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提莫很想喊一句‘我還會再回來的’,奈何卻并沒有如想象的那般將這屋子砸出一個大洞然后飛天而去。
激蕩起的帷幕露出被遮掩的風(fēng)景,很簡單的陳設(shè),不過提莫還是瞬間掃見了那抹不簡單。
粉色龍衫輕飄、二郎單腿輕翹、三兩藤椅輕搖、光頭撫茶輕笑。
好一個小圓餅?zāi)R的光頭青年,隨著帷幕飄起身后的三人也看了進(jìn)來,一張?zhí)僖紊咸?,青年一手搖著蒲扇一手握著一個小茶壺、看起來悠然自得頗有風(fēng)韻。
在細(xì)看去、原來不是光頭、腦袋后面還有一根小辮子。
看著向自己砸來的毛茸茸大球,青扔掉蒲扇右掌微微向前推,一個半透明的念力球自其掌中而出、貍貓球在距其手掌寸許處停止了下來,被那念力球包裹。
提莫就這么在空中靜靜的漂浮著,而且戴著小眼鏡青年也沒有將其放下來的意思。
又摸出一個蘑菇、不過還沒出手就被來自念力球中的怪力奪了過去。
青慢慢站起身來,感受著店里彌漫著的、有些絮亂的魔力殘留,手指摩梭了幾下掌中的淡紫色砂壺、裂開嘴對眾人喊道。
“敢砸我的店,誰給你們的狗膽?”僅僅一句話,驚人的氣勢便噴涌而出。
子龍的眼睛簡直要泛起小星星,‘德瑪西亞的,這才是大丈夫該有的樣子。’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這偌大的學(xué)院就我這一家店、你們又知道為什么嗎?”
墨鏡男子拍了拍一身粉紅色的至尊龍衫瞇了一小口茶繼續(xù)道。
“關(guān)系戶知道不?我就是,這家學(xué)院就是我老丈人開的,就這學(xué)院的校長你知道不,至尊法師?!?p> 青張開手夸張的比劃著,好像要說那么大、那么大...
”您們今天要是賠不出個一二三來就別想走了。”
青顯得極為自信‘一副我有關(guān)系我驕傲’的樣子。
提莫又掙扎了幾下、感覺沒什么用也就放棄了,這種魔法倒是第一次見,不、不是魔法,完全感覺不到魔力的涌動,奧術(shù)?還是其他手段?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能掙脫他也不會出去,這個時候要是出去......算了、狗命要緊。
銘似乎也被那股氣勢所震,站在那一動不動。
看著站定不動的銘提莫計上心來,接著豆大的淚滴滾落,像是真的受了極大的委屈。
“青哥,你要為我做主啊,他們要拆你的店。我攔都欄不住,我說是跟您混的他們就打我,您看這頭和屁股都給卡禿嚕皮了。”
事實上提莫也是真的受了極大的委屈,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梯自己的毛。
“看?”青臉頰朝著掛在空中的貍貓人,像是真的在看,嘴角也微微的彎了起來。
“看...”就是看啊,這特么不是個瞎子吧,提莫感覺像是遇見了智障。
不對,這就是個瞎子,情急之下給忘了。關(guān)鍵是這位平時與正常人無異、很容易讓人忘記他是瞎子這茬。
提莫慢慢閉上眼睛,仿佛已經(jīng)可與遇見接下來的男女混合雙打了。
“狗膽?關(guān)系戶?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p> 銘的聲音仿佛是救命的稻草,不過這個時候提莫也不敢輕舉妄動,俘虜就要有俘虜?shù)淖晕倚摒B(yǎng)。
以前一直以為這瞎子就是個普通的關(guān)系戶,可現(xiàn)在自己怎么還會傻子般的這么認(rèn)為,而且他露的這一手著實神奇,與往日所見過的那些魔法有很大不同。
“銘?是銘嗎?你怎么來了,是想讓我給你按摩嗎?我給你說,我的手段、不、手藝可多著呢,不信你問小貍貓......”
