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圣突然有種想死的沖動。
全世界都在尋找的七晶石,竟然是你家的花肥!
怪不得最近這三年,整個世界都沒出土過一顆七晶石,那是因為,這三年太歲一直沒時間煉藥。
太歲問盜圣:“為什么說這東西價值連城?”
盜圣嘆了口氣:“你家的花肥啊,對于馭氣師來說可是天下難尋的圣藥,我聽說,只要很輕很輕的一小塊七晶石,就能讓草壺級的馭氣師一夜突破瓶頸,晉升為青囊,金鼎級別的馭氣師吃了,也能在一夜之間增加半鎮(zhèn)修為?!?p> 對于馭氣師吃了七晶石能夠增長修為這種事,太歲一點也不在乎。
哪怕那幫蠢才將修為提高到千鎮(zhèn)、萬鎮(zhèn),他們依舊是菜頭。
這幫人一天不改變自己的修行方式,就永遠無法變強大。
但盜圣的話,確實給了太歲一些啟發(fā)。
一些賺錢的啟發(fā)。
盜圣問太歲:“我看你好像經(jīng)常煉藥啊,那你出產(chǎn)的七晶石應(yīng)該很多吧?可為什么,世人發(fā)現(xiàn)的七晶石卻很少呢?”
“他們發(fā)現(xiàn)了多少?”
“據(jù)說,自從人類發(fā)現(xiàn)七晶石至今,所發(fā)掘出的七晶石也就是幾兩重?!?p> 只有幾兩重么?
看樣子,要想用這種爐底渣來賺錢,還真有點麻煩。
全世界的七晶石加起來只有幾兩重,太歲要是突然一下子出手好幾十斤,不引人懷疑才怪了。
盜圣發(fā)現(xiàn)太歲陷入了沉思,心中有點窩火。
大爺?shù)模职盐覄偛诺膯栴}忽略掉了!
之所以世人發(fā)現(xiàn)的七晶石很少,是因為太歲住的地方都很隱蔽,只有當大風將小部分爐底灰吹入河道的時候,世人才有可能在河道下游發(fā)現(xiàn)這些晶石。
李彩兒剛生了孩子,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太歲就讓盜圣最近先別出去瞎折騰了,留在家好好給老婆坐月子。
趁著天還沒黑,太歲跑到山上搞了一大堆食材,并將各種食材分成幾類,拿一張紙,寫出不同種類的食材要在坐月子的哪個階段弄給李彩兒吃,并為此設(shè)計了一整套月子食譜。
由于需要根據(jù)李彩兒的體質(zhì)來設(shè)計食譜,太歲還反復(fù)給李彩兒把了幾次脈,以便弄清楚她的身體狀況。
大概是由于久不見生人的原因,李彩兒不知道怎么和兒子、丈夫以外的人說話,太歲給她把脈的時候,她也一直保持著沉默,只是眼神中流露著感激和尊重。
待處理完這些,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太歲囑咐盜圣一定要仔細觀察孩子和產(chǎn)婦的情況,說完就打算離開。
盜圣見太歲要走,趕緊喚道:“你明天什么時候回來?”
太歲停下來說:“不一定,看情況吧,怎么了?”
“你怎么著也得趕在明兒吃早飯前回來啊,我……我不會做飯!”
“開什么玩笑!你不會做飯?那你老婆生頭胎的時候,你怎么照顧的?”
“當時我是帶著她出去生的,總之,早飯之前一定要回來啊?!?p> “你以為晚上她就不用吃了?不會做飯是吧,正好,頭幾天她不能吃硬食,你就從煲湯、熬粥開始學(xué)吧,做法我都寫在食譜上了,你按步驟來就行?!?p> “我靠我真的不會做飯啊!”
“學(xué)!”
說罷,太歲轉(zhuǎn)頭就朝門外走。
盜圣怪叫一聲:“等等!”
太歲轉(zhuǎn)頭去看他,就見他用力朝自己伸出了一只手,一臉便秘地喊道:“愛我,別走?!?p> 一看到盜圣的紫額頭,太歲又想樂,可好歹是忍住了,罵了句:“滾蛋!”,便快步離開小筑,直奔宿舍區(qū)。
太歲覺得,盜圣這個人的神經(jīng)肯定是有點問題,自從他結(jié)識盜圣至今,兩三天過去了,就沒見這貨正常過。
不過這貨雖然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但平日里還挺歡樂的。
更關(guān)鍵的是,這是多少年來,唯一一個能和太歲平等相處的人。
有師父在的時候,雖說太歲和師父也是師徒情深,但那也算不上對等,相反,太歲對師父是又愛又敬又怕。
出師以后,全天下的人都畏懼太歲,即便是那些最知心的兄弟,也多少會對他有所敬畏。
很小的時候,太歲確實有過一個對等的朋友,但那個人在三十多年前就失蹤了,至今生死未卜。
三十多年了,太歲再次遇到一個能和他平等相處的人,對他來說,這實在是彌足珍貴。
宿舍區(qū)。
此刻還沒到十點半,除了十三號宿舍樓中一片漆黑外,其他宿舍樓上都還亮著燈。
由于昨天晚上出了那樣的事,原住十三號樓的工人們?nèi)及徇M了九號樓。
這在以往絕對是不可想象的事。
過去,高層根本不會顧及他們的死活,別說是鬧鬼,就是十三號樓著了火,都未必讓他們立即撤出來。
聽說,這次能搬宿舍,是冷家大小姐的意思。
這確實是冷月意思。
作為一個從小生活在上流社會的小姐來說,工人們是死是活,她其實不太在意,之所以這么做,只是希望能取悅一個人。
她的曾祖父曾告訴她,那個人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所謂的身份之差、門第之別,更看不慣他們這些世家門閥對待下人們的做派。
今天下午歐陽去三號鍋爐房的時候,那個人竟然不在,但聽同在三號鍋爐房工作的李文德和劉五說,那個人好像對十三號宿舍樓鬧鬼的事十分在意。
冷月心想,說不定今天晚上,他會到十三號宿舍樓一探究竟。
所以她很早就帶著冷無雙和仇束來到了宿舍區(qū),她聽說,仇束和那個人似乎很熟。
此刻,仇束正手腳局促地坐在宿管員辦公室里,冷月和冷無雙都在,可棟哥卻不在,這讓仇束非常緊張。
冷月和冷無雙不但在身份地位上碾壓仇束,修為上更是高了他好幾頭。
面對這樣的兩個人,仇束生怕自己萬一做出一點出格的事,就會引發(fā)姐妹二人的不悅。
這種緊張,更來自于他對冷競的忠誠,他知道,冷月和冷無雙,也是站在冷競這條戰(zhàn)線上的。
仇束緊張,老陳和老湯比他更緊張,突然有這么多大人物齊聚一堂,讓他倆實在有些吃不消,尤其是老陳,一雙手,從半個小時之前就開始抖,可他又不敢讓冷月和冷無雙看到他發(fā)抖,只能將手掌揣在上衣口袋里。
好歹兩位大姐沒讓他端茶倒水,要不然指定得露餡。
“老湯在嗎?”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太歲的聲音。
仇束和老湯同時松了一口氣。
可算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心中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只要棟哥在場,就不用去懼怕任何人,因為棟哥會庇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