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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為娘官運亨通手冊

第三章 身死

論為娘官運亨通手冊 叉六嫌柒 3394 2019-09-26 23:20:18

  “不走了,今生起于蘇怡,也應(yīng)該終于蘇怡。雖然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誰,為何要救我出這刑部大牢,但如有來生,此等恩義,蘇怡必會相報?!碧K怡這話說的很輕很輕,不知道這面具男子聽到了沒有,身上的傳來的疼痛感讓她窒息,她好累,不想再說了,想睡一會。

  蘇怡閉上了雙眼,真的就這么睡著了,可能她也沒幾日好活了吧。

  蘇怡恨極了穆鄴單律,因為他害死了世界上最疼愛她的哥哥。她單槍匹馬混進青樓里就是為了刺殺穆鄴單律,但計劃不知被誰知道了并透露給了穆鄴單律,穆鄴單律將計就計把她抓到了容錦城面前,以此事威脅容錦城。

  那日,她幼稚以為自己不會敗露,更未料到容錦城會舍棄她這個結(jié)發(fā)妻子,她一直以為他對她有真心。被綁到大殿時蘇怡還在想那怕死也不能連累容錦城,大不了咬舌自盡。但這個想法多么可笑啊,容錦城對她似乎沒有絲毫的眷戀,他就在眾人面前,把那貴妃趙芷嫣親自為他燒制的,他最喜歡的琉璃青色茶盞重重的砸向她,茶盞最后磕碎在了臺階上,飛濺起的碎片劃破了她的眼角,血流下來,就像淚一般。他看她的目光卻變得那么冷冽,像一把刀,陰冷決絕的剮遍了她全身,還有心臟。

  他說她不配為一國之母站在他身邊,更不配為漾兒的母后,容錦城說了很多,句句誅心,蘇怡卻只記得這兩句。她被褫奪了皇后封號,交給穆鄴單律處置。待她再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身在刑部大牢里了。

  現(xiàn)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漾兒從小由太后教養(yǎng),日后定是在太后的照拂與寵愛中長大,與她這個母后并不親近,就算她真死在這牢里,日后漾兒長大,憑著太后的照拂與寵愛,在宮中的日子應(yīng)該不會太難過。

  她覺得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她留在了央州,這一切的果都在于她這個因。

  若當初元宵節(jié)一過,她就回隆中去找?guī)煾担赡芩筒粫葸M容錦城給她織的情網(wǎng)里不能自拔。

  大哥也不會為了她留在央洲城,應(yīng)該會早早辭去官職,游山玩水去了。更不會被人設(shè)計誤殺了遼西國最受寵的兒子耶律修后,慘死在大牢里。蘇怡想著這一切的一切,整顆心都像被人勒碎了一般,痛到窒息。

  鬼面看著雙目緊閉的蘇怡,心中到有幾分敬佩。來之前,主子已經(jīng)明示過,若蘇怡不同意離開地牢,不得強行帶走。

  “保重?!彼o抿的嘴唇輕輕吐出兩字,聲音到?jīng)]有之前那么冰冷。鬼面轉(zhuǎn)身離開,一身的黑色夜行衣,月光幽幽的反光,勾勒出他冰冷的背影。

  出來大牢,鬼面直奔京城城外。他腳尖輕點地面,輕松躍上一座民房屋頂,然后快速的在一座座屋頂之上奔跑穿梭,趁著守城士兵不注意間,出了城門。

  很快,鬼面來到一處寺廟外,對著一個身穿棗紅色錦袍的年輕男子低頭行禮。

  “主子?!?p>  男子背對著鬼面,他并未回頭,但也知道來的只有鬼面一人。

  “她不肯離開?”

  “是的,被主子說中了?!?p>  男子隱在黑暗中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真是愚蠢至極,她真就相信了是她大哥蘇慕誤殺了耶律修??磥硭袢詹凰溃蘸缶退愠隽诵滩看罄?,也會被自己的蠢笨害死。

  雖說他也并非真心實意想把蘇怡從刑部大牢里救出來,只是想著能讓那老東西欠自己一個人情。不過既然她不肯走,他也不會強人所難。那老東西若知道自己最得意的最聰明的徒弟就要慘死在大牢里,不知會不會為其報仇雪恨。

  想到此他心里又是如此的期待。

  他沒有轉(zhuǎn)身,背對著鬼面,腦海之中想起五年前替容錦城迎娶蘇怡時的情景。

  他當時心里十分清楚容錦城是假裝生病,只是為了避免見到他那幾個兄弟眼中的嘲笑,笑他沒有母族的依靠,只能迎娶一個五品將軍的妹妹為嫡妻。

  而那時,蘇慕也才只是個剛剛救了先皇的武夫,在那些皇家子弟眼中,官拜五品與普通百姓并沒有什么不同。

  所以他答應(yīng)了容錦城請求,替他迎娶蘇怡,只因為她是那老東西唯一在乎的徒弟,他心中氣憤難平,便什么也沒說。如今看來,只怪她太蠢,看不出容錦城的狼子野心。

  夜,靜的如無風的湖水,沒有半點聲響,整個黑夜就像濃的化不開的墨一般。

  幾聲戒鐘的響聲從寺廟里傳了出來,聲音平和,像是一雙大手一般,撫平了男子胸口上一直壓抑的氣焰。

  男子望著不遠處的寺廟,靜默了一會后,這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去法華寺問問無妄大師,今晚可否去他寺廟后山松松土。”

  鬼面神情詫異,“主子為何把廢皇后埋在......”他話還沒問出口,就被男子冷聲打斷。

  “你今天話很多,等會自行去找無常領(lǐng)罰。”鐘聲停止,男子的聲音又帶上了幾分不悅。

  “是,主子?!?p>  鬼面不敢再多言,站起身準備躍進寺廟,就聽見男子冷聲說道:“無妄大師不喜人翻他墻頭,走正門?!?p>  鬼面:......

