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巧也吃了一驚,不禁問:“你不覺得很壞?”
鄭湘湘看祝巧的眼神亮晶晶的,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一字一頓地道:“不,很有用!”
祝巧被她眼里的不明含義盯得發(fā)毛,尷尬地笑了笑。
鄭湘湘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然后看向擺在桌上的五個小瓷瓶,問道:“這些都是什么毒,有什么用?”
祝巧吐出一口氣,放松下來,伸手一一給她介紹。這一批藥幾乎都是她挑出來的毒性不是很重的類型,屬于中了毒還能救回來的那種,比如之前葉喜玖中的那種。
五個青花的小瓷瓶并排列在桌上,瓶肚上標了不同顏色的簽。
從左往右數(shù),她撥出第一個瓶子,標的粉簽,“這個,是致人昏睡的毒藥,不致命。輕微用量會讓人精力不振,一天一天虛弱下去,最后……嗯,可能還是會要命,但是一般拖不到那時候早都能解了。”
鄭湘湘發(fā)問,“能被查出來嗎?”
祝巧搖頭,她點點頭,沒再說話。
撥出第二個瓶子,標的藍簽,“這個,是一種肌肉毒素,沒什么用,就是疼?!彼葎澚藘上赂觳?,“就是破壞肌肉組織,你懂吧?!?p> 鄭湘湘點點頭。
再撥出第三個瓶子,紫簽,“這個,是個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兒,能讓人起疹子,而且同樣絕對查不出來用了藥?!闭f道這一個,她顯然很滿意,笑瞇了眼睛,“適合拿來搞破壞?!?p> 鄭湘湘挑眉,還是沒說話。
又撥開第四個標了綠簽的瓶子,道:“這個,有點像麻藥,中了這個毒會全身麻痹不能動彈,用量重的話會致昏迷。不致死,但是畢竟是毒嘛,對人身體是有傷害的?!?p> 鄭湘湘的神色開始微妙,阿巧真的擅長制毒?是毒性烈的藥材太少了,還是配藥要求太難了,怎么一個殺傷力大的藥都沒有?
祝巧沒注意她的神色,注意力放在了最后一個標著紅簽的瓶子上,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其實我做的時候有些猶豫,但我也知道,既然要做招牌,這些小打小鬧的怎么夠的上資格呢,還是得要個厲害的才壓得住場子,所以我選了這個?!?p> 鄭湘湘直覺這就是最厲害的一種了,忙打起精神來,問道:“這個有什么用?”
祝巧笑笑,“神經(jīng)毒,具強腐蝕性,用量少時能摧毀人的經(jīng)脈,用量大的話……會把人直接燒爛。而且,我沒做解藥,也就是說,哪怕用的不多,也不一定能解?!?p> 鄭湘湘心想,這個還有點兒意思。
她朝祝巧笑道:“這么自信,沒人能解?”
祝巧無奈,“不敢保證,但我在這方面還挺在行的,也有點天賦,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沒人能解?!牛乙膊粫?,因為我從不考慮解毒的問題?!彼财沧欤翱赡苡悬c不靠譜,但我真的沒專攻過這方便,以毒攻毒我倒擅長。”
祝巧這個人其實為人很謙虛,也可以說是另一種自卑。她總是會把十分的把握說成八分,八分懂的東西說成略懂,所以她這么說,其實已經(jīng)是對自身制毒能力很大的肯定。
鄭湘湘還不是很清楚她這一點,但還是頗感興趣地把這個瓶子拿在手上把玩,詢問祝巧道:“可以打開看一下么?”
祝巧點點頭,“可以,不過要小心點,是粉末狀的,很輕,容易蓬出來,別沾到了?!?p> 她點點頭,小心取下瓶蓋,因為藥的物理性質(zhì)問題,祝巧沒敢用需要用力拔的塞子。鄭湘湘對著光小心看了看,看不太分明,只看出瓶中是一片微紅的粉末,于是又取了一根竹簽伸進去沾了一點出來。
把竹簽取出來對著光一晃,上面是一層漂亮的緋紅。
祝巧適時解說道:“這個藥很輕,但附著力很強,如果沾到人身上,只要沒拿東西擦,不管是吹還是用水沖,都弄不掉,你小心些?!?p> 鄭湘湘對這方面不是很了解,聽祝巧這么說,覺得很是神奇。她拿茶杯倒了一杯水,把竹簽沾了粉末的那頭放進去用力攪了攪,還真沒散掉多少,水里只留了一點點,又附著在了杯壁上。
她眼睛亮亮的,有些興奮,看起來很是可愛。她看著祝巧,道:“真是神奇,阿巧,你好厲害?!?p> 祝巧不好意思地笑笑,雖然她承認自己在這方面做得不錯,但也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技能。謙虛地反吹一波,“哪有哪有,還是湘湘你武功好,能力強厲害?!?p> 鄭湘湘被祝巧給逗笑了,她猜祝巧曾經(jīng)應該年紀也不會很大,而且生活上也一直都很順遂,沒遇過大波折,才讓她換了一個新的人生還保留了這份讓人心喜的純真。
她把手里杯子和竹簽都隨手放到桌面上,朝祝巧笑道:“阿巧不必妄自菲薄,你真的很厲害?!?p> 被人夸獎當然很讓人開心,更何況這個人語氣是這么的真誠,祝巧也高興得笑瞇瞇的,提醒道:“你小心些,別傷到自己。這杯子和竹簽待會都燒了吧,放外面危險,這藥被火燒完了就好了。那湘湘,這些藥,可以用嗎?”
鄭湘湘揚眉,“當然可以,你先把這些留在這兒,你放心,我會找到好主顧的?!?p> 祝巧也相信她,再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祝巧走后,鄭湘湘看著面前的竹簽和杯子出神,然后朝門外喊了一聲,叫人捉了一只老鼠過來。
那灰毛老鼠剛被人從洞里逮出來,渾身油光水滑皮毛發(fā)亮,在人手中翻騰掙扎,吱吱亂叫。鄭湘湘把那杯茶水遞過去,“給它灌下去,小心些,別沾到手上。”
下屬恭敬地應了一聲是,接過茶杯當著她的面給老鼠從嘴邊灌下,那老鼠在人手中不停地掙扎,還想咬人,卻被人捏著脖頸控制的死死地轉(zhuǎn)不過身。杯子里的水有些還撒到了地板上,但還是有一些喂進了老鼠的肚子里。
因為聽祝巧說這是烈性毒藥,她便想著叫人把老鼠丟在框子里看看反應,誰知剛想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就見那只老鼠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人手都一時按不住,全身和四肢都在人手中猛烈地扭動,仿佛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