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霄似乎心意已決,他的清朗的聲音在大殿里響起:“無妨,放了吧?!?p> 即便天君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和不愿,但似乎這件關于琉璃的事是由輕霄本人來主導和決議的。所有輕霄說要放人,他也只能面沉如水的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哼聲,以此表達他對輕霄此等決定的不滿。
“人在冰牢,你自己領她去放吧!”天君丟下一句話朝凌霄寶殿后殿的方向拂袖而去,不過片刻這不過寥寥三人的大殿只剩下一對距離極近的男女了。
若宸眼中的我譏諷嘲弄盡速褪去,她如今已經是第二次如此不可思議的看著輕霄了。而第一次就是先前他為自己向天君開脫的時候,而這第二次就是他直接主導了這放不放人的結局。
看來,她還是小看了輕霄對天界的重要性。她以天魔兩界和平作為籌碼也沒能讓天君陛下放人,可他不過是兩三句話就讓其放了琉璃,可見輕霄的地位已經高到了頂峰的層次。
或許也可以這樣說,輕霄的存在在天界眼中比天魔兩界的和平要更加重要。
“你……”若宸面對著輕霄居然扭扭捏捏的說不出話來,這要是被魔界的人看到還不得驚掉下巴。
輕霄輕輕拍掉了若宸還抓在他衣襟上的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著若宸,可說出來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回答若宸心中所問的答案:“本君在天界的地位確實不錯,但是還沒有到指揮天君的地步。是因為他們抓琉璃就是為了本君的修煉,所以我拒絕了,天君也沒法強求的?!?p> 若宸瞬間抓住了重點:“抓琉璃是為了你的修煉是什么意思?”
輕霄的桃花眼里眸光忽明忽暗,他默了默后選擇了不回答若宸的話,直接從她身側走過,朝殿外而去:“恕難告知?!?p> “和我一起去領人吧?!?p> 人影越來越遠,殿內越發(fā)冷清了下來,而那一道清冷的男聲卻始終縈繞在若宸的耳畔處。
……
此刻關押著琉璃的萬載冰牢所在之處,一掃平日的安靜寂寥,坐落著七八個相同橢圓形冰牢的空間里卻一直回蕩著琉璃猖狂的笑聲。
“我那時候還幫助白絕出主意追尊上呢!沒想到果辦法真的好使,他那小子最后還真成了尊上的夫君?!绷鹆χ溃骸斑€那么了不起的讓尊上相思斷腸了三百多年,也真是手段高明了……”
琉璃笑著笑著,眼角處不知為何往下滑落了一行淚水。淚水無聲無息,在這冰牢狹小的空間里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來是她心中也自責,若不是她去慫恿那命薄膽小的小妖,想必他就不會騙走若宸的心,更不會讓若宸那樣冷傲薄情的人情傷到直接一夜間,白了一頭烏黑的秀發(fā)。
“白公子離世有三百多年……輕霄也確實在三百年前回到了天界,這么說來,這兩人之間確實有些異樣的吻合?!陛p塵細細思索了片刻才道。
既然如此,輕霄倒是真的有可能與魔尊有過一段露水情緣,雖然時刻不長,但看著樣子似乎也深刻的愛了個死去活來。
這事契合之處重重,但疑點也是重重。關是為什么輕霄會完全不記得若宸一分一毫這一點,就讓輕塵如何也想不明白。
神仙下凡歷劫,是必然會記得自己在凡塵時經歷的生離死別、七情六欲的,這樣才能達到歷劫真正的目的。除了有幾個在人間過的實在不順心的神仙會向花神討個忘憂草,用來忘記煩惱之外……
忘憂草?。靠墒且膊粚Π?,忘憂草是忘記煩惱和不愉快。但是聽琉璃講了白絕白公子與魔尊的故事,兩人之間正濃情蜜意呢,又談何忘憂呢?
“喂!喂!你走了嗎?你怎么不說話了……”琉璃的嚷嚷聲把思緒飄遠的輕塵給叫回了神來,就在他剛剛思考忘憂草的時候,琉璃說了很多話他卻完全沒有聽見。
“我還在?!陛p塵連忙答上。
琉璃在里頭敲了敲冰牢的冰壁后,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或許能逃出去的好辦法。
“我……我在這里頭突然喘不過氣來了!是不是……這里面太封閉了呀……”琉璃靠著墻大聲的喘著氣向外頭的輕塵喊道。
輕塵一聽便有些慌了,這冰牢確實是密不透風,但應該不至于把人憋死吧?這要是死了,他卻待在這兒,也不好可交代啊……
他關切的問琉璃:“琉璃姑娘沒事吧!”
“我不太好……要不你看能不能在這冰墻上給我鑿個小洞,讓我先透透氣吧!”琉璃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這話,語氣委屈哀求的向輕塵開口。
“可……可這冰牢不是我想鑿就能鑿開的啊……”輕塵的性子一向善良溫潤,聽著琉璃在里頭委屈兮兮的叫苦連天,他是如何也聽不下去的,可他實在對這冰牢束手無策,唯一能做的只是左右徘徊個不停。
就在輕塵想破腦袋也沒想出辦法的時候,琉璃在冰牢里頭突然冷不丁的喊起來:“我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