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要如何證明這個猜想?”
不清楚是否能通過與人觸碰獲取勇氣,但是,江戶川柯南的推理,自開始之際就不存在中途結(jié)束的那種可能。
“很簡單!當我們走進縱火犯身邊時,某人有說過,他是剛剛準備為元太解除束縛,那么,很顯然,縱火犯被刺傷并且昏倒的時間應(yīng)該就在幾分鐘的時限內(nèi)?!?p> “可是,當時我有立刻查看過對方滴落在地的血液,當時那是已經(jīng)干涸了的!發(fā)現(xiàn)縱火犯的地點也離火源有一定的距離,溫度方面的影響完全可以排除!”
火焰的高溫自然是可以快速的將血液烤干的,考慮到這一點,柯南也一并提及到,不由得令人感嘆他的仔細。
“因此,可以證明,縱火犯被刺傷并且陷入昏迷的時間應(yīng)該更長,甚至,那個可笑的光亮黯淡的火災(zāi)現(xiàn)場,真正的點火者?!”
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已經(jīng)不言而喻。
“順便一提,關(guān)于那個起火的地方,離倉庫明顯有一定恰當?shù)木嚯x,很難想象那是已經(jīng)連續(xù)犯下了數(shù)起罪行的縱火犯會犯的錯誤?!?p> “當然,因為墻壁的火烤過的痕跡,附近也散落沒有完全燃燒的報紙和木材,完全可以解釋成,途中有人為了制止已經(jīng)燃燒的火堆,將火源挑動避開了倉庫?!?p> “最后,關(guān)于我們一直聞到的明顯的燒焦味,我認為那也是某個人有將元太的衣服丟進了火里,所以,味道才會那么特別?!?p> 衣服和木材報紙的燃燒狀況顯然不同,不說需要什么如同狗一般敏感的鼻子,僅僅是普通的人類的鼻子也能分辨出來,當然。
當時更多人都留意于元太的狀況,至于是否有像他一樣聞出來的人,就只能另談了。
“那么,最后讓我們來整理一下吧?!?p> “那個所謂的【第三者】,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因為是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路段,意識到中途開始加快的車速并不是錯覺的柯南,在這輛警車抵達阿笠博士的住所之前,他必須將一切徹底的了解。
這是他作為偵探,永不放棄的追求真相一名偵探必須做到的事情。
“顯然,就結(jié)果而言,他并沒有傷害步美和光彥,而且,從并不起眼的淤青和事后他們感覺的疼痛并不強烈可以看出,他顯然有嫻熟控制自己擊打后頸的力量?!?p> “緊接著是關(guān)于縱火犯,那個人必須背負起【多余】的,甚至他昏迷的情況下一點都不知道的罪行,所以,他被打暈了?!?p> “當然,僅僅這樣,還不夠,那個人還需要布置現(xiàn)場,在白鳥警官和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制造了一起火災(zāi),一起因為他的及時而沒有擴散的火災(zāi)。”
一起細小的證據(jù)支撐起了柯南的推理,而他現(xiàn)在,正以這個推理。
“那么,某個人做了太多麻煩的事情,目的卻只是為了將元太的衣服燒掉,讓他保持【裸體】這個狀況,你覺得犯下這種【無聊】罪行的他是誰?”
朝著正駕駛著汽車,確保他們不至于發(fā)生車禍的某位司機,提出了最終問詢。
“是我!”
右手操控方向盤,歪著頭用左手倚靠住車窗的五十嵐鏡,省略了【疑問】,語氣肯定的像是直接就這樣承認了。
“······沒錯,只可能是你。”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證據(jù)呢?”
