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結束后,少男少女們又回到了那個大廳。新上來了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監(jiān)考員,最后再重復了一些注意事項,于是便讓開福寺的和尚尼姑們帶著考生進考場了。
羊潯、陳妙和柳宬這一組分到的是一個小尼姑,眼睛亮亮的,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后發(fā)現(xiàn)不對,不免緊張起來。
“還有一個人呢?”
“來了來了!”袁樂很快跑了過來。
羊潯看過去,在他跑過來的方向的不遠處,是袁秀敏囂張?zhí)翎叺难凵瘛?p> 陳妙也看到袁秀敏了,緊張地攥起了衣角。
“人都到齊了,那我就帶你們過去了?!?p> “提問!”羊潯舉著手乖巧地問道,“每組進場的地方都不一樣?”
小尼姑愣了一下,隨后解答道:“應當是不一樣的吧……我們的指責就是帶你們進入各組規(guī)定好的光陣,據(jù)說這個光陣會把你們隨機傳送到考場的某個地方?!?p> “那傳送過去后,我們一組的還會在一起嗎?”柳宬問道。
“應該會吧……”小尼姑有些不確定地縮了縮。羊潯和柳宬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尼姑就是臨時找過來的,估計對考試規(guī)則的了解也沒比他們多多少。
于是她領著他們到了光陣前,“哦,對了,你們的「緊急退出考場」聯(lián)系人員也是我哦,如果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就用手冊上寫好的方式呼叫我就行了?!?p> “嗯嗯,不過我還是希望我們沒有需要呼叫你的時候?!标惷钹洁斓?。
柳宬笑了笑,看著自己身旁嬌小嘟嘴的陳妙,有那么一瞬間沒忍住,想摸摸她的頭。不過他很快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所以自然也沒有伸出自己的手。
小尼姑笑了笑,沒有說話。
周圍已經(jīng)有很多人踏入光陣了,那么事不宜遲,羊潯也拉著陳妙一起進去了。柳宬和袁樂也跟著踏進去,不過袁樂的神色有些怪怪的,似乎一直在看陳妙的方向。
不過袁樂是他多年的好友,他也沒有懷疑到哪去。
在四人異口同聲說自己準備好了后,小尼姑便準備啟動光陣了。
“那,祝你們好運哦,我要啟動光陣了?!?p> 身邊不同的光陣一個接一個地發(fā)出強烈的光芒,隨后里面的人便消失不見。
羊潯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一些不安。
小尼姑盯著羊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原本單純的神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羊潯心中咯噔了一下,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小尼姑已經(jīng)開啟了光陣。隨后在強烈的光芒中,她被刺的幾乎睜不開眼。
然而她還是在最后一刻,努力睜大眼睛看清了那張臉——
嫵媚的神情……以及嘴角那顆,顯眼的朱砂痣。
……
潮濕的霧氣,糜爛的氣息,剛從刺眼的光芒中傳送過來,羊潯顯然很不適應這個黑暗潮濕的環(huán)境。
這里是……開福寺的樹林嗎?
高大的樹木幾乎將陽光全部遮住,羊潯一時間迷亂了方向與時空感。
?。鄄辉陂_福寺附近。]瞬說出的話讓羊潯的心涼了一截。
“那我在哪?”她焦急地問。
沉默了一會,瞬說道:[我檢測不出來,好像故意被人阻隔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
周圍,除了羊潯,沒有一個人。樹林里寂靜的可怕,羊潯突然回憶起了在南巫國的時候。
“我不會是被傳送到了南巫國吧……”
?。鄄豢赡埽@里沒有南巫的氣息。]
身為異鬼,總歸是對自己的起源地的氣息比較敏感的。既然瞬都這么說了,那么羊潯也就不往可怕的方面想了。
她只能自我安慰,想著這里其實還在開福寺的山上,只是一個不太有人來的偏僻地方罷了。
不過她剛才傳送過來的光陣,絕對被人動了手腳。想到最后看到的居然是肖小玉的臉,她就一陣惡寒。
是自己因為參加實戰(zhàn)考試太緊張,所以才出現(xiàn)了幻覺嗎?但如今她所身處的這個不明環(huán)境,卻讓她感覺,自己心中的不安是有道理的。
她再次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這里只有一個人,那就拿出自己曾經(jīng)孤身前往南巫國的勇氣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個人身處陌生的環(huán)境中了。
雖然這種話說出來,有種很悲涼的感覺就是了。
因為樹林太過黑暗,加之潮濕不易引發(fā)大火,于是羊潯就用靈力召喚出了紅色的自然火。不過她對于紅火的使用顯然沒有藍火熟練,紅色的火苗時大時小,有時還有要熄滅的感覺。但沒辦法,藍色的靈火照明范圍太小了。而且在這個一個陰暗的環(huán)境中,誰知道會不會吸引來皮影獸呢。
于是她走著走著,希望能摸出一條路來。然而走了一會兒后,她發(fā)現(xiàn)很不對勁。于是她在一根樹上做了個標記,然后繼續(xù)往前走。果然,沒一會后,她又看到了她做過標記的那棵樹。
她迷路了,徹底迷路了。
正在苦惱焦躁之時,瞬又突然發(fā)話:[有靈陣在附近運轉。]
羊潯驚訝,“靈陣?”
