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暗沉了下來,秦俏這才從書房脫身。
捶了捶發(fā)軟的手臂,有氣無力地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一打開屋子的門,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秦俏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兩手重新拉上門,眨了眨眼睛,這才又打開。
這群人還是剛才的樣子,一動不動。
“怎么了你們?”秦俏問到,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床位,左右看了眼,一臉懵。
“你居然沒事?”有個婢女不可思議地說到。
“我……應該有事?”秦俏揚了揚眉,朝那婢女看過去。
“今天書房外面的發(fā)生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你居然沒有被罰?”旁邊的玉心說到,仍是一臉不可思議。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秦俏用手指使勁戳了戳玉心的肩膀。
然后又嘆了口氣,目光呆滯地看著前面,“我倒想挨個板子出府啊?!?p> “有些人想攀龍附鳳,一身的好本事啊?!迸遢嗾f到,還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的樣子。
“你再說一遍!”秦俏翻下床,沖到她面前說到。
這人怎么老是懟她?還陰陽怪氣的嘲諷她。
不發(fā)發(fā)威,還真當她是吃素的。
“我就說了怎么著?”佩萼也站了起來,朝她瞪著她那雙眼睛。
“俏俏。”玉苧擔心地喊道。
秦俏差點被氣笑了,拍了拍手,沖佩萼笑到:“這位姐姐你說得很對,非常對,王爺還說明天要娶我進門呢,下次你看到我就該喊一聲裕王妃了!”
“你……”佩萼被秦俏說的啞口無言,又想說些什么,只好死死地瞪著她。
“都吵什么吵,”門外不知何時來的張管事吼道,“都給我睡覺?!?p> 婢女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床上,佩萼也趕緊上了床,秦俏背對著張管事,感覺全身都僵了。
“說你呢,裕王妃。”
張管事說到。
秦俏咬了咬嘴唇,一臉惆悵,垂著頭回了床上。
張管事卻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出了門。
玉心“噗呲”一下笑了出來,看著秦俏投過來的目光,笑容僵在了臉上。
“呃……”
“你笑吧,沒事?!鼻厍握f到,躺了下來,閉上眼說到:“我自己都想笑。”
她哪里是想笑,想哭都來不及。
她可真厲害,又把張管事給惹了。
照這樣下去,她還沒出府,就被張管事給整死了。
有婢女把燈都吹滅了,房間瞬間暗了下來。
“翠花?!笨壳厍巫筮叺逆九弼┬÷暤睾暗馈?p> 秦俏崩潰地扶了扶額,朝她說到:“叫我秦俏?!?p> “呃,好……”那婢女說到,“你把李娉婷得罪了,她可能會對你不利?!?p> “李娉婷?”秦俏先是疑惑了一下,又想起來那李夫人不就叫李娉婷嗎,又點了點頭,“哦,她呀?!?p> “你請我吃了那頓飯,我就告訴你吧?!迸弼┱f到。
“告訴什么?”秦俏側(cè)過頭看她。
“我之前是在李夫人的靈瑯閣做事,后來才來了這里。”佩雯說到,“李娉婷這個人記仇的很,還欺軟怕硬,那輕羅殿的玉夫人就是人太好了,被她把眼睛給弄傷了,如今還時不時去找麻煩。你可得當心。”
“你說玉夫人的眼睛是她弄的?”
“是啊,”佩雯說到,“那還是我在靈瑯閣的時候了,有一次王爺生辰設宴,夸了句玉夫人眼睛好看,李夫人就偷偷找人去往玉夫人的洗臉水里放了毒藥,給弄進了眼睛,一直都沒治好?!?p> 秦俏聽了后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女人也太歹毒了吧!
“那玉夫人知道是李夫人所害嗎?”
“不知道,這事是偷偷做的?!迸弼┱f到。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鼻厍握f到,“睡覺吧?!?p> 然后躺平了身子,眼睛卻閉不上了。
這皇宮王府,深宅后院,向來都是這樣的,個個蛇蝎心腸,歹毒的很,秦俏看了這些年的宮斗劇也是知道的,只是從別人嘴里親口說出來的,她聽了又是另一番滋味。
玉輕羅人那么好,不過被夸了句眼睛好看,就被害成這樣,可憐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誰是兇手,還盡心盡力給李娉婷做香囊。
秦俏搖了搖頭,她明日還得去趟輕羅殿才行。
次日,輕羅殿。
“你這人怎么又來了?”
說話的是丹青。
“你家夫人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秦俏說到,扒著門探頭看了看里面。
“被王爺叫去書房了。”丹青說完就走了進去,也不管她。
“可你家夫人不是……”
“同去的還有徐夫人,朱砂陪著,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事。”
丹青說到。
“總之沒好事。”秦俏說完趕緊跑出了輕羅殿。
她今日起床就發(fā)現(xiàn)玉輕羅給她的地圖不見了。
今天玉輕羅又被叫去了書房。
如果是落在了書房,那可就害慘她了。
一路狂奔去了書房,結(jié)果被安正月攔在門外。
“你讓我進去?!鼻厍渭奔钡卣f到。
“沒有王爺?shù)姆愿?,誰都不許進。”正月說到,收回了手。
“大木頭,我真的有很急很急的事情,你放我進去?!鼻厍慰蓱z巴巴地看著他,哀求到。
“不行。”安正月說到,依舊面不改色。
“你……”秦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轉(zhuǎn)頭一想,又說到,“安正月,你不要逼我?!?p> “請姑娘回去?!卑舱抡f。
秦俏正了正聲,扯著嗓子吼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安正月非禮人啦!”
安正月一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女人……好本事。
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秦俏費力地扳著他的手,嘴里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扯在了一起。
書房門被打開了。
裕王走了出來,臉色不大好,又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出口喊道:“正月?!?p> 安正月一聽,連忙松開手,單膝著地,“王爺,您別信秦姑娘的話,我……”
“讓她進來?!?p> 裕王轉(zhuǎn)身進了書房,回到桌案前坐好。
秦俏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好幾個人跪在地上。
玉輕羅,徐榮蘭。
跪在她們身后的婢女朱砂,還有個應該是徐榮蘭的,還不知道姓名。
玉輕羅手里拽著一張紙,秦俏一看,果然是地圖。
“有何事找本王?!痹M醭亮顺谅?,問到。
秦俏跪了下來,說到:“是我找玉夫人幫忙問書房的位置的,那圖紙也是給我的,你……放過她們吧。”
裕王抬了抬眼,看著秦俏,沒有說話。
他自然知道這東西是秦俏的,昨天落在了書房。
那紙上的字他可是清楚的很,是徐榮蘭的字跡。
他問到昨天秦俏是從輕羅殿來,想也跟玉輕羅脫不了干系。
這兩人,幫她一個婢女作甚,他倒要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