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日子即將來臨,蓬州也漸漸多了些熱鬧的氛圍。不論富家子弟還是貧苦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報名參加筆試考試,如果家里面實在揭不開鍋,甚至還可以減免報名費用。
靈識里,羊潯百般無奈之下,只能讓瞬再教教她一些基礎的知識來應付筆試考試。
雖然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身體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靈力大陸九大靈門之一的平涼月家第一代當家人是什么出身?”瞬問道。
“舞娘?!毖驖×⒖檀鸬溃@個問題還是很簡單的。
“月家經過幾百年的發(fā)展之后,靈力擅長方向是?”
“唔,”羊潯思考了一下,“借助媒介進行精神操控,”她看到瞬的眼神之后,立刻意會,又趕緊補充道:“尤以美色吸引人著稱,所以風評一直不佳?!?p> 瞬沒有停下,繼續(xù)問道:“昆州楊家總部空中建筑群以什么規(guī)律進行運動?”
“西部草場熊家最近三年養(yǎng)殖業(yè)和畜牧業(yè)增值達到多少?”
“靈力聯(lián)盟中的人權組對于世俗王權是否具有約束力?”
“……”
羊潯開始犯暈,舌頭打結,“啊,楊家建筑群……叫什么來著?熊家他……啊,放過我吧!這知識它不進腦子??!這考試范圍簡直天南地北,我怎么全部都記得住?。 ?p> 瞬的鹿角晃了晃,藍色的火焰搖曳時蹦出一兩個小小的星火。
“也不算天南地北吧,不過也就是圍繞著靈力聯(lián)盟和世俗王權出一些題目罷了?!?p> “可是靈力聯(lián)盟中有那么多官方組織?。§`門理事會又有九個靈門!世俗王權包括的國家就更多了!”羊潯泄氣地躺到了地上。
瞬閉上了眼睛,作出睡態(tài),“那你休息一會好了?!?p> “別別別!”羊潯趕緊起身,焦急地爬到瞬的旁邊,“我還有機會嗎?”
“什么機會?”
“考試前醒來的機會和考試通過的機會?”
“不清楚,前者看醫(yī)館醫(yī)師對你的照顧程度和自身的恢復能力,后者就看你的毅力了?!?p> “那要是沒照顧好呢?那要是我實在背不下去了呢?”羊潯喪氣地問道。
瞬的露身發(fā)著淡淡的光芒,它瞧著羊潯,淡淡地說道:“那你就不去參加考試了,一直昏迷著吧,而我則可以出去另尋寄主?!?p> “什么?瞬你可不能拋棄我!”一聲哀嚎之后,羊潯癱了下來。
“不努力的話,憑什么讓別人在意你。”瞬的話語越發(fā)毒辣起來。
于是沒過一會,艱難的對答學習又開始了……
……
蓬州的楊家醫(yī)館可謂是用了最高規(guī)格的待遇來照顧羊潯了,奈何羊潯一直閉著眼沒醒來,眾醫(yī)師都一籌莫展,急的一身汗。
楊知繆因為有些事,便離開了蓬州,眾醫(yī)師本來都松了口氣,想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膽,跟要打仗似的。然而代替他來監(jiān)督的,卻是個更不好惹的人——袁裳。
當袁裳前腳踏進醫(yī)館時,他的內心是崩潰的,然而后腳進入時,他便已經調整好了心態(tài),準備和醫(yī)師們簡單交流交流。
不過蓬州司部部長關切一個罪人之女的消息很快就傳出去了,因為過于怪異,于是各種陰謀論都出來了。不過更多的人還是持贊賞態(tài)度的,畢竟聽說她孤身一人前往南巫國為弟弟尋找解藥之事,最后在那里受了傷,那么作為部長的袁裳給予“關懷”自然也無可厚非。
反正也就是做做樣子。
百姓、醫(yī)師和袁裳本人,同時如此想道。
當然,眾人也只是對羊潯和羊瑩“寬容”罷了,對于同樣也在免罪名單中的羊喧,則多是警惕。畢竟是兒子,說不定以后會起來為父報仇。而且據說羊喧又備受羊修財寵愛,說不定一個沒看管好就開始作妖了。
然而普通老百姓的評價并不能影響上面已經決定好的布告,世俗王權自有世俗王權的威嚴在。但是這些流言蜚語傳到了羊府,柳珍和羊喧本人就不那么好受了。
柳珍的院子里,羊喧氣急敗壞地把桌子上的東西盡數(shù)砸到了地下。
“娘!他們怎么能這么說我?”羊喧眼里含著淚,一副極度受委屈的暴怒樣子。
柳珍很是心疼,拉著羊喧的胳膊道:“兒啊,別聽他們胡說,等你進了鹿山學院,出人頭地了,看誰敢說你!”
