭聲,仍是筆直地跪著。

  裕王府。

  宣德殿內(nèi)。

  “王爺,您坐一會兒吧?!卑舱抡f到。

  顧宴溫已經(jīng)來回踱步好長時間了,面容緊皺,一會兒又搖頭,一會兒又閉眼的。

  這樣不尋常的顧宴溫,安正月還是頭回見。

  “不坐,你坐便是?!鳖櫻鐪卣f到。

  “您在擔(dān)心秦姑娘?”安正月問到。

  顧宴溫立馬看向他,反駁到:“誰擔(dān)心她了。”

  “那您……”

  安正月看著他心口不一,實在是想笑。

  “現(xiàn)下顧西棠失勢,本王心煩有什么辦法向父皇提立儲君的事?!鳖櫻鐪叵肓讼胝f到。

  “那……您慢慢想?!卑舱抡f完就想走。

  “本王讓你走了嗎?站好了別動。”顧宴溫說到。

  安正月背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家王爺何時對儲君之事這么上心了?

  嘴上這么說,哪敢這么做。

  棠王雖然失勢了,可他的機會也是遠(yuǎn)遠(yuǎn)大于其他王爺皇子的。

  顧宴溫就是在擔(dān)心秦俏。

  那傻姑娘,跟著顧西棠去了棠王府,枉費了顧宴溫一片心意。

  若是她留了下來,現(xiàn)下已經(jīng)到了胥州了。

  顧宴溫已經(jīng)找人去胥州將秦逍接過來了,估計還有幾日才到。

  本想找個機會就把秦俏送走的,沒想到皇上突然去棠王府上,來得措手不及。

  這下麻煩大了。

  夜深了,御書房的燭火已經(jīng)高高燃起。

  皇上卻沒有坐在桌案前了。

  他負(fù)手站在屏風(fēng)前面,眼神卻沒落在任何地方。

  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頭仰了仰,眼睛也看向了房梁之上。

  秦俏的母親謝長玉,是皇上母親的姐姐所生。

  算上來,謝長玉是他的表妹,秦俏也該喚他一聲舅舅才是。

  他對他這個妹妹還是很心疼的,當(dāng)初事情鬧大了來,才將秦府的人逐出了鳳城。

  因為秦逍秦俏的父親秦文暄用藥不慎,害死的是沈家的人。

  國公府沈大人的妹妹,沈晴。也是皇上的云妃娘娘。

  本是秦文暄認(rèn)罪革職就能解決的事,他非要否認(rèn)罪名,沈家惱羞成怒,皇上只好逐他一家出鳳城。

  不久后謝長玉隨秦文暄去了,皇上很是動怒。

  也因此,恨死了秦家,恨死了他那執(zhí)拗的性子。

  謝長玉的死永遠(yuǎn)是他最遺憾的事情,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她接回宮里才是。

  他愧對于母后,愧對于姨母。

  所以給顧朝舞選駙馬的時候,就挑中了謝家謝奉懷。

  這個秦春蘭,小時候雖是調(diào)皮了些,可也算是識禮的。

  如今越大越不可收拾了。

  這樣一個人,怎配做謝長玉的女兒。

  秦俏被關(guān)的第三天,從暗室出來了。

  又往大牢送了去。

  秦俏被推搡著往前走。

  幾日不喝水,她的喉嚨已經(jīng)干到發(fā)疼了。

  咳了好幾下,也沒能說出完整的話來。

  大牢里。

  “喲,怎么又是你???”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聽著實在熟悉,秦俏抬頭看著他,“你……”

  這不是在胥州大牢里的那個衙役么?

  “想不到你居然又進(jìn)牢了,這次又犯了什么事?”那人問到,很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我……我要水?!鼻厍握f到,聲音很是沙啞。

  那人看了看她,然后轉(zhuǎn)身去桌子上倒了杯水給她,秦俏接了過來急急地喝了個干凈。

  “你慢點!”他說到,然后又是嘆息到:“你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連水都不給喝?”

  秦俏將杯子往他身前一伸,那表情擺明了還是想喝。

  他又倒了一杯過來。

  ……

  秦俏喝夠了才看到他說:“你……怎么在這里?”

  “我升職了,就來了這里當(dāng)差?!彼f到。

  秦俏點點頭,坐在了一旁的草堆上。

  閉著眼喘著氣,似乎遭受了很大的磨難才是。

  “都兩個月沒見了,你怎么還在牢里混?怎么,打算長期住下來了?”他打趣到。

  “要你管?!鼻厍螞]好氣地說到,“你叫什么,等我出去了一定找人打你一頓才是。”

  “我叫緋生?!彼f到,“你還是先出去再說,小爺我奉陪到底?!?p>  這人嘴上說話不好聽,卻還算是個“好人”。

  至少,給她倒水來著。

  秦俏環(huán)顧了一周,然后有看向他,指著不遠(yuǎn)處的刑具。

  “你……你不會要拷打我吧?”秦俏緊張地看著他。

  緋生嗤笑,看著她,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那么兇的人嗎?”

  秦俏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到:“上次在胥州,你還推我來著?!?p>  “你一個囚犯,我還得請你進(jìn)去么?”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最后秦俏敗下陣來,喉嚨也生疼。

  捂住了嗓子,朝緋生豎了個大拇指。

  顧宴溫在牢門之外便聽到他們的話,等里面沒有了聲音才進(jìn)去。

  秦俏靠著墻壁坐在干草堆上,衣服都皺了,表情很是不開心。

  緋生還站在原地,望著顧宴溫進(jìn)來,不知作何,看他穿著定是個大人物,只好低著頭。

  “你傻了吧,一點見識都沒有,這是裕王。”秦俏笑著他,嗓子被扯疼了,又咳了兩聲。

  緋生低著頭,弓著腰,朝他拱手行禮。

  “裕王。”

  顧宴溫看了看他,又收回了目光。

  “你叫什么?”

  緋生低著頭,恭謹(jǐn)?shù)卣f到:“卑職緋生,從胥州升上來的?!?p>  顧宴溫點點頭,伸手朝身后示意。

  安正月就朝緋生說到:“你先下去,沒王爺?shù)姆愿溃坏眠M(jìn)來。”

  “是?!本p生退了出去。

  顧宴溫好笑地看著她,朝她走了過去。

  隔著門,對她說到:

  “都快小命不保了,還有心思笑話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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