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煥英既然能創(chuàng)造出黑煙,自然是可以在里面視物,但他畢竟是個傷員,勉強爬上樹用刀割斷麻繩,為了防止顧男落地造成二次受傷,他不得不使用大量的精力創(chuàng)造了一團柔軟的只有一張沙發(fā)那么大的黑煙在下邊接住顧男,之后那黑煙也就消失了。
他看得見C30,C30聽得到他的聲音,所以在做這些的時候,C30張開了巨大的,黑洞洞的血口,舌頭像彈簧一樣朝著張煥英發(fā)出聲音的方向打去。
張煥英覺得自己拉屎在褲襠里面是相當(dāng)?shù)闹档?,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些黑煙可以靠自己的意念變幻,可硬,可軟,但十分局限,無法變化槍刀等武器,最多變成硬的,然后向C30發(fā)射出去。
可是那些所謂的堅硬的黑煙,打在C30身上也沒有什么效果,看來真的便宜沒啥好貨。
不過抵擋攻擊還是可以的。
鐺鐺鐺!
幾聲脆響,抵擋開C30舌頭的攻擊后,張煥英像只猴子一樣滑下大樹,然后躲在了樹后面。
他對著胡舍喊了一句先救顧男,然后立刻換了個位置,以免被擊中。
為了避免胡舍和顧男被襲擊,張煥英故意發(fā)出沉重的腳步聲,吸引C30的注意力。
果然,C30被他弄出的聲音分散了注意,向他追了過來。
或許他也認(rèn)為,張煥英同樣是看不見的,不然C30也不會這么冒失。
他一路引著C30來到一棵大樹旁,然后蹭蹭幾下爬了上去。
他騎在能夠承受自己重量的樹干上,眼睛死死盯著下面失去了目標(biāo)站在原地不動的C30。
他看到底下的C30開始在做一件事,一邊蹲下身,一邊張著嘴巴,像只狗一樣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垂在地上。
他開始四處張望,張煥英心里犯嘀咕,他又看不見,這是在干嘛?
過了一會兒,張煥英只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底下的C30在聽。
張煥英不知道他這個動作對于聽力有什么顯著的提升,但他可不敢疏忽大意。
C30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可以說是一動不動,幾分鐘后,他站了起來,抬起頭,看向了張煥英所在的方向。
張煥英渾身一震,差點沒從樹上摔下來。
難道他剛才在開,開天眼?話說有這玩意嗎。還是只是巧合。
不對,他想到了我會爬樹的可能,剛好看向我的方向,只是巧合,對,一定是巧合。
張煥英這樣告訴自己,一動不敢動,和C30比起了耐心。
沒過多久,C30往一個方向跑了。
他的腳步聲也漸漸遠(yuǎn)去,最后連背影也消失不見。
看距離C30應(yīng)該到了黑煙的邊緣,再往前走,他就出去了。
不知道胡舍他們怎么樣。
張煥英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那些怪物和C30的蹤影,才跳下大樹。
因為黑霧會隨著主人移動,張煥英自己是不可能走出黑煙范圍的,不過也沒什么,畢竟他在黑煙里,是看得見的,即使外界本身就是一片黑暗。
張煥英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手電也能看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黑煙是可以根據(jù)自己的意念所變化,但因為是低費的迷霧藥劑,只能把黑煙變硬或者變軟,作為攻擊手段也比較薄弱,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如果這時候肖尋蹤在,那么這些怪物還不分分鐘收拾干凈。
不知道能不能變幻顏色。
張煥英這樣想著就想試一試,突然一個身影從旁邊竄了出來,抱住張煥英的腰,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張煥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他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回頭看去,一個人影張著大嘴巴,里面的舌頭伸了出來,都快可以蓋過頭頂了,如果他的唾液夠多,沒準(zhǔn)可以用舌頭給自己做個大背頭了。
面前這人正是C30。
他看著地上的張煥英說道。
“你跑什么?我又不殺你,有事請你幫忙?!?p> “你特么有事不會說啊,上來就動手?!?p> C30嘿嘿笑了,他說。
“這不是沒來得及嘛?!?p> “我問你,你們到底想干嘛?”
“幫我們?nèi)〕錾眢w里的追蹤器。”
“什么?為什么?”
C30指了指地上的一樣?xùn)|西說。
“你知道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你的嗎?”
張煥英搖頭,然后又點頭。
“你,你看得見?”