誰知羊喧聽到了“鹿山學院”四個字后,更加氣急敗壞了,直接在地上撒潑起來。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去鹿山學院!”
“兒啊你說什么傻話呢?你只有進了那里才能翻身?。俊?p> “不去不去!”羊喧嚎啕大哭起來,一時間柳珍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外面時不時巡邏的官兵只當沒聽見,這樣的事在他們看守這對母子期間不知道發(fā)生了多少回。
錦繡在一旁幫忙哄著羊喧,良緣去拿了些吃的,柳岸則是安慰著柳珍,讓她不要太傷心。
興許是動靜太大了,沒想到羊瑩居然領著霜兒來了。
“考試準備好了?”羊瑩冷著臉對正在地下撒潑的羊喧說道。
“姐姐?!”羊喧趕緊抹了抹鼻涕站起來,“姐姐你來啦!”
“明天就是筆試考試了,報名也報過了,怎么還不準備?”
“我不想去,姐姐!我不想考試!”
“不考試你怎么進去?”羊瑩的語氣有些不悅。
羊喧瞪大眼睛,抱著羊瑩的腰,討好地說道:“不是有保送名額嗎?只要把那個保送名額拿到手……”
羊瑩推開了羊喧,說道:“你還沒放棄這個想法?保送名額早就送回陳家了,哪怕還在我們羊家的時候,這個名額也不是給你的。其次,陳家的名額也早已沒了,我們兩家如今都為罪人之家,行事還是謙遜低調些為好?!毖颥摾淅涞氐闪搜蛐谎郏S后又帶著霜兒離開了。
羊喧傻愣愣地看著羊瑩離開的背影,對柳珍問道:“娘,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是啊,”柳珍一把鼻涕一把淚,“兒啊,現(xiàn)在我們家已經不復以前時候了,你要給娘爭點氣啊?!?p> 一股異香在羊瑩走后,從窗外飄了進來。突然,羊喧歪著頭,眼睛睜得大大的,擺出天真疑惑的神色,“那么現(xiàn)在那個名額在哪里呢?我記得當初父親說過,每個州都是有的吧?”
“回小少爺,很可能是去了袁家……”錦繡小心地回道。
然而柳珍依舊在抽泣著,一邊還用帕子抹抹淚,說羊喧不爭氣。
然而羊喧嘿嘿一笑,拍著手,一蹦一跳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兒啊,你知道什么了?”柳珍驚恐地看著蹦蹦跳跳的羊喧,他的肢體不自然地扭動著,好像被人操控的玩偶。
從那天后,羊府唯一的公子瘋掉的事便在蓬州大小街道傳播開來。那些原本私下里評論羊喧的人,也漸漸不再說關于他的話題。
畢竟家世衰落,一落千丈的公子哥,如今受了太大打擊得了失心瘋,那么有些人便也找到了心理平衡點,自然而然對羊家三個孩子就一并“寬容”起來了。
……
羊瑩回去后,在靜室里一直閉關修煉、看書。羊喧瘋了的事還是她筆試結束后才知道的,所以這自然是后話了。
當天她回去時,通過靈通冊接到了楊知遇的一些消息,說楊知繆也會去鹿山學院。這并沒有讓羊瑩太過驚訝,異鬼的吸引力足以讓楊知繆纏著羊潯一陣子。不過羊瑩還是提醒了一下,一個大家族的直系男性和一個罪人之家的女性過于親密的話,恐怕會給羊潯還有她帶來麻煩。
“和羊潯親密的是湯繆,不是楊知繆?!睏钪鋈绱藢懙馈?p> “你們還準備瞞著她?”她當然知道湯繆就是楊知繆的事羊潯還不知道。
“是否透露還是取決于知繆,不過我覺得等他恢復了真身以后,應當會注意分寸?!?p> “嗯,畢竟不能再借著小孩子的身份隨意朝大姐姐撒嬌了?!毖颥摰恼Z氣冷冷的。
“知繆有做過這樣的事嗎?”
“羊潯說有?!?p> 一場靈通冊上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不知為何,羊瑩和楊知遇都有些不愉快。

面團小黃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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