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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為娘官運亨通手冊

第六章 前往央洲城

論為娘官運亨通手冊 叉六嫌柒 3679 2019-09-29 23:33:00

  之后的兩日里,余半瞎和蕭三爺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只有一個說不了話的啞巴婦人每日給她送三餐飯。

  啞巴婦人說不了話,也沒讀過書,認(rèn)不了幾個字,問她什么也都是啊啊啊的。不過,蘇怡從她這兩日的連問帶猜的談話間倒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她剛醒來時,在桌上見過的那一壺酒,應(yīng)該就是蘇小嬋讓這啞巴婦人去買的。不知道蘇小嬋跟這婦人怎么說的,竟是說動了她真去給買了一壺,只可惜那酒被打翻了。

  今日這啞巴婦人很準(zhǔn)時的在辰時送來了早飯,不過這次跟著啞巴婦人來的還有一人——余半瞎。

  蘇怡并不驚訝余半瞎今日會過來,因為蕭三爺說了,三日后讓她啟程前往央洲城。而今天就是三日后了,而余半瞎來的意圖,蘇怡心里多少有些明了。

  啞巴婦人一進(jìn)屋,見蘇小嬋一身男子打扮,先是愣了一會,之后才把早飯擺在桌上就低著頭出去了。

  蘇怡今日一大清早就換上了蕭三爺讓余半瞎拿來的衣服,她坐在桌旁的圓凳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飯,并不理會站在門邊的余半瞎。

  “吃完了就趕緊上路,衛(wèi)城離央洲至少也要走上小半月?!?p>  蘇怡低頭繼續(xù)吃著早飯,心里想著,原來這里是大梁國南邊的衛(wèi)城。

  余半瞎見蘇小嬋沒做聲,一只瞎眼直突突的朝著蘇怡這邊瞪著,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則陰森森的半瞇了起來。他上下掃了蘇小嬋的衣服一眼,說道:“別以為換了衣服就行了,別忘了蘇慷晉平日的那些習(xí)慣,若是誤了大事,到時候二王子怪罪下來,我們都要受你的牽連?!?p>  蘇怡拿筷子的手一頓,蘇慷晉的習(xí)慣?她醒來時,沒有蘇小嬋的任何記憶,蘇慷晉的習(xí)慣自然是不知道的,看來等去了央洲城也只能盡量把自己當(dāng)作男子一般生活。

  “我如何去?!?p>  余半瞎聽見蘇小嬋開口問他,嘴巴一撇,“呲”的一聲冷笑出來,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錢袋子和一塊銅質(zhì)牌牌。

  “這是蘇慷晉的牙牌還有二十兩銀子,別怪我沒提醒你,蘇慷晉可是從央洲城掉到這衛(wèi)城來的,且才來衛(wèi)城才三年就又掉回了央洲,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倒時候別在央洲遇見蘇慷晉的熟人給被人瞧出端詳?!?p>  他這是在提醒自己?蘇怡一愣,隨即勾起了嘴角,看來這人也沒有那么的壞。

  余半瞎進(jìn)了屋,把牙牌和銀子放在梨木雕花圓桌上就走了。

  她之前在余半瞎拿來的包袱里翻遍了都沒找到任何能證明蘇慷晉身份的東西,更別提這屋子里會有銀子了,蘇怡找來找去,只在床前的妝奩里找到一塊秀著紅色梅花的手帕和一把在刀柄處刻有梅花圖案的精美匕首,其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如今倒是直接把這兩樣最重要的東西送到她面前來了,就是這二十兩銀子也太少了點。

  她拿起牙牌仔細(xì)看了起來,銅質(zhì)的牙牌上清清楚楚寫了蘇慷晉三個字,然后還寫了他是何許人,現(xiàn)在任職的府衙官職這些信息,倒和平民百姓的牙牌區(qū)別不大,只是多了個官職。等到了在都察院任職后,這牙牌也要重新?lián)Q個了。

  蘇怡撫摸著牙牌上蘇慷晉三個字,從今以后,她不再是蘇怡了,更不是蘇小嬋,她的名字叫蘇慷晉了,她將成為他。

  不寬的官道上,一輛騾車顛顛的由遠(yuǎn)而近緩慢駛來。官道兩邊皆是一座座山峰,山雖不高,但這四月的天氣使得山上的草木綠意盎然,皆是一派生機勃勃景象。

  騾車上,馮老四今兒個穿了件嶄新的藍(lán)色對領(lǐng)布衣,這衣裳是他出門賣柴時,他媳婦連夜做好了給裝進(jìn)包袱里的。按照平時,馮老四肯定是舍不得穿的,怎么也要到今年春旦節(jié)的那天再換上新衣裳。

