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身后的開門聲,以及有人叩響著鐵質(zhì)門戶發(fā)出的沉悶的聲音。
這個時候,這個房間里,能夠做這種事的人,只可能有一個,這根本沒有推理的必要了吧。
“我也覺得,灰原,你差不多該出來了?!?p> 像是預(yù)想到總是習(xí)慣熬夜的對方,并不可能這么早就睡著,所以,臉上掛著【自得】的笑容轉(zhuǎn)過頭的柯南。
“喂,你那個打扮是?”
第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對方和平時的不同。
“小哀,難道說那件裙子是?”
沒錯,正如阿笠博士所說,此時的灰原。
她一襲黑衣,及腳踝的薄紗裙擺,上身是黑色亞麻的長袖,第一眼看去仿佛一切都會被吞噬的著色,仿佛便是極致的全黑,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只美麗優(yōu)雅的黑天鵝。
但是,及肩的茶色短發(fā),其中卻是突然乍現(xiàn)出一抹白色的蝴蝶發(fā)飾勾連,束起的發(fā)絲之下,顯露出她那張精致莫名的面容,彰顯出一副凜然堅強的姿態(tài)。
極致的黑色,點綴的純白,或許是因為至黑至白都是極端的,走向極致的道路也顯得痛苦,所以,這樣迷失在黑白之間看似【混亂】的搭配,才更震撼人心。
“怎么了嗎?”
原地轉(zhuǎn)動身體的她,更是像極了翩然起舞中的黑天鵝。
“沒有,不過,你那件裙子該不會?”
“沒錯,是那家伙的禮物哦,怎么樣?”
“額,很不錯,而且······看上去挺合身的呀?!?p> “·······是呀,很合身,那么,博士,如果還有剩下的晚餐,能給我準(zhǔn)備一份嗎?”
“哦,當(dāng)然可以,小哀?!?p> “那我先回房間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不過在阿笠博士看來,女孩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不對,確實的感覺,她其實像是很矛盾的感覺。
當(dāng)然,比起為這種模糊的事情煩惱,對方竟然主動要求晚餐,阿笠博士原本擔(dān)心對方健康的想法,似乎并不需要了。
“喂,博士,不妙誒,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呀?”
阿笠博士正處于安心的情況下,但不知道為什么,反倒是單手握拳正抵著下巴的柯南,像是有些【緊張】。
“誒,這是什么?”
“嗯?”
“新一,你看這個紙條,是我在這個盤子下面發(fā)現(xiàn)的。”
正在收拾餐具的博士,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等到柯南望過去的時候,他直接將手里對折的白色紙條遞了過來。
“紙條?我記得,那個位置應(yīng)該是?”
“沒錯,這個紙條確實是在五十嵐警官的餐盤下發(fā)現(xiàn)的。”
“······那家伙留下的?”
對這個突然的發(fā)展,神情變得謹(jǐn)慎的柯南,只是安靜的在阿笠博士一同的注視下打開了紙條。
“推,推理——”
“推理要在晚餐后?!”
相比于開始吐字不清起來的博士,柯南冷靜的將紙條上的字完整的念了出來。
“那家伙剛才離開時,那古怪的笑容原來是這個意思呀!”
“喂,新一,這個難道是指,剛才,你推理五十嵐警官來這里的目的?”
“或許吧?!?p> 一邊含糊的回應(yīng),一邊將紙條細(xì)致的分別握住兩端。
然后。
撕掉!
“誒,你怎么撕掉了呀?而且,或許?這怎么看怎么像是?!?p> 剛吃完晚餐,對方離開的當(dāng)頭,江戶川柯南就開始【推理】,這發(fā)生在眼前的事實不正是和對方紙條上寫下的很相近嗎?
然而對方應(yīng)該是在這一切發(fā)生之前,留下的紙條的話。
這難道說是?
“所以啦,這并不是博士認(rèn)為的,什么預(yù)知未來的能力?!?p> “誒?”
為什么你會知道我的想法?
博士委屈的臉上似乎寫滿了這樣的字,真是一張容易暴露自己的臉,如果玩抽鬼牌的話,絕對是【最好】的對手了吧!
“簡單的說,一切都只是fake,fake呀fake!”
“fake?”
“沒錯,我之前就覺得有什么不對,結(jié)果果然是這樣呀!”
“不對?是你之前的推理嗎?新一。”
“不,推理的結(jié)論應(yīng)該沒錯,那家伙只是通過撒謊的方式,隨便找了個理由過來這里而已!”
“那么?”
博士快被柯南的謎語人性格繞暈了。
“我感覺不對的是,推理的太順利了!”
“哈?那是什么意思呀?!”
“作為印證我推理的證據(jù),無論是出租車停留的蹤影,還是包裝袋外面粘貼好的標(biāo)簽,不覺得一切都太過【湊巧】了嗎?”
