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峰云明崖邊,一身紅衣的少年世子坐在涯邊上蕩著雙腿。
若不是青山云海剛剛散了還能踩到一些云霧。
世子后面還站著倆人,方才他們進入青山不一會已經(jīng)劍意大作,終究還是沒能趕到天權(quán)峰近距離看到熱鬧便選了這視野開闊的云明崖觀戰(zhàn)。
看著葉樓城消失在天邊,他雙手撐著后面的巖崖感慨道:
“這倆人還真是劍仙一般,厲害啊”
后面一名灰衣老者道:“以世子的天資,假以時日成就必然能超過此二人?!?p> 另一名老子者也附和道:“世子如今百脈具通方才練刀三年已達出塵境界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p> 世間傳言這靖王世子百脈全無沒有修武之資故而整日吃喝玩樂不思進取,未曾想竟然已經(jīng)跨入出塵境界。
“董叔,金叔,你們這天南地北雙刀客也算我半個師傅,這三年來別的沒學(xué)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漸長啊?!?p> 后面那倆人笑道:“跟著世子自然學(xué)了不少東西?!?p> “山外青山樓外樓,劍道爭鋒幾時休,劍道之爭可真是精彩紛呈,今日得見這青山之劍與葉樓城之劍已是不虛此行,倒是不知那東越小青山與洛陽王小樓的劍如何,真想一觀?!?p> 這靖王世子雖是練刀對于劍客卻是向往異常。
后面老者負手悠然道:“東越小青山自七十年前亂紅女阿青借著一柄須眉劍登上劍道魁首之后開宗立派,近年在東越的確是如日中天,不過要與唐國劍宗相比卻是差了太多,至于那王小樓年方十五也已經(jīng)入了出塵境界確實是天驕,但天驕最是易折,與葉樓城相比也是相去甚遠,恐怕這倆家會令世子失望。”
靖王世子感嘆道:
“作此句者雖有暗指時下這些人,但主要還是在哪第二句啊,劍道爭鋒幾時休啊。”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劍道之爭又豈是幾句詩詞幾個人能概括的。
看了看那又從天邊聚攏過來的云海道“走吧,我這一來青山,待會那法劍真人怕是按奈不住了要來找我了,你們也準備一下莫要讓真人一言不合便把我給一劍抹脖子了?!?p> 那倆老者傲然道:“世子放心,有我二人在天南地北世子都是安全的?!?p> ......
青石廣場,看著葉樓城御劍敗走,擂臺上的法劍真人終是松了口氣。
方才別人可能看不清,他卻是實在的看的清楚。
葉樓城那最后一劍剎那芳華,在一息千劍,而且一劍快于一劍連綿不絕,至最后一劍時他也無法看清了。
若不是此處乃是青山,就算一只腳已經(jīng)超越了了然,不擅戰(zhàn)斗的他說不準還是會敗在葉樓城手中。
做為他的師兄他是知道的他的師弟雖然已經(jīng)到了不惑之年,一生之中卻沒下過幾次青山,他熟悉青山的一草一木,這里就是他的家。
在那青衫劍客走后眾人不禁感慨青山不愧是劍道的圣地。
就連葉樓城這樣的絕代風(fēng)流也敗在劍宗掌門手中,也對青山愈發(fā)的向往,更激起了他們加入青山的決心,一個個踴躍的跳上擂臺發(fā)起挑戰(zhàn)。
陸一凡的眼睛里透著深邃冷靜甚至還有一種哀傷,與場上余下的那九十七雙火熱眼睛截然不同,沒人知道此時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敗了,他竟然也會失敗,他苦苦追趕了十年的人竟然在他的眼前敗了。
而他即將加入這個能擊敗他的宗門,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對,不,他并不高興,他葉樓城不是說要在最高峰等他嗎?,他怎么能敗在這!怎么可以在他眼前失??!
