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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朝駙馬爺

第四十章

乾朝駙馬爺 藍月曉 2497 2019-10-07 18:16:38

  張副將臉色一變道:“王爺,請允許末將隨您一同前去?!?p>  端王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又看著低頭沉思的顧承遠一眼,道:“含山也隨我一同去罷,畢竟九弟年幼。”

  小九王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顧承遠,心中有一絲莫名的敵意,雖說他救了自己皇姐多次,但想起自己皇姐正是被那些色膽包天的奴才給逼出宮的。

  顧承遠這個人也瞧上了自己皇姐,皇姐到底是為了自己和母妃的安危才假意接受還是真的看上了他呢?

  顧承遠只是抱拳稱是,并未抬頭看小九王。

  到了掌燈時分,小茶在凳上打坐練功,瑤華則正和惠兒兩個在清理前日從花林中摘來的瑞香花的花瓣,打算縫在枕里。

  正此時聽到帳外通報,顧承遠來了。

  惠兒十分機靈,立時抱了花瓣道:“公主,奴婢先行退下了。”

  瑤華笑笑,起身去架子上取了自己外衫穿上,道:“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小茶也緩緩睜開眼睛,叫道:“二哥,你怎么來了?!?p>  顧承遠剛下練武場,對著小茶道:“小茶,你熬兩碗杏仁茶來。”

  小茶一聽,一臉壞笑道:“哼,二哥你又欺負二嫂?!毖粤T便往帳外去了。

  “瑤華,你先坐下?!鳖櫝羞h拉她在桌前坐下,將今天的事情一一講給她聽。

  聽罷,瑤華秀眉微蹙,沉吟半晌道:“于將軍、文相這兩個人下的帖子,那就是文于兩家要動手了?!?p>  “嗯,只是我有疑問。”顧承遠道。

  “什么疑問?”

  “他們會如何做?”顧承遠道。

  瑤華看了一眼帳外,忽然道:“含山,今晚月色很好,我想出去瞧瞧月亮?!?p>  顧承遠一愣,迅速道:“好,好幾日沒帶你出去散心了,趁今夜月色不錯,我們出去走走?!?p>  隨即拿過披風(fēng)給她穿上,兩人猶如平時閑逛一般說說笑笑走出了大營。

  到一處清溪前,瑤華才道:“就在這里坐會兒吧。”

  顧承遠撿了一些樹葉墊在地下,兩人便在此處。

  瑤華靠在他肩上靜靜道:“含山,此次祭祀并非尋常祭祀?!?p>  “他們打算此次選合適的王爺擔(dān)任皇上?”顧承遠道。

  瑤華輕輕嗯了一聲,道:“三哥是做不成皇上了,五哥整日花天酒地,文于兩家自然也不肯,至于六哥?!?p>  “端王也未必,是不是?”顧承遠肯定道。

  “是,”瑤華嘆口氣道:“六哥其實是最合適的,只是他側(cè)妃中有一位是被文家逐出家門的女子?!?p>  “皇后定要出在文家?”顧承遠驚訝道。

  “皇后、貴妃這兩位人選務(wù)必要在文于兩家去選,”

  瑤華手上把玩著兩人的頭發(fā),靜靜道:“當(dāng)初父皇給皇兄指婚時,因為防備這兩家,三位皇兄正妃、側(cè)妃都不是這兩家的人?!?p>  “如今只有九王年齡尚小,且無婚配?!鳖櫝羞h道。

  瑤華輕笑了一聲,道:“八妹指婚于家,我就該被指婚文家,父皇一直不同意,母妃則說是父皇想送我去和親?!?p>  顧承遠心中一凜,想到那日初見之時,伸手抱緊她道:“不被指婚正好,不然我只能把你悄悄帶走了?!?p>  瑤華抬頭看他,似笑非笑道:“含山…我只有你了?!?p>  顧承遠握緊她雙手,低頭輕輕吻了吻她臉頰,含笑道:“好!”

  瑤華道:“過了那日后,你要住在哪里?”

  “讓小茶進宮陪著你。”顧承遠放開她從自己懷中取出一瓶藥來,遞給她,道:“這瓶藥不要讓五娘和小茶發(fā)現(xiàn)了,你隔上三五日吃上一粒?!?p>  借著月色打量這瓷瓶,瑤華奇道:“什么藥?”

  “解毒丸?!鳖櫝羞h含笑道:“你服了樹香丹,本就是難得的奇藥,再輔以這瓶藥,以后我倒不用擔(dān)心你會中毒了。”

  瑤華將藥收到袖中。

  “我未必會一直待在京城,”顧承遠道:“大師兄在臨安不知道如何了,我要去臨安一趟?!?p>  瑤華臉上顯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勉強笑道:“也好,省的你擔(dān)心他?!?p>  想到師父也去了臨安,顧承遠沉吟半晌道:“也不一定,師父去了就用不到我了?!?p>  明月當(dāng)空,天色已是不早,顧承遠扶她起身道:“走罷,我們回去?!?p>  遠遠望見燈火通明的大營,瑤華忽然道:“含山,如果我回了宮里,你會去看我嗎?”