留意到身后通往地下房間的門戶關(guān)閉中,并沒有突然有誰現(xiàn)身的情況發(fā)生,但即便如此,還是特地壓低了聲音的柯南。
“首先是出租車,在乘客下車之后應(yīng)該就很快能夠開走才對,可是,它竟然直到我剛好看到的瞬間離開,像是特地讓我看見一樣。”
“而且,如果是那個平常的五十嵐鏡的話,明明有更【便宜】的交通方式,像是提前坐電車或者公交到這附近,再步行走過來也是可以的吧!”
“他有特地選擇,從價格上更難以接受的出租車的理由嗎?”
“沒,沒有?!?p> 言辭不清之間,阿笠博士還是回答了問題。
“所以是一樣的呀,包括那個暴露了購買地點的標(biāo)簽。”
“如果他真的是為了隱瞞什么而說謊的話,就應(yīng)該做的更聰明一些才對,包括將包裝袋的標(biāo)簽撕掉這樣簡單的事情。”
沒有那么做的理由,如果就是引導(dǎo)自己做出這樣的【推理】,也就不是那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可是,為什么他要怎么做?”
“原因什么的,大概能夠猜到。”
“能夠猜到?你已經(jīng)知道了嗎?新一。”
“嗯,大概是想要傳達一個信息吧?!?p> “誒?”
看著走向不遠(yuǎn)處的垃圾桶,將撕碎的紙條丟進了里面的柯南。
“關(guān)于他就是杯戶飯店的那個人,類似這樣的訊息?!?p> “誒,杯戶飯店是,五十嵐警官就是當(dāng)時救下小哀的人嗎?”
“嘛,我其實之前也想到過是他,畢竟,當(dāng)時身為警察的他,也出現(xiàn)在那座飯店?!?p> “那么,難道說?包括放火那件事?!?p> “我很肯定如果有一個我知道的人當(dāng)時在那座飯店,并且會做出這種事的話,絕對只可能是他,不過,就在我最確信這一點的時候,他卻自己跳出來【承認(rèn)】,你會怎么想?yún)??博士。?p> “像,像是他其實在為其他人隱瞞······不會吧?”
“所以說,對身為偵探的我而言,真是難搞呀,那個可惡的混蛋!”
江戶川柯南今天也暴躁的用手抓扣著頭發(fā),看著對方粗暴的行為,阿笠博士有一瞬間考慮過要不要勸告他一下,免得他長大后變成自己這種情況之類的。
“那個,新一,關(guān)于小哀那里。”
“哦,如果說是關(guān)于這個猜測的事情要不要告訴那家伙,你不用擔(dān)心哦,博士?!?p> “哈?”
柯南極其平淡的一句話語,博士還是被震驚到了。
“灰原那家伙大概也意識到了吧,不然也不會突然【安心】下來吧,畢竟,未知一旦有可能變成【已知】,便沒有那么可怕了哦。”
“等,等一下,難道說,那家伙是為了灰原——?可是,怎么可能呢?”
像是突然之間,原本破碎的想法聯(lián)系起來,不住呢喃的柯南。
“新,新一?”
“所以啦,尺寸啦尺寸,灰原那件衣服的尺寸不覺得太過適合她了嗎?”
被叫喊著的,因此留意到博士的臉,一瞬間讀懂了他的迷茫,柯南只能更深入的解釋一下。
“就算是小學(xué)生,體型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像是灰原和步美,元太和光彥他們一樣,所以,就算是曾經(jīng)有見過幾次面,但是也不至于光憑目視就做到這種程度吧?”
“可是,那身衣服完全就像是給灰原貼身定制的話,能夠做到這種事的——就只有那個蘿莉控混蛋了!”
“蘿,蘿莉控?新一,我怎么感覺你只是單純想要罵五十嵐警官呢?”
“錯覺啦,博士。”
“是嗎?不過,我也差不多該抓緊時間給小哀送晚餐去了。”
已經(jīng)在說話時間整理好的餐桌,阿笠博士沒有停息的打算,立刻開始準(zhǔn)備加熱剩余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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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間,唯一閃亮著淡藍(lán)色光芒的源點來自于房間里的電腦,而在寫滿了各種代碼數(shù)據(jù)的電腦屏幕前,將新衣服換成了睡衣的女孩。
將折疊好的新衣放回到包裝盒里的她,同時從里面拿出的是一張,和被放置在餐盤下同等大小的紙條,可是和那張紙條不同,上面寫著的是。
【An Unsuitable Job for a Woman】
“一份不適合女人的工作,嗎?”
女孩的聲音在房間里幽幽的翻譯到,而與此同時的下一瞬間。
它便遭遇了同樣的境況。
——被撕碎成數(shù)份的尸體,被一雙不加猶豫的手,遺棄進了電腦桌旁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