“這劍道爭鋒真是精彩絕倫啊,這青衫白劍葉樓城乃真風(fēng)流啊,乃為吾輩楷模。”
陸一凡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來。
陸一凡問道:“我看公子似乎頗為推崇這青衫劍客啊,不過他方才不是已經(jīng)敗在劍宗掌門真人手中了嗎?”
那人將手中紙扇一收道:
“我方才見兄臺眼中似有悲傷,想來應(yīng)該是為這青衫劍客感到惋惜,其實依我之見兄臺根本不必哀傷。”
“此言何意”
陸一凡甚是不解
那人道:“這葉樓城來青山時隨意灑脫,敗之時也是瀟灑寫意,對于這樣的人,這種失敗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會令他變得更強,只有心敗了才是真的失敗,那葉樓城的心可是一點都沒敗啊?!?p> “只有心敗了才是失敗,只有心敗了才是失敗......”陸一凡的心里一直重復(fù)的這句話忽然他的眼睛里陰霾頓掃放出光亮來,他在心里暗道“葉樓城我就知道你會到那劍道的最高峰的?!?p> 陸一凡對那人笑道:“多謝兄臺指教,在下陸一凡,不知兄臺高姓大名?!?p> “在下蕭逍,楚國人士?!?p> 便是楚國之人也不遠萬里來青山求劍道。
陸一凡到:“不知蕭兄可有了打算,挑戰(zhàn)那位擂臺。”
蕭逍道:“還未選好呢,我觀擂臺上的劍宗弟子除了法劍真人之外基本都在出塵中境左右相差不大,既然如此隨緣便好?!?p> 說著蕭逍拾起一塊不大的棱形石頭在青石板上一轉(zhuǎn),片刻之后那棱石便停了下來,一端剛好指向,一處擂臺。
蕭逍笑道:“在下已經(jīng)選好了擂臺,這便告辭了,陸兄青山之中再見。”
果然是個瀟灑隨意的性子
陸一凡道:“青山之中再見?!?p> 蕭逍走了,他找到了他的擂臺,他也應(yīng)去找到他自己的擂臺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向那個無人問津的擂臺,不應(yīng)該是無人敢問津的擂臺。
劍宗法劍真人的擂臺擺在七個擂臺的中央,然而就算是中央擂臺前也空出了一大塊空地。
劍宗法劍了然巔峰的劍道強者,就連葉樓城方才也想問劍于他,他雖然站在擂臺上,卻令人生不出挑戰(zhàn)他的想法。
陸一凡走的很慢卻很堅定,既然葉樓城敗在了劍宗掌門手中,他來試試這劍宗法劍的分量又有何不可。
應(yīng)為無人敢問津,中間的擂臺前空出了一塊空地,所以此時陸一凡走向那擂臺即使走的很慢卻也十分的突兀惹人注目。
他不是第一個挑戰(zhàn)劍宗法劍的人,事實上劍宗法劍一直都面對著各路高手的挑戰(zhàn),不過很顯然的是他是近些年所有所有挑戰(zhàn)者中境界最弱的,自然眾人看他的眼神也是多種多樣。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了,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葉樓城也想挑戰(zhàn)的人會有多強呢?
“法劍真人,陸一凡請您賜教一劍?!?p> 劍宗法劍盯著陸一凡良久后道:“你來了,我今天就是在這等你的,他們說你很好,我得看看你有沒這個資格”劍宗法劍的話像是專門在此等候考校陸一凡。
陸一凡看著眼前的法劍真人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
其中有老胡,有帶著老胡的那個大叔,最后還有那處風(fēng)雨樓臺,最后在心中暗道一聲原來是這樣。
不過現(xiàn)在卻也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他該出劍了。
陸一凡每次出劍前都格外的專注,這次也不例外,天地在陸一凡的眼中變得安靜了,他靜靜的感受周圍的一切,也盯著法劍真人臉龐。
終于他眨眼睛了,是都會眨眼睛的。
寒光一閃黑劍頃刻之間出鞘向法劍真人下顎撩去。
他的劍又變快了
然而他的對手還是比他強,強太多了。
以至于現(xiàn)在他最快的一劍被他用倆根手指夾著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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