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三十顆糖
白頌將作業(yè)寫完,順便又將明天老師要講的內(nèi)容提前預(yù)習(xí),現(xiàn)在基本上沒什么新課要講的了,已經(jīng)進入了一輪復(fù)習(xí),所以她也只是把之前一些遺忘掉的知識點重新在書本上找找概念。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經(jīng)凌晨十二點了,許亦懷怎么還沒回來?
白頌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她走到陽臺上,雙手撐在欄桿上,目視著遠方。
這個點,大家?guī)缀醵家呀?jīng)入睡了,安靜的小區(qū)里,只有保安廳那里亮著燈,還有對面那棟也亮著一兩盞。
白頌只覺得脖子疼的厲害,想必是剛剛寫作業(yè)的時候?qū)㈩^低的太下,才造成這樣的后果。
她又忍不住在心里暗罵自己一頓,然后將手繞到后頸,使勁的揉了揉。
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了,白頌走回客廳,尋聲望去,之間許亦懷正在換鞋。
許亦懷似乎是沒有想到白頌還在客廳,不禁皺了眉,問,“你怎么還沒睡?”
白頌被許亦懷這么一問,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困了,她捂住嘴打了個哈欠,說出來的話有些不明不白,“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白頌聽到自己有些像女朋友等男朋友回家的撒嬌語氣,不禁一愣,捂住嘴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下來,垂在自己的大腿外側(cè)。
“嗯,王修成生日,去外面慶祝了一下?!痹S亦懷倒是什么也沒多想,回答道。
“哦?!卑醉灈]有想到許亦懷會回答她的問題,她暗暗吃了一驚,但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我睡覺去了。”感覺空氣中漂浮著某些不一樣的氣氛,白頌軟軟糯糯的說了一句,也沒管許亦懷接下來要說些什么,徑自轉(zhuǎn)身走上樓梯,進了自己的房間。
許亦懷幽暗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白頌的身影,直至她轉(zhuǎn)彎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他垂下頭,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半晌,許亦懷的嘴角才泛起一絲笑容,然后去飲水機旁接了杯水,往凳子上一坐。
餐桌上擺著的赫然是剛剛白頌留下來的作業(yè)本以及書,許亦懷放下手中的被子,饒有興趣的開始翻開了她的練習(xí)冊和一些作業(yè)本。
看著她的練習(xí)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解答過程和用紅筆改正過來的答案,許亦懷心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知道白頌的數(shù)學(xué)不好,當(dāng)初幫白頌補習(xí)的時候他看到過她的認真和執(zhí)著。
許亦懷一頁一頁的翻過白頌的數(shù)學(xué)課本,在函數(shù)這一章的時候手指卻停了下來。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左上角寫的那句話,灰色的字體,用的是鉛筆寫的,幾乎和背景色融為一體,可是寫字的人當(dāng)初那么用力的一撇一捺的寫下,似淺非淺。
【喜歡許亦懷的第n天啦】
許亦懷心頭顫抖了一下,盯著那行字,眼里似乎有些熱氣。
許久,他才站起身,關(guān)了客廳的燈,走進了臥室。
...........
第二天早上,要不是曉云阿姨來敲白頌房間的門,白頌肯定是還在繼續(xù)呼呼大睡的。
刷好牙洗好臉,白頌匆忙的將桌子上的牛奶喝完,然后隨手抓了一片面包,跟曉云阿姨說了再見,白頌這才慌忙的跑出去。
許亦懷一下樓,就只看到白頌往外跑的身影,他身子頓了一下,隨著曉云阿姨叫了他一句,這才將目光收回,一步一步下樓梯。
“你上學(xué)怎么不急?”曉云阿姨將油條端了出來,正好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發(fā)愣的許亦懷。
許亦懷沒有回答,他上前一步拉開椅子,慢條斯理的享受起早餐來。
曉云阿姨見許亦懷沒說話,她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小頌說下完晚自習(xí)你就被班主任叫去了,班主任說什么了?”曉云阿姨看著許亦懷,有些好奇的問道。
許亦懷這才有了反應(yīng),抬眼看向曉云阿姨,說,“沒說什么。”
曉云阿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倒是沒再問什么了。
“我吃飽了?!痹S亦懷將被子放下,清冷的說。
“怎么不多吃一點?”曉云阿姨皺著眉問,語氣有些不滿。
許亦懷站起身,不咸不淡的說,“別把你的脾氣用在我身上?!?p> 曉云阿姨拿著筷子的手一僵,表情變得有些不快,說,“許亦懷,你非要這樣嗎?有你這樣對自己母親說話的嗎?”
許亦懷連頭都沒回,冰冷的聲音傳進曉云阿姨的耳朵,“你配嗎?”
曉云阿姨不可思議的看著許亦懷離去的背影,桌上的碗筷瞬間被砸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
白頌到校門口的時候,剛好打了鈴,她發(fā)出自己跑步的畢生之力,向教學(xué)樓跑去,硬是躲過了在抓遲到的教導(dǎo)主任。
白頌氣喘吁吁的踏進教室里,語文課代表已經(jīng)站在講臺上帶領(lǐng)大家早讀了。
“啊....”白頌將書包扔在桌子上,屁股往凳子上這么一坐,整個人都趴在書包上了。
好累好累,先讓她喘會兒氣。
“喂,你這是碉堡被炸啦?頭發(fā)什么鬼???”衛(wèi)曼看著白頌亂糟糟的頭發(fā),打趣道。
白頌有氣無力的說,“別說了,今天起晚了,好累啊,腿快跑斷了?!?p> 衛(wèi)曼看著白頌這個樣子,笑的不能自已。
等氣息平穩(wěn)后,白頌這才拿出語文書,又捋順了自己的頭發(fā),然后開始背古詩詞了。
早讀上的一半的時候,許亦懷和曲安易兩人慢悠悠的從后門走了進來,但是由于兩人的動靜不大,所以沒多少人看見。
直到曲安易將凳子拉開發(fā)出巨大的響聲之后,教室里頓時間安靜了下來。
“不好意思。”發(fā)覺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曲安易微微一笑,說道。
“懷神和曲安易來上課了?!?p> “好久都沒看見懷神了有沒有?!?p> “能和懷神在同一個班,我上輩子是積了什么德啊?!?p> “什么積德啊,你是走了狗屎運吧。”
“我擦,你才走了狗屎運,你全家都走了狗屎運?!?p> “.......”
班上的人看到許亦懷和曲安易頓時炸開了。
白頌和衛(wèi)曼兩人倒是顯得淡定多了,主要是因為白頌現(xiàn)在和許亦懷一起住,抬頭不見低頭見,衛(wèi)曼呢,又是因為白頌在她耳邊講多了,耳濡目染,就像打了鎮(zhèn)定劑一樣,折騰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