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沒有和媽媽說要和父親一起吃飯的事,只說是晚上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媽媽也沒有生疑,只是有些寂寞地說她應(yīng)該多花點時間在家里。
妮娜打車去了巴斯菲爾德大酒店,心情卻不似昨晚一般紛雜,反而異常平靜。
她下車,卻見父親正和一位衣著不菲的太太等她,見她下車便笑著走過來,寒暄幾句。
“父親,晚上好?!?p> “女士,晚上好?!彼⑽⑾蛑俏簧碇咨笠碌奶c點頭,那位太太今晚一身盛裝,脖頸上串起的珍珠項鏈連同她耳朵上的流蘇耳環(huán)把她映襯得光華照人,妮娜見她,忽然有些明白父親為她傾心的緣故了。
這世上,誰又不喜歡美人呢?
“這是維西夫人,也是我的未婚妻,”父親的臉上仍然是那樣不茍言笑的神情,他又看向維西,那雙含蓄而充溢著愛意的雙眼已經(jīng)徹底的出賣了他,他溫聲向著維西說:“這是我的女兒,妮娜?!?p> 維西夫人向她伸出手來,嘴角帶著優(yōu)雅而親和的笑容,她的聲音難以描述,仿佛是輕柔而難以捉摸的風(fēng),又仿佛是有著絲柔質(zhì)感的絲綢,妮娜看見她那雙涂著時興色號的雙唇輕啟,她說:“這是我和安多瓦為你精心準備的晚飯,盡管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我衷心希望你會享受這個夜晚?!?p> 妮娜望向父親,他向著妮娜點點頭,仿佛指示一般,妮娜向著維西夫人伸出了手,輕輕握住,又放開。
巴斯菲爾德大酒店是巴斯菲爾德最為體面的一個大酒店,里面出入的都是衣著翩翩的老爺和珠光寶氣的闊太太,當然里面也不乏歡場的交際花和小少爺?shù)臍g喜失落,浪漫的故事這兒常有,但悲劇的影子卻也一直存在。
維西夫人訂的位置很好,是靠窗的單獨包廂,果然如她所說,這是他們精心準備的,如果不花上一些時日等待,根本不會有這樣好的位置。
繽紛精致的菜品接連上桌,有香氣四溢的雞肉,有濃郁奶香的精致湯品,每一道菜都讓人垂涎不已,每一口舌尖的美味都是終生難忘的記憶,妮娜小口品嘗著,很少說話,多半是維西夫人說些她所經(jīng)歷的好玩的事,她無疑是個很得體的桌上客,每個人若有了她做女伴都會自然身份倍增,她的笑話是那么令人捧腹,她的言談是那么優(yōu)雅可親,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她就像朵巴斯菲爾德這片浮夸骯臟的土地上所精心養(yǎng)育出的一朵嬌花,完美得讓人懷疑。
父親一直含笑傾聽,不是還贊同地點點頭,他說得很少,卻很難讓人忽視,縱然已經(jīng)年逾五十,但仍可從他的眉目中依稀看出他年輕氣盛時的英俊姿容。
妮娜一邊品嘗著桌上的佳羹美肴,一邊默默觀察著維西太太和父親,其實來之前,她一直很好奇,這位太太是否能配得上父親,是否是她預(yù)想中那樣善于蠱惑人心的庸脂俗粉,但如今看來,或許是父親高攀了這位太太。
她看上去很完美,不是嗎?
晚餐后,父親派人來送她回家,她向父親和維西太太道謝,隨即乘車離開。
車上,她又想起剛剛的晚餐,心下淡淡,倒不出什么高興與歡喜,這頓飯也吃過了,接下來,就祝父親和維西夫人新婚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