雖然聲音多了一些粗獷,但青還是聽了出來。
提莫看著這一臉豬哥的表情與像是觸手一般的手指,心里暗自為這瞎子祈禱,有時候看不見也是一種幸運啊。
提莫感覺今天一定是時運不濟,不然怎么會被莫名其妙的打一頓,由銘周圍旋轉(zhuǎn)的微風(fēng)也時刻提醒著今天的不幸遭遇。
同時腦袋中的嗡鳴一直存在,不過現(xiàn)在最不要緊的就是那嗡鳴聲。
這個時候靜下心來才感覺到屁股后面的涼風(fēng),不但褲子破了個大洞而且后面連毛都沒了,現(xiàn)在被風(fēng)一吹蛋蛋都是個涼的,雖然是不同的種族,但你們這樣將我掛在這真的好嗎?
難不成你們是想找屁吃嗎?
這話提莫當(dāng)然是不敢說的,也就只是想想,想著銘與青跪在自己身前、然后自己的爪子拍在他們那討厭的臉上。
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一條褲子,再下來就是拿出背包的蘑菇帽,可現(xiàn)在的情形實在是不允許,無謂的舉動只能引起兩人的注意,等、還是得等。
為什么銘的氣息有些絮亂,若不是最近感冒剛好怕是要認(rèn)不出來,我接下來要怎么做?微笑著請他做一套大保???
殺、殺、殺,所有人都得死!
三個人就這么六目相對,心中所想大有不同。
周圍旋起微風(fēng)將銘襯托的像是一個女戰(zhàn)神,銘右腳后退半步并微微下蹲,然后在下一個呼吸間突然暴起,向后登出一地的碎石板。
像是一支脫了弦的利箭直刺而來。周圍飆風(fēng)激蕩、與空氣擦出震耳的爆鳴。
‘好機會’,提莫拿了一個小蘑菇握在手心等待著銘的接近,并專心的看著銘的身形、想要預(yù)判他接下來的動作。提莫覺得這會是今天最大的收獲,趁著銘的踢擊自己抓準(zhǔn)時機用出沖擊菇,如果用得好說不定能讓瞎子與其真正的打上一架,不但能就此脫身還能好好看一看二人的底細(xì)。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若過早用出蘑菇容易成為雙方接下來攻擊的落點。
青雙目不可見、但他的感知力卻不遜色于所見過的任何人,他相信他的感知力強過大多數(shù)靠眼睛與魔法認(rèn)識世界的生物。
還有數(shù)丈?。。?p> 迎面吹來的風(fēng)雖然微弱但卻有些刺人。
即使是在最熱鬧的都城、青也可以感知到想要找尋的任何東西或人,所以那個瘋女人的動向絲毫無法脫離青的掌控。
‘真是造孽啊,就不能讓人安心的喝個小茶嗎?’趁著攻擊還未到達(dá),青又舉起紫壺瞇了一小口。
不過其腳上的動作卻是不慢。
在那女人身上的香味兒濃郁的瞬間,青猛然一個神龍擺尾將貍貓人向右踢去而自己也順勢一個下腰猛拍地板,靠著氣功的反沖擊向后飄離原地,動作瀟灑有一種說不出的行云流水。
提莫看著近在咫尺的瘋女人,右手猛然捏碎手上的沖擊菇準(zhǔn)備向左退去。
捏碎蘑菇的瞬間提莫便感受到了來自于盲人的關(guān)愛,左側(cè)受到的踢擊幾乎感覺不到痛楚就像是用手貼著自己將向右推去。
不過提莫倒是希望這瞎子一腳踢暈自己才好。
兩個來自相反方向的力完全抵消。
這特么都是什么人間疾苦,這個時候提莫又想到了老頭子所說的痛苦。
‘我不聽、不聽啊?。?!’不過老頭的話依舊在耳邊繚繞。
而被自己定在原地的貍貓人只能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完犢子了’
在最后一個清醒的瞬間,提莫沒來由的冒出這個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