  可現(xiàn)在,他一邊駕著騾車,一邊拿手護(hù)著新衣裳兜里的一袋子銀子,臉上是笑開了花。

  他兩天前在白龍山砍的一騾車柴,昨兒個傍晚不到就都給賣完了,還比預(yù)想的多賺了三兩銀子?,F(xiàn)在兜里總共有二十兩銀子,等回了馮家村,就能趕上給馮大寶交私塾的學(xué)費了。

  騾子慢騰騰的拖著身后的板車在小道上跑著,時不時回頭朝著馮老四叫喚兩聲。

  臨近午時,馮老四趕了一上午的騾車,也有些餓了。他笑了下,對著騾子自言自語道:“行了,這也到吃飯的時辰了,咋們就歇一歇吧!”

  說完這些,馮老四瞅到前面正好有一處空地。他勒了勒騾繩,讓騾子朝著那塊空地走去。

  “來吧,我吃張大餅,你去車后吃點草?!?p>  馮老四從車轅上下來,解開了套在騾子身上的繩子,趕著它走到板車邊上,吃起板車?yán)锝o它特意準(zhǔn)備的草堆。

  他自己也不怕臟,從板車上拿起包袱,從里面拿了一張大餅,一屁股就坐在空地的大石頭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從早上到現(xiàn)在,他也就只吃了一張大餅,喝了一壺水,現(xiàn)在聞到大餅的香味,確實是餓了。

  一張大餅吃完,馮老四起身走到板車邊上,拿起放在板車?yán)锏乃J,沒想到一拿起才發(fā)現(xiàn)這水葫蘆輕的很。他揭開木塞,把葫蘆嘴朝下,果然不見一滴水流出來,看來是早上都給喝了個干凈。

  馮老四砸吧了下因為吃了大餅有些發(fā)干的嘴巴,心想著,算了,天黑前就能到馮家村,半天不喝水也死不了人。馮老四是個大老粗,對于這些事情,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啊嗚...啊嗚!......”一陣騾子輕快的叫聲傳進(jìn)了馮老四的耳朵里。他尋聲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那頭蠢騾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出了空地,沿著空地的下坡路停在一處泉水邊上,此時正在歡快的喝著山泉水。

  馮老四收回目光,眼神之中有些猶豫。他往身后的官道上看了看,此處離央州城還要走兩個時辰的路,行人稀少,他坐在這里吃餅的時候,都沒有看見一個過路的經(jīng)過,那他下個坡打點水上來喝,這有些年頭的木板車應(yīng)該也沒人打主意。

  這樣想著,他拿著水葫蘆,腳底步伐極快的下了坡,跑到騾子的上游水位。這一走進(jìn)才發(fā)現(xiàn)這泉水真是清澈見底,偶爾還有兩邊掉下來的不知名的紫色小花順著泉水漂浮而來。馮老四甚至還能聞見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這味道他說不出來像什么,但是感覺甚至好聞的緊。

  他抽出水葫蘆嘴上的木塞子,半蹲著把泉水里的水灌進(jìn)了水葫蘆里。

  水葫蘆不大,也就兩個手掌大小,沒過多少功夫就灌滿了。馮老四站起身,拿著水葫蘆就喝了兩大口,泉水清甜可口,不比馮家村村口那口百年的老井里的水差。

  他咂巴了下嘴,覺得不錯,又連續(xù)喝了兩大口,水葫蘆里的水就少了一半,他蹲下去又把水葫蘆灌滿才走到前面去拍了下騾子的腦袋。

  “走咯,老伙計?!瘪T老四牽著騾繩子往坡上面走去,坡下沿路的景色,倒是讓他的步伐慢了起來。

  剛才一路跑下坡跑的快,馮老四倒沒注意這坡下周邊的環(huán)境?,F(xiàn)在牽著騾子往回走,才發(fā)現(xiàn)周邊除了那開著紫色小花的矮樹長的生機勃勃外,其他樹木的樹干之上都是光禿禿的一片,更甚至有些樹干上的枝叉已經(jīng)開始腐爛干枯。

  “真是奇怪?”