  “夜探皇宮?”顧承遠忍不住低笑一聲,道:“可以試試?!?p>  “好,我在宮里等你?!爆幦A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若不去,我就出宮來找你?!?p>  顧承遠點點頭,道:“只是若我被抓了,你可得去救我?!?p>  瑤華沖著他嫣然一笑,道:“好,我也救你一次?!?p>  月光朦朧之下,她這突然一笑,激的顧承遠是心神一蕩,原本攬著她腰的手臂乍然一緊,低頭向她唇上吻去。

  又過了一時半刻,瑤華才臉色緋紅頗有些喘氣不濟道:“你這個人?!?p>  顧承遠正要扶著她往前走,聽她這么一說,慢條斯理道:“也就是你。”

  兩個人慢慢走回大營,將瑤華送回營帳后,正看到噘著嘴站在帳前的小茶,二人對視一笑,瑤華喚著小茶進大帳了。

  小茶沖著自己的二哥做了個鬼臉轉(zhuǎn)身進了大帳。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城南駐扎良久的怡王也收到了這份帖子。

  正在聽曲的他隨手將帖子扔下,懶懶道:“什么東西也敢耽誤爺聽曲子。還不快將他給本王轟出去。”

  輕薄人情似紙,遷移世事如棋。今來古往不勝悲,何用虛名虛利?遇景且須行樂,當(dāng)場謾共銜杯。莫教花落子規(guī)啼,懊恨春光去矣。

  懷中抱著琵琶的歌姬嬌柔的唱著新曲,邊上還有兩個撫琴的小郎館。

  倚在榻上的怡王聽著小曲兒品著美酒,一如往日在別院飲酒作樂一般,絲毫不擔(dān)心自己的處境。

  怡王此人,名鴻章。

  除卻他每日里尋花問柳之外,生的倒是儀表不凡,唇紅齒白,儀態(tài)風(fēng)流,且天生臂力驚人,母妃曾是先帝的寵妃,淑妃娘娘。

  待一曲終了,怡王的侍衛(wèi)寧峰悄悄揮手讓歌姬和郎館下去,自己走到怡王前面,小聲道:“王爺,城中傳來消息,文丞相也請了端王和九王。”

  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怡王冷笑道:“只要不是老三那個混賬東西做皇帝,隨他們誰坐,管我什么事?!?p>  “那爺,您要去嗎?”寧峰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dāng)然要去,老三整日龜縮在宮里不敢出來,害的本王想找他出氣都出不了,如今不說文相,他也不敢不給于將軍的這個面子,等本王見了他,非砍斷他的狗腿不可?!扁踝硪庋恼f道。

  寧峰微微皺眉,輕聲道:“爺,您醉了,我先扶您到床上歇歇罷?!?p>  怡王在酒意之下很快睡去,到了第二日清醒之時,想起昨日的帖子,心情大好的對著寧峰說:“我跟老六守著這城郊大營,老三那個混賬這大半年皇位坐的也不安穩(wěn),這次我非得把我這個好皇兄從皇位上拉下來不可?!?p>  一時之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一沉又要昨日唱曲兒的那個歌姬來服侍他,又吩咐寧峰注意城中動靜,若是端王那邊有什么消息也一并匯報。

  待那歌女兒來了后,尚未一展歌喉,怡王冷冷道:“脫了衣服,唱到本王滿意為止。”

  京城之中,得知兩方反應(yīng)的文相忍不住疑道:“三王早年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怡王的事兒?”

  于將軍想了半晌,實在想不起來這二位是什么時候積下的怨,不過見這幾位都會前來,也就不再費心思去想這事了,只是說道:“連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光陰流轉(zhuǎn)忽已晚,顏色凋殘不如昨。

  轉(zhuǎn)眼到了十六這日,太常寺卿嚴(yán)玉嚴(yán)大人滿頭大汗,時不時的取出身上汗巾來擦拭。

  其身后的太常寺少卿莫少陽也是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見自己的長官不時擦汗,他也覺得渾身熱了起來。

  兩人如此倒不盡是天氣炎熱,還有一部分是即將到來的是這個國家的當(dāng)權(quán)人物以及未來的皇帝。

  一旦有任何失誤,他們把腦袋割下來當(dāng)球踢都不足以贖罪,或者說,他們九族的的腦袋能否繼續(xù)在自己頭上放著全靠今日了。

  一身鎧甲的于將軍派了一萬重兵里三圈外三圈將太常寺圍的比水桶還要嚴(yán)實。

  絲毫不顯前些日子重病在床的樣子,其弟于二公子、三公子、五公子皆著全副鎧甲在外看守巡查。

  不同往日的太常寺,此時的官員只有太常寺卿和少卿兩位,其他皆休沐在家。這兩位堪稱太常寺的當(dāng)家人物,是一舉成名還是株連九族皆看今日了。

  可惜嚴(yán)玉太過膽小,不過強忍了半日,就拉著莫少陽一起跪倒在文丞相面前,二人抱頭痛哭,如喪考妣一般,臉上涕泗橫流,完全沒了當(dāng)朝官員的威風(fēng)儀態(tài)。