?。弁莻€方向過去,快。]不知為何,瞬突然變得非常激動。
羊潯迅速朝著瞬在心中所指的方向過去,沒想到,她看到的居然是一個大大的祭壇。
祭壇中間有一根矮矮的柱子,正在發(fā)著幽幽地光芒。
……
此時,陳妙這里,是和柳宬在一塊的。然而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羊潯和柳宬的朋友不見了。
“羊潯去哪了?還有你的朋友呢?”陳妙有些不安。
“不清楚,但現(xiàn)在不能慌。”柳宬走到陳妙前面,護著陳妙。
不遠處,一個四人的小組也剛剛傳送過來。他們怪異地看了一眼柳宬和陳妙,隨后離開去找系著紅絲帶的白玉樹枝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陳妙弱弱地問道。
“一邊找樹枝,一邊找羊潯吧。至于我的朋友袁樂,他可能是自己先一步離開了?!?p> “這樣嗎……”
“跟緊我,明白嗎?”
“嗯嗯……”
于是,怪異的二人組便這樣出發(fā)了。
身后,一棵樹后面,袁樂悄悄地看著陳妙的背影,露出奸邪的表情。
……
柳宬和陳妙一路走著,視線還算開闊,不過就是沒看到一根白玉樹枝。
開福寺周圍的樹林里的樹木不算高大,所以陽光也透進來很多。若不是有著考試的緊張氛圍,在這里聚餐游玩也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尋找樹枝的過程中,旁邊路過了好幾個小組,基本上都是四個人在一起的。他們有的和柳宬和陳妙一樣,一根樹枝都沒找到,有的則是炫耀似的,一個人手上抓著好幾根,在那里大搖大擺地晃悠。
柳宬并不在意他們,他只是一心一意領著陳妙往前走。終于,他們看到了一根系著紅絲帶的白玉樹枝。
乳白色的微微透明的樹枝,無縫銜接在一棵樹上。若不是顏色不同,恐怕就和這棵樹上的樹枝融為一體。
柳宬輕輕一抬腳,一個輕功便飛身上樹,取下了這根白玉樹枝。他交給了陳妙,同時身體側著擋住,小聲說道:“衣服里有口袋嗎?塞衣服里,不要被人看到。”
“好?!标惷罹o張地把樹枝塞進了自己懷里的口袋。
然而不巧,遠處來的一行人正好看到了柳宬飛身上樹的情景。
“喲,就兩個人?。俊睘槭椎纳倌昴樕嫌刑ビ洠盗藗€口哨,得意洋洋地看著柳宬和陳妙。
柳宬將陳妙護在身后,皺著眉頭問道:“擱下有何貴干?”
“有何貴干?”胎記臉少年吐了個口水,指著柳宬威脅道:“把樹枝給我們!爺就饒了你們!”
柳宬冷笑一聲,說道:“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p> 他迅速轉頭,叮囑陳妙就站在樹下不要動。隨后自己飛身向前,手中呼出靈力球朝那人拍去。
胎記臉少年呸了一聲,讓后面的三人去上。三人見柳宬氣勢洶洶,態(tài)度已軟了一半,奈何他們似乎都忌憚這個胎記臉少年的身份,于是只好硬著頭皮上場。
三人各使出水、火和風的自然元素靈力,奈何柳宬手一揮,幾根藤條便從地下鉆出,將那些人捆住手腳,直接撂倒在地。
然后他揉成了一團風元素靈力球,朝胎記臉少年,一步一步走過去。
這胎記臉少年的腿迅速嚇軟了,他直接癱坐在地上,一點點地驚恐地往后退。
“公子饒命啊!饒命?。 碧ビ浤樕倌觌p手合起來,不停地朝柳宬認錯。但柳宬并沒有停下來,他手一個轉向,立刻將風元素靈力球扔向了胎記臉少年。
胎記臉少年一個驚叫,嚇的尿濕了褲子。但是這個風元素靈力球并沒有砸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他旁邊不遠處。而靈力球的落點處,正好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圓形坑。
柳宬橫眉冷眼,瞪了胎記臉少年一眼,表明這是一個警告。隨后他轉身朝陳妙走過去,拉著陳妙準備離開。
但是那胎記臉少年并沒有善罷甘休,他突然起了身,將懷里的三個有著“紅纓”的柱狀東西全扔向了柳宬。柳宬背對著,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妙大叫不好,以為是暗器,于是立刻咬牙運掌,揮動靈力聚集風漩渦,將那些“暗器”擋開來。
可沒想到的是,被彈開后掉落在地下的,居然是三根白玉樹枝。
陳妙走過去,撿起來,對胎記臉少年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讓給我們了嗎?”
然而胎記臉少年哈哈大笑,表情變得扭曲起來。他對周圍大聲叫喊道:“搶劫啦!搶劫啦!有人搶劫我們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