這是第幾次了?對著這位【名偵探】,自己說出那即將把罪犯【擊潰】的敗北flag,這樣思索著的鏡,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群家伙后頸處的瘀傷,如果沒有弄錯的話,明天應(yīng)該就會消失不見?!?p> “因為你作為警察也有權(quán)力搜查罪犯身上的物品,所以,即便縱火犯所帶的火柴盒上面有出現(xiàn)你的指紋,也是能夠辯解的?!?p> “最后,我不確定白鳥警部是否發(fā)現(xiàn)血液的干涸狀態(tài),但是,他當時因為你提及縱火犯的身體情況,所以很快離開了,后續(xù)到場的警官也不會再發(fā)現(xiàn)任何的問題?!?p> 就這樣,江戶川柯南又將此前他提及的各種的細小的證據(jù),他自己一一的推翻到。
而且,他還不準備停止。
“緊接著就是證人證言方面了?!?p> “哦,證人的話,我們的偵探boy是認真的認為我做了那種過分的事情嗎?”
“首先,很明顯,我此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基于個人認定的【假設(shè)】,此外,元太他們也不可能分辨出自己究竟是被誰打暈的?!?p> 那三個小鬼雖然有著超乎年紀的膽魄和偶爾的智慧,但是,即便如此,柯南也不認為對方保留的不清楚的記憶能起到任何作用。
“然而,即便有人相信了我們的說法?!?p> “哦,我知道,高木,高木那小子絕對會相信的哦,畢竟那家伙應(yīng)該很喜歡聽童話故事之類的吧,看起來就像是【孩童摯友】之類的,對了,還有目暮警部,他好像也很相信你們?!?p> “不過,現(xiàn)實是,更多的情況下我們會因為【孩子】的身份,而被懷疑證言的可靠性。”
“哦,真可憐,誰讓你是一名小孩子呢?!”
同此前只聽著江戶川柯南一個人推理時的安靜完全不同,柯南的每一句話,鏡似乎都準備好足夠的【諷刺】回應(yīng)他。
“至于,那名暈倒的縱火犯,我其實倒是很好奇,你又是準備怎么處理他呢?”
“你知道嗎?柯南,我尤其不喜歡你嘴里的【處理】,我可是一名遵紀守法的警官,才不是做什么奇怪工作的危險人物?!?p> “是這樣嗎?所以,你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不,我很樂意,畢竟,警官的證言至少比【小孩】和【罪犯】可信,關(guān)于這件事,如果有機會,我隨時都可以教給你的!”
后視鏡里那個咧嘴笑著的五十嵐鏡,手上突然方向盤急轉(zhuǎn),有些超速的警車以漂移的姿態(tài)轉(zhuǎn)過一個直角彎道之后,駛進了一條不斷延伸直行的道路。
看著車窗外不斷后退的熟悉的各種房屋,柯南和灰原顯然都意識到了他們旅途的終點即將到來。
“最后一個問題。”
或許是認定警車停下的那個瞬間,兩人間的談話只會無疾而終,柯南計算了并不充足的時間,急切的問出了他的問題。
“佐藤警官父親的那起十八年前的案件,你是否是在確定兇手身份的那個時間,判斷出十五年的追訴期還未結(jié)束?!”
隨著問題說出口,警車卻早在此之前停在了阿笠博士的房屋旁。
······
【該下車了!】沉默中反復(fù)透露出類似這樣的催促。
“很貪心的【一個】問題,不過,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
右手又開始調(diào)試起后視鏡的鏡,他似乎不做點什么就很難受。
“首先,關(guān)于我是否更早就確定了那個人的兇手身份?是的,我承認這件事。”
“然后,我們再繼續(xù)談下去吧,問題的關(guān)鍵,同時大概也是你最想知道的是,為什么我會認為追訴期還未結(jié)束?以及,我又是什么時候確定兇手身份的?”
因為有右手的干擾,柯南已經(jīng)不能再透過被遮掩的后視鏡,窺探那背對著自己的男人的表情。
包括他究竟是在笑,亦或面無表情,一切都如同迷霧。
“事實上,這兩個問題或許可以統(tǒng)一,畢竟。”
“雖然他本人不記得,不過今天下午的那個時候,應(yīng)該并不是我與他的第一次見面?!?p> 五十嵐鏡嘴中的【他】,如果柯南沒有想錯,應(yīng)該就是鹿野修二,同時又是一個對于不擅長記憶男性名字的鏡而言的難題,所以,才會用【他】吧。
“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三年前的成田機場!”
但是,這個明明不擅長記憶的人,卻似乎又記得和對方的第一次見面?
真是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