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著的,睡著的,活著的,死去的,反復(fù)躍動的不確定性,終究只是等到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久違的活著的感受依舊是如期而至的降臨到了灰原哀的身體里。
尋常的清晨,她也是在已經(jīng)漸漸熟悉了味道的床鋪上尋常的醒來,或許是經(jīng)過充分的休息,頭腦和身體都足夠清醒。
唯一還有些迷蒙的眼睛在明亮的房間里,漫無理由的亂晃,這個時候才留意到的是,窗外耀眼的射進來提醒【時間不早】的陽光。
這像是最為致命的一擊,美好的她已經(jīng)漸漸熟悉,同樣也漸漸不愿放手的【平?!康囊磺?,實在是太過于【平凡】的這一切現(xiàn)實。
更加徹底的像是要將她,至今為止所有腦海中記憶的關(guān)于雪夜【痛苦】的經(jīng)歷,都對比為只是一個純粹的夢境,因為和那想要盡快蘇醒的噩夢不同。
現(xiàn)在的時間哪怕同樣是另外一場不清醒的夢,那么她依舊可以笑著,小心的呵護著,這個她不愿意醒來的美夢。
就算因此被冠上【做夢的少女】這樣,和她或許并不相配的稱號也不在乎哦!
她是這樣想著,也這樣面對著無形的陽光,露出了足夠與之相稱的微笑。
從房間里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再一次,像是個陌生的來客精心的對待著這個家里的一切,她溫柔的轉(zhuǎn)動著門把手,仿佛擔(dān)心她那瘦弱的身體能夠隨時爆發(fā)出將一切毀滅的力量。
腳步聲漸漸在上升的樓梯里傳遞,一步一步,頗有節(jié)奏的像是她那顆終于漸漸平靜下來,面對現(xiàn)實的心臟。
溫度,觸感,本就匱乏的體力的損耗,她終于開始認(rèn)定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也開始懷疑或許關(guān)于那些人的記憶也就是一場夢的時候。
她打開了房門,房門之后印入眼簾的大廳內(nèi),面朝她所在的方向而望過來的是。
——將人從美夢拉入現(xiàn)實的最好的方法,或許就是看到【討厭】的人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吧。
“你醒了?”
“······博士吶?”
“我在這兒!小哀,你才剛醒過來吧,洗過臉之后就來吃早餐吧?!?p> “哦?!?p> 看著在廚房忙碌著,卻還是特地抽空向自己打了個招呼的阿笠博士,面對這平常就充斥【關(guān)心】的對待,這個時候,她卻感受到一股輕微的害羞。
“睡得還真是熟吶,明明已經(jīng)這個時間了?!?p> 看著轉(zhuǎn)身前往洗手間的小女孩,用手托著下巴的眼鏡少年撇轉(zhuǎn)視線看了看顯眼的時鐘,上面的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要越過九點的界限。
“嘛嘛,畢竟昨晚才經(jīng)歷過那樣的事情,小哀也是很辛苦的啦。而且非要說起來,你也不是不久前才起床的嗎?新一?!?p> “我,我啦,我是因為那個昨晚想了很多,所以根本睡不著才那樣啦!”
“其實,我倒是很開心的哦,無論是你還是小哀,只要能安全的一起回到這里,我就很高興哦,新一。”
“嘛,我知道的啦。”
面對博士欣慰之余的一點小小的告誡,這個時候就要聰明的學(xué)會接受,不然。
或許會很啰嗦哦!
曾經(jīng)印證過自己的推斷,所以頗有些【吃一塹長一智】觀感的柯南,還是很聽話的沉默下來,同時無聊的擺弄著,手里還剩下一半高度熱水的水杯。
“早餐是什么?博士?!?p> 身旁的座位有人入座了,【客人】像是詢問【主廚】今天的推薦早點。
“啊啦,某個人還真是討阿笠博士的喜歡哦,明明早就已經(jīng)做好的早餐,卻非說要等某個人一起才可以享用?!?p> 不等微波爐旁的博士開口,反倒是身旁的眼鏡男孩先和女孩搭話。
“怎么了?你這是在嫉妒嗎?江戶川柯南同學(xué)?”
“哈?為什么我要?”
“咳咳,總之,吃飯時間就先不要說話了,早餐已經(jīng)可以享用了哦,兩位?!?p> 有意的咳嗽聲之間,插入兩人對話的阿笠博士,從中調(diào)和到,隨便將熱好的兩份味增湯分別端到了兩人的面前。
“總之,先喝口湯吧,玉子燒和雞蛋卷,也已經(jīng)熱好了,主食則是三文魚和米飯,這樣可以嗎?小哀?!?p> 看到被詢問的灰原哀默默的點頭,心情似乎很不錯,并且一切都表現(xiàn)在臉上的阿笠博士,轉(zhuǎn)身又朝著微波爐的方向走去。
“我來幫你吧,博士?!?p> “不用了啦,新一,我一個人就可以的?!?p> 打算幫忙的請求被拒絕,最終還是被迫和女孩繼續(xù)單獨相處的柯南。
“那個,good job哦?!?p> “哈?”