  幾日后,皇宮御書房。

  刑部尚書心里打著鼓,他擦著額頭上的薄汗,實在是猜不出這位年輕的帝王心中是如何想的。

  容錦城正在批閱奏折,他手未停,連頭都沒有抬起一下。不過片刻功夫,容錦城皺著眉頭毫無感情冷聲說了句:“丟入亂葬崗?!?p>  “丟入......亂......”聽到皇上說丟入亂葬崗幾個字時,刑部尚書差點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嘴里吶吶了幾句。

  “沒有其他事,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

  容錦城待刑部尚書李道明離開后,喊道:“李安?!?p>  李安正在御書房門外侯著,聽見陛下喚他,趕緊推門進來?!氨菹?,老奴在?!?p>  “宣吏部尚書肖儒來見朕?!?p>  “是,老奴這就去辦?!?p>  李安走后,御書房里又安靜了下來。容錦城放下筆,眼神之中不見一片冰冷。

  當初迎娶蘇怡為嫡妻是因為她大哥救過先皇一命,因此被先皇給封了個將軍,同時也很的先皇喜愛,倒成了朝廷新貴。

  只不過性子散漫,且聽說有辭去官職的想法,所以容錦城才會接近蘇怡,想辦法留住他,畢竟他身邊連一位能得皇上喜歡的臣子都沒有。

  況且他當時勢單力薄,朝中重臣沒有一個會把自己的嫡女嫁給一個不被皇上看中的皇子。

  所以容錦城只能退而求其次,迎娶當時的新貴,蘇慕的妹妹蘇怡。

  不過后來蘇慕屢次立功,最后被先皇封了鎮(zhèn)北大將軍,官拜三品。容錦城為這事高興了許久,連帶著對蘇怡也更加重視。

  后開又知道蘇怡還是神醫(yī)吳道子唯一的徒弟后,容錦城倒是對當初做的決定慶幸起來。

  要說他對蘇怡有多少感情,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這些對于權(quán)利來說,都不值一提。

  如今,他已然坐上了這最高的位置,蘇慕與他而言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蘇怡既然被穆鄴單律砍了雙手雙腳死了,也是天意,只可惜了她那一身醫(yī)術(shù)。不過在他的江山社稷面前,也只能犧牲她了,誰叫她大哥殺了不該殺的人,而她還自不量力的去報仇,給他惹出來這么一攤子事來。至于神醫(yī)的徒弟,容錦城想著自己還很年輕,等到真有病痛那一日時,說不定又會有曠世神醫(yī)出世,只要這江山是他的,還怕沒人給他治病。

  夜幕深沉,夜空之中只閃爍著幾顆微亮的星子。點點星光透過層層交錯的柳樹枝條,陰冷的印在獨柳坡上一具具腐敗惡臭而又陰森可怖的尸體之上。

  獨柳坡坡頂處,有一顆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歪脖子柳樹。許是吸收了這尸體上的養(yǎng)分,柳樹很高,樹干很粗壯,就連垂下來的柳枝枝條,在這夜幕間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像是發(fā)著綠光的鬼火恐怖森然。

  一身深藍色窄袖錦袍的男子站在柳樹下,他雙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事情。

  直到一名帶著鬼面面具的年輕男子從腐爛尸堆里扛出了一具被草席包裹的尸體時,男子才轉(zhuǎn)過身來。

  草席很小,堪堪只裹住了尸體的大半部分,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尸體的手和腳竟然都被殘忍的砍了,尸體的臉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已經(jīng)找不出五官,辨不明是男是女。就連露在草席外面的肌膚,也是大大小小傷痕累累。

  “主子,找到了?!?p>  鬼面說話的聲音此時有些怪異,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他扛著蘇怡的尸體,看不清此刻他面具下的神情。

  而男子卻并未說話,他從蘇怡的尸體上移開目光,眼神飄向鬼面身后那一座座尸山。

  “讓魅狐給她好好梳洗一下,再......厚葬!”容煜說道后面兩個字時,聲音小了許多,怕像是吵醒了誰一般。

  “是?!?p>  鬼面看了自己主子一眼,正要離去,卻又被容煜叫住。

  “法華寺后山離法華寺的講經(jīng)堂不算遠,跟無妄那老禿驢說一下,讓他每日去后山念經(jīng),念完三年,那差本王的四萬兩白銀就不用他還了?!蹦凶蝇F(xiàn)在的心情不好,平日里雖然也是一臉冷峻,但在說道無妄大師時,也總是尊敬的叫聲無妄大師,今日卻直接叫上了老禿驢。

  鬼面領(lǐng)命,他在主子身邊伺候多年,自然可以感覺到主子心情的變化。

  草席卷起的尸體慢慢像下滑落,鬼面輕輕裹緊了草席,也不再磨蹭,扛起蘇怡的尸體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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