“鼻子,我剛才伸出舌頭在地上留下了一些唾液,唾液的味道很特殊,特殊到只有我自己才能分辨出來,如果你不小心踩到,或者沾到,那么味道就會跟著你移動?!?p> “我怎么沒看見你的那些惡心唾液。”
“你確定真的仔細(xì)的往地面上看了?想不到我運氣還是很好的,畢竟唾液很少,很難沾到你的身上,但我注意到了一點,你聲音消失的地方?!?p> “剛才我追著你,你的腳步聲十分清晰,可是突然就消失了,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你站著沒動,要么你爬上了樹?!?p> “還有一點,我在想,你是不是看得見?!?p> 張煥英愣愣的聽著,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對方炫耀似的繼續(xù)說。
“你聲音消失的地方離我比較近,我想你應(yīng)該沒注意我離開時的路線吧,故意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根據(jù)記憶,猜測你的位置,留下唾液,如果運氣好,你可能會踩到,或者褲腳沾到,就算你沒踩到唾液,我也會悄悄折回來?!?p> 張煥英的肩膀隱隱作痛,他咧開嘴說道。
“你可真幽默,我說,你的口水也太特么牛了吧?!?p> “這么長的舌頭你以為只是擺設(shè)嗎?”C30回了這么一句。
“你也是缺心眼,追了一路愣是沒說想干嘛,搞得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行了,趕緊起來,做完了事大家好聚好散?!?p> 張煥英撐著地面勉強站了起來。
這時候,遠(yuǎn)處有腳步聲傳來,然后就是胡舍的聲音。
“隊長,你在哪?把黑煙散了吧,它們沒有惡意,顧男我已經(jīng)帶出去了?!?p> “你是隊長?”C30有些吃驚的看著張煥英。
“有問題?”
“我覺得那個女人更適合當(dāng)隊長?!?p> 說話間,胡舍和那幾個人形怪物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張煥英嘆了口氣,揮揮手,黑煙一下子散了,胡舍只覺得呼吸都暢快了許多,四周也不是那么的黑了,最起碼能看看遠(yuǎn)處的路燈。
胡舍打亮手電,看見了張煥英二人,他走到張煥英身邊,和他說了一句話。
“他們想取出身體里的追蹤器?!?p> 張煥英點點頭,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C30。
“可能有點痛?!盋30說道。
“說清楚?!睆垷ㄓ⒗淅涞恼f。
胡舍看著他,那小馬尾早已經(jīng)散開,此刻的聲音張煥英就像流浪漢,臉上臟兮兮的,頭發(fā)好幾天沒有洗了,看著還有點像犀利哥。
“額,原本我抓那個女的回來是想讓她幫忙,不過你們來了,就讓你們倆幫,其實很簡單,我需要進入你們的身體?!?p> 啥?
胡舍看了眼張煥英,后者也是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你們只要張開嘴巴就行,睡一覺就好了?!盋30平靜的說道。
“開什么玩笑?!”胡舍第一個不同意。
張煥英也皺起了眉,他說。
“你能說得再詳細(xì)一點不?”
C30點點頭,他說。
“我們不知道追蹤器在身體的哪個部位,得先找到準(zhǔn)確位置,但這里沒有合適的工具,我們只能先離開這座城市,回到基地,用獎勵點購買權(quán)限里面的工具,才能取出跟蹤器?!?p> “你還知道獎勵點?”胡舍有些吃驚。
“獎勵點無處不在?!盋30淡淡的說道。
“什么意思?”胡舍追問。
“完成任務(wù),賺取獎勵點,然后不斷強大?!?p> “誰給你們發(fā)布的任務(wù)?”胡舍問出了自己好奇的問題。
“沒人知道,和你們一樣,我也有一顆金屬小球?!?p> 胡舍完全愣住了,他滿腦子的問題,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一直沉默的張煥英突然說道。
“這是個競技游戲,不管你是什么東西,都會以不同的方式接到任務(wù),然后去完成,而這座城市只是游戲里的地圖罷了,不斷有人進入和淘汰,這樣不停循環(huán)著,被淘汰的人是不是都得死,被當(dāng)做焰火獻給盤旋在上方的神秘神物?!?p> 聽了張煥英的這個猜想,胡舍下意識的抬頭去看C39,希望能得到答案。
C30點點頭說。
“差不多吧,反正這世界沒有規(guī)矩可言,一切都得按照你接到的任務(wù)來?!?p> 說完他張開嘴巴,舌頭旋轉(zhuǎn)了幾圈就要伸向張煥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們想藏在我們身體里,逃出這座城市,想必這也是暫時屏蔽追蹤器最好的辦法了吧?!睆垷ㄓ⒑笸藥撞剑琅f問著自己心中的疑問。
“沒錯,怎么樣?可以開始了嗎?”C30顯得有些興奮。
“等等!那我們,我們,還是自己嗎?”胡舍還是不能接受。
“當(dāng)然是,取出跟蹤器后我們就會離開?!?p> “我們考慮一下。”張煥英說。
“考慮?呵呵。”C30突然發(fā)出威脅般的冷笑。
張煥英思考了一會兒,他說。
“那好吧,不過你得告訴我們顧男是怎么被你抓住的。”
“簡單,打暈就行了?!?p> 胡舍突然拉住了張煥英的手,他嘿嘿的笑著,說了一句話。
“我們?nèi)フ翌櫮小!?p> 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特殊,那些人形怪物需要躲進他們的身體里,其實有一種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直接殺死胡舍他們,搶奪身體,這從之前那些人形怪物剝開自己的皮就能看出,有具身體就行,但他們此刻正在心平氣和的和胡舍二人交談此事,那只有一種可能,要離開這座城市,不是那么簡直,必須是探路者。
那如果在不殺死胡舍等人的情況下強行奪取身體會怎樣?胡舍覺得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那目前的情況應(yīng)該還有轉(zhuǎn)機,剛才人形怪物也說了,清繳小隊馬上就會到達,其實留給這些人形妖怪的時間不多了。
不過胡舍覺得如果自己不配合,那對方也是有可能冒險一試,強行占有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