  馮老四牽著騾子,嘴里嘀咕了句,也沒怎么多想,再又經(jīng)過一棵開著紫色小花的矮樹時,出于好奇伸手摘了一朵,湊近眼前仔細(xì)瞧了起來。

  說是紫色小花,馮老四細(xì)看之下,發(fā)現(xiàn)這花瓣之上帶著淺淺紅色,花蕊卻是黑色之中泛著紫光。他又把花拿在鼻子底下聞了起來,一陣香氣徐徐飄來,縈繞在他鼻孔附近。馮老四聳了聳鼻子,心想著,這香味沒錯了,跟剛才喝的泉水里的香味一模一樣,比那個到還要香的濃郁。恰巧此時,從山坡上吹下來了一陣涼風(fēng),晃的坡下所有的樹木開始左右搖晃了起來。

  開著紫色小花的矮樹也是隨風(fēng)起舞,一朵朵小紫花隨風(fēng)飄落,帶著濃密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風(fēng)老四被風(fēng)吹的晃了下神,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感覺從剛才喝完泉水后,自己腦袋就木木的,牽著騾繩的手也沒了力氣,怎么扯著繩子都扯不動。

  “嘣”的一聲,馮老四恍惚聽見身后有什么重物倒地的聲音,他捏在手上的騾繩突然一緊,馮老四打了個踉蹌,顯先差點也往后倒了去。待他微微顫顫站穩(wěn)后,幾聲斷斷續(xù)續(xù)微弱的騾子叫的聲音也傳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

  他使勁搖晃了下腦袋,勉強撐住了想要坐在地上緩緩氣的想法。他慢慢回頭,恍惚看見自己家的騾子正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看著他。馮老四猶如被雷劈了下,整個身子驚嚇的坐在了地上。

  “老伙計,你咋搞的?”馮老四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騾子身邊,叫喚著它。

  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一口白沫子又從騾子嘴里涌了出來。此時的馮老四也開始察覺到自己身上有些不對勁,心眼子里也是一陣陣硌得慌,憋的人喘不過氣來。

  他馮老四不會今個兒就要交代在這里了吧?剛想到這,直覺到眼前一黑,馮老四便倒在了地上,嘴里瞬間涌出了一股帶著膻腥味的白沫子來。

  從衛(wèi)城出發(fā),一路走到這里,蘇慷晉先是雇了一輛十分便宜的馬車,車夫是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家,他的馬也是一匹上了年紀(jì)的老馬。只因為余半瞎給了二十兩銀子,迫于無奈,蘇慷晉只有雇便宜的馬車。哪成想到,才走了四天不到的路程,那匹老馬就生病了,蘇慷晉也是沒得辦法,看著老人家可憐的緊,給了十兩銀子付了車錢,讓他們?nèi)ゾ徒墨F醫(yī)館看看,而她自己只能下了馬車沿著前往央洲城的官道走去。

  他這幾日風(fēng)餐露宿,身上最后的十兩銀子,也用的所剩無幾了,再沒有多余的銀子來雇馬車,所幸,一路上也都有官道,還算太平。

  “啊嗚......啊嗚......”一陣若有似無的叫聲傳進(jìn)了蘇慷晉耳朵里,他停在官道上,又仔細(xì)聽了半刻,剛才那叫聲又沒有了,感覺上像是一種錯覺。

  蘇慷晉左右看了下,發(fā)現(xiàn)前面的空地上有一輛很是破舊的板車。他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雖說這里是官道,但也不能肯定就沒有盜匪之類的人出現(xiàn),他前后左右瞄了一圈,不見一人從這里經(jīng)過,整么就突然有個板車放在那里,么不是陷阱之類的?

  “啊嗚......”

  此時,剛才消失的叫聲又傳了過來。只是這一聲比剛才叫的更加微弱,像似突然被掐斷了脖子一樣,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蘇慷晉的目光越過空地上的板車,他不是很能確定聲音是否是從板車后面?zhèn)鬟^來的。他把身后背的包袱換了右邊的肩膀背著,小心翼翼靠近了板車,發(fā)現(xiàn)板車?yán)锩孢€放著一堆干草,板車前面的韁繩也垂在兩邊。

  蘇慷晉眼神中有一絲遺憾,可惜了,看見了板車,沒看見拖板車的牲口,不然,怎么也可以載著她到央洲城了,總好過用兩條腿走。想著,蘇慷晉又往板車后面的山坡下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倒是把蘇慷晉微微嚇了一下。

  坡道下面,只見一頭不知道是騾子還是馬的動物歪著脖子倒在地上,旁邊已經(jīng)吐了一地的白沫子。而它跟前同樣正躺著一個約莫三十上下的男子,男子緊閉著雙眼,嘴里還有未吐完的白沫子糊滿了整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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