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見面不識
魘君化成黑霧纏住林月溪的身子,黑霧所到之處如螞蟻撕咬,奇癢無比。
因她有護身玉護體,魘君還不能傷及她的性命,只能用法術(shù)慢慢的折磨她。
但她的性子太過剛烈,無論他怎么折騰她也不肯服輸。
“烏龜王八蛋,快放了我!你有本事直接殺了我!”
魘君咆哮道:“本君不會殺你,本君會慢慢折磨你,折磨到你跪著求我!哈哈。”
“惡魔!”林月溪朝黑霧打去。
然,黑霧像影子一樣從指縫間溜走,她根本抓不到他,她的胳膊被他的爪子劃成一道道傷口,傷口不深,卻奇癢難忍。
她罵道:“你至少一千歲多了,連我都殺不了,還當(dāng)什么千年老二,你不如叫千年老八老九算了!”她故意諷刺他。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內(nèi)心崩潰,仰天咆哮:“為什么本君修煉了這么久,連個小丫頭都殺不了?啊??!”
柱子斷裂,轟然倒地,鬼魅紛紛躲避逃走。
“魘君,魘君!快停手!”空中由遠及近走來一男子,頭戴烏紗帽,身穿長袍,手持浮塵,尖嘴猴腮。
魘君見有人來,安靜下來,問道:“張大人,何事?”
“殿下正在休息,請您到別的地方管教下人吧?”
張大人?他頭戴烏紗帽應(yīng)該是這里管事的,林月溪抓住他的衣角,哀求道:“張大人,我不是他的下人,我是被他抓來的!求您為小女作主,救救我!”
“哎呀?你快松開手,臟死了!”張大人忙用手帕擦了擦手,舉手投足間媚態(tài)十足,像個小娘子。
“不,我不走!我要見你們殿下!”張大人從大殿的方向來的,林月溪拔腿就向大殿的方向跑去。
“放肆!殿下豈是你這個小乞丐說見就見的,你給我站??!”張大人將手臂變長,想要打死她,卻遭到護身玉的反噬,手如觸電。
他忙收回手臂,“哎呀,什么東西啊?”
林月溪跑進大殿,只見大殿內(nèi)寬闊氣派,中央高臺上正坐著一男子,身子被紗帳擋住,朦朧的身形在薄紗內(nèi)隱現(xiàn),從紗帳的影子看可以看出他身材筆直修長,英姿颯爽,威武霸氣。
他慵懶的靠在軟塌上,蔥白的玉指擺玩著手上的黑玉指環(huán),墨發(fā)隨意散落腰間,飄逸而又惑人,渾身散發(fā)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讓人不敢逼近,誰也不知道面具下的面孔如何。
“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回來!”張大人緊追林月溪,見她已闖入大殿,急忙跪下來。
“殿下,這女子不聽勸阻,小的這就給她帶下去?!睆埓笕巳ダ衷孪?。
林月溪甩開他的手,向臺上的男子俯身道:“殿下,我誤入鎖魂塔,根本不認識他們,求您為小女做主,放了小女?!?p> 她就不信了,諾大的鎖魂塔還沒處說理了。
魘君隨后趕到,鞠身握拳道:“殿下,此女乃蕭家后人之妻,屬下沒有看管好她,讓她到處亂走,驚了殿下清休,還望殿下諒之?!?p> 大殿之上的面具男子聽說是蕭家的女人,連頭都沒抬,冷哼一聲,依舊玩弄著手中的黑玉指環(huán)。
片刻,低沉而又賦有磁性的聲音凌空響起,“原來是蕭家的女人,蕭家的女人怎么越來越差了?”
林月溪如當(dāng)頭一棒,原來他們的老大也不過如比,怪不得他們都被囚禁起來,這里壓根就沒好人,看來她不能指望他們了,“我不是什么蕭家的女人,也不認識你們,你們抓錯人了。”
面具男子道:“鎖魂塔地宮里的舍利是蕭家祖先的遺骨所化,你不是蕭家的女人,怎么會來鎖魂塔呢?”
“你是說只有蕭家后人才能進鎖魂塔嗎?”
“差不多,也不全是。”面具男子悠然說道。
她聽得稀里糊涂,暗想難道她也是蕭云山的私生女?或者蕭云山是她的叔叔?不然娘親沒有理如讓她千里迢迢的找簫云山???她沒有理如闖入鎖魂塔???既然如此,她就更應(yīng)該幫助蕭家了。
她朗聲道:“我不知道你們與蕭家有什么恩怨,但蕭家的那些女人是無辜的,她們只不過是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你們?yōu)楹尾怀扇酥?,饒了他們,冤冤相報何了?!?p> 面具男子沉默不語,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在思考問題。
忽然,紗幔自動挽起,面具男子走出紗幔,一股幽雅的檀香味撲鼻而來。
“你是二丫?”
“二丫?”原來他是剛才被她戲弄的面具男子,難怪聲音這么耳熟.
他原來是這里的老大?天啊,她剛才還說他是野豬,是一坨屎。
看來她出去徹底無望了,這點子也太背了。
林月溪握拱手道:“殿下,小女以為你是魘君,所以才對你說出那番話,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往心里去。”
不往心里去?就憑你隨意摸本尊頭發(fā)這一條,就可以剁了你的手腳,你還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面具男子沒有說話,但表情極為冷漠。
林月溪知道得罪了兩個魔頭,此刻她雙面受敵,只能得罪一個人了,當(dāng)務(wù)之急保住清白要緊。
“殿下,我都是被魘君逼迫的,才會把您當(dāng)成他……做出如此糊涂事?!?p> “哦,他逼你做什么了?”
“我已有心上人,可魘君非要娶我,我不想嫁他,他就要殺我,求您為小女做主??!”
“你找死!”魘君臉都氣綠了,敢告本君的狀。
林月溪道:“謝謝魘君抬愛小女,小女并不愿意嫁給你,以您的身份,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與我這個人間女子浪費時間,有失您高貴的身份,還辱沒了您的威名,知道的以為您是癡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找不到女人了呢。”
“你!你以為本君很喜歡你嗎?本君只不過是先娶后殺!蕭家的女人都該殺!你也不例外!”
“殿下此女會妖術(shù),本君不是她的對手,請殿下出手殺了他?!?p> 面具男子詫異道:“還有魘君對付不了的女人?真是太陽從西面出來了,不過本尊累了,把二丫分給下面的弟兄們吧,本尊要休息,不要饒了本尊的美夢!”說著面具男子倚在塌上睡著了。
魔頭果然殺人不眨眼,還有心情睡覺?她竟對他抱有一絲幻想,她太天真了。
這里只有邪惡與黑暗,沒有正義可言。
憤怒,憎恨涌上心頭,她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們。
“魔頭,你有本事一刀殺了我,你這么對我,你會遭到報應(yīng)的!”
臺上男子依舊睡著,睡得死氣沉沉。
“大膽!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和誰講話嗎?不想活了嗎?”張大人尖聲細語的喊道。
活著?呵呵,這簡直是生不如死,她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她回頭望了望挑空的塔底,只見下面漆黑一片,看不見底,也不知有多深,若是跳下去必死無疑,與其被侮辱,不如一了百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緊閉雙眼,輕輕一躍,輕靈的身子跌落塔底,像飄落的葉子,久久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