“別誤會,我是在說博士的味增湯,而不是某個沒什么用的偵探先生哦?!?p> 女孩喝了一口味增湯,似乎味道頗為和她的口味,臉上淺淺的微笑讓看著她側(cè)顏的柯南,竟然會覺得她也有【溫柔的一面】,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
“·······啊啊,我知道啦,說的也是啊,像我這樣連自己身旁的同伴被抓走,也沒有任何辦法的偵探,真是沒用到極點了誒,這樣可以了嗎?”
“哈?難道說,你是在問我的想法?”
“所以說啦,我從剛才開始,就是在問某個人,可以原諒我這個無用的偵探嗎?”
“在那之前,不是應(yīng)該先糾正一點嗎?你所謂的【同伴】是指我嗎?工藤。”
“······嘛,總之你明白就可以了?!?p> “噗···哈哈哈,嗯,可以哦,我原諒你了哦?!?p> 一邊極其不嚴(yán)肅的笑出聲,一邊做出應(yīng)付式的回復(fù),居然要向這種【無禮】的人道歉請求原諒,真是讓人受不了呀,我!
這么想著,下意識就將目標(biāo)決定為眼前的味增湯,打算將它一口猛灌下肚,結(jié)果。
好燙!
~~~·
最后,早餐是在小女孩一邊吐槽魚肉煎焦了,一邊卻又默默的將鮮嫩的吞入口中,這樣【口是心非】的鬧劇中,溫馨的度過的。
說實話,如果能看到她【感動】的稍微流下幾滴淚水的話,就感覺更完美了——在內(nèi)心不免這樣幻想一番的柯南。
“所以,從結(jié)果上看,我是被從后面打暈我的那個人救了?”
“嗯,從結(jié)果上可以這么說,畢竟,如果你出現(xiàn)在等在屋頂?shù)那倬泼媲暗脑?,我很難想象你會——”
“會死哦!我。”
“喂,再怎么說?!?p> “我了解gin,那個混蛋不會放過任何背叛組織的人,如果真的和他相遇的話,留給我的結(jié)局只可能是死亡。”
看著表面上似乎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一切的灰原,柯南卻仿佛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內(nèi)心,那里充斥著【恐懼和慶幸】。
“怎么了?新一。”
同樣,發(fā)現(xiàn)了小男孩臉上露出和年齡不搭的【嚴(yán)肅】,阿笠博士擔(dān)心的問到。
“目前或許還只是我的猜測,不過,那場火災(zāi)的起因不覺得太詭異了嗎?”
沒有將自己對灰原哀觀察的結(jié)論說出口的柯南,隨口轉(zhuǎn)移了話題。
“詭異?”
“沒錯,原本密封儲藏的酒窖,竟然只是因為燈泡碎裂的微弱火花,就立刻燃燒起來什么的,真的可能嗎?”
“喂喂,工藤,難道說,你是在懷疑?”
因為自己昏迷之后的情報,都是經(jīng)由男孩他們的描述,所以,站在比較客觀的角度,灰原哀同樣很快就意識到了男孩某個【危險】的想法。
“嗯,沒錯,如果說,連那場火災(zāi)都是【有意】的話?”
因為博士尚處于懵逼之中,男孩選擇將他的想法托盤而出。
“很顯然,匹斯可之所以會抓走灰原,并且選擇將她囚禁起來,也就代表他可能已經(jīng)猜到了灰原【身體變小】的事實。”
“所以,你認(rèn)為,那場火災(zāi)的原因是?”
“沒錯,雖然結(jié)果上來看是gin解決了匹斯可,但是,從另外的角度來看,如果匹斯可在火災(zāi)發(fā)生的時候被【恰好】封禁在火災(zāi)現(xiàn)場,并且存活下來的可能性。”
“大概是不可能呢。”
唯一還能跟上柯南想法的,似乎是至少從外表上看來同樣年齡的灰原了。
“等,等一下,新一,該不會,你是認(rèn)為,那起火災(zāi)其實是有人出于保護小哀的秘密不被泄露,所以原本打算殺掉匹斯可?”
“我是覺得,有人在那個房間設(shè)下了某些陷阱,但是關(guān)于那些陷阱的目的究竟是否是基于某人的【殺意】?這一點我同樣不能確定?!?p> 雖然嘴上說著不確定,但是某些時候,他的那張臉?biāo)坪跬瑯雍筒┦恳粯硬夭蛔∶孛堋?p> “而且,他究竟是否是為了【保護】灰原?這一點,也存在疑問。”
男孩的目光朝向女孩,看著對方身上那從昨天的那個夜晚,便一直沒有特別為她進行更換的那身衣服。
沒錯。
因為,沒有替換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