  直到倆人眼淚哭干,只剩下干嚎之時,文相才擺擺手道:“罷了,去罷。今日這太常寺就交予我和于大將軍罷。”

  原本痛哭失聲的兩位頓時抹了不存在的眼淚,如遇大赦一般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后轉(zhuǎn)身便往外疾步跑去,似乎后邊有野狗在追一般。

  靜靜的打量著眼前逃命似的二人,文相微微搖了搖頭,道:“國家交到這樣的人手里,悲也、危也?!?p>  “他們主掌管祭祀,又不管國家朝政。真正沒用的是朝堂上那幫附庸新帝的廢物吧?!边吷峡礋狒[的于大將軍道。

  太常寺衙門后邊院子長約一百來丈、寬八九十丈,原是用來清理祭祀器物時擺放所用,如今被人全部清理空了出來,擺上了兩排武器架。

  已過申時,正主一個還未到。

  呵欠連天的于疏林道:“嚴(yán)玉這個王八蛋,下次等我碰上了非揍他一頓不可,非要選在晚上進行。得了,你自己在這守著罷,我先去找個屋子打個盹。”

  “站住。”

  溫和卻不容拒絕的聲音在其背后響起,又聽道:“新帝手下旁門左道甚多,雖說擅長下毒的小毒女被解決了,防不住他又從哪招攬到其他的什么人,你還是在這里守著罷?!?p>  “顧承遠擅長解毒,我怕什么。先好好休息才是?!庇谑枇终白呷?。

  “他給端王解毒是七公主求他才解毒的,給我解毒嘛,是我告訴他我當(dāng)七公主是姑姑的親女兒一般,堪堪算得上她半個表哥,至于你,算什么呢?”文相臉帶微笑的說道。

  “我…?”于疏林一時啞口無言。

  “說你家有個不中用的十三叔覬覦人家的七公主嗎?”文相懶懶道。

  于疏林嘴張了幾張,無法反駁,只得繼續(xù)坐下靠著椅背打起盹來。

  天色將晚之時,已有巡邏的兵士前來點上數(shù)十只蠟燭。

  抬眼望去,院外月色清明,白日的暑熱下去了幾分,倒有幾分清涼之意,文相觸動心中詩意,忍不住輕叩桌板,嘴中吟唱道: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fā)。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云間沒。

  白兔搗藥秋復(fù)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惟愿當(dāng)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吟罷,文相一笑,道:“守元,你看這天上明月,起起落落、陰晴圓缺,年年歲歲都是如此,可是這世間奔波奪利之人,卻早已化為塵土一堆?!?p>  守元,正是于疏林的字。

  “乘風(fēng)好去,長空萬里,直下看山河?!?p>  于疏林望著天上明月喃喃道:“望闕,你說我什么時候才能出京去戰(zhàn)場上好好打上一場?”

  說罷,一手取出自己的三尖兩刃刀來,跳到院中,大喝一聲:“望闕,來罷,我們比劃幾招,否則我真要忍不住對這幾位爺以下犯上了?!?p>  “好!”

  文相收起手中折扇,順手取出自己的墨云劍,劍鞘漆黑,僅首部金黃一色,手握劍柄跳到于疏林前五丈處站定,微微笑道:“師兄,請罷?!?p>  于疏林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刀鋒在月光照耀著下閃著陣陣?yán)涔?,在他手中使得更是白光陣陣,將其包裹在?nèi),只覺一陣白光左右飄忽不定,泠泠逼人。

  而文相的墨云劍如同閃電般閃閃爍爍,二人不過瞬間便已過了數(shù)招,動作奇怪,絲毫也不留情面。

  遠遠巡邏的兵士見他們二位過起招來,內(nèi)心暗暗喝彩。

  更有許多兵士從未見過文相出手,今見他使起劍來行云流水一般,更覺文相此人乃是文武全才。

  原本太常寺周圍樹上棲息的野鳥也都被這刀鋒劍影驚著四相疾飛了起來。

  酉時末,二人方歇,正接過兵士遞來的汗巾擦汗之時,忽來人報,怡王獨身前來。

  引得怡王進入大堂,只見上座之處擺了四張交椅,怡王譏笑道:“文丞相還真是懂得明哲保身啊?!?p>  抬腿走到上處尋了中間的一把椅子坐下。

  “怡王這些日子可好?”文相恭敬的問道。

  “好得很,比起在宮里看見那礙眼的東西,本王的日子不知道有多瀟灑呢。”怡王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強笑。

  又過不多時,端王、九王也到了,顧承遠、張副將一同前來。

  于將軍非常文雅的將跳腳的張副將請到后堂去歇歇腳,留下其余三人在大堂坐下。

  顧承遠面上不顯尷尬之色,來之前夜,傅大學(xué)士倒也跟他說了這于文二人淵源。

  而于疏林則打見到顧承遠之后便暗暗觀他走姿、身勢,知道功力不容小覷,心中暗想倘若此人為人端正,可以結(jié)交。

  瞧見端王等人進入大堂,怡王似笑非笑道:“我說老六,我看不上老三做皇帝跟他作對,你這守在西邊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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