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冷靜下來了！~那么，嗯，至于答案，是搭乘女性專用車廂之類的嗎？”
“···呼···呼···”
“喂，別裝死呀，我回答你了，所以，答案——對不對呀？！”
“···只，至少給我點時間呀，要知道——讓你【冷靜下來】的代價可不小呀！”
手撐著身前的座椅，勉強自己的身體不至于松垮的倒下的鏡，不斷搖晃著腦袋企圖集中那因為疼痛而完全亂糟糟的思緒。
“那還真是抱歉?！?p> 這算是道歉了？真的？
“那么，你有聽到或看到什么嗎？”
應(yīng)該是詢問鏡的【說】法，卻【聽】起來有些別扭，只知道，妃律師【看】向身前的目光，漸漸上移到了車內(nèi)后視鏡的方向······
“沒有！”
沉悶的回答聲突如其來，陌生的像是鬼魂一般的氣息緩緩的消失，正如將自己還算健碩的身軀一點點縮入【龜殼】。
這算什么？切實被鏡所目睹的。
難道是獨屬于律政女王的，確認(rèn)周圍沒有【目擊證人】的方法嗎？
“咳咳！”
鏡的咳嗽聲不舒服的響起。
“女性專用車廂？這就是你的答案嗎？妃律師?！?p> “是的，有問題嗎？”
表情足夠認(rèn)真的五十嵐鏡，相比之下，是對轉(zhuǎn)變后的話題其實并沒有過多興致的妃英理，聲調(diào)頗顯慵懶的回應(yīng)到。
“當(dāng)然，沒有！不過，我還以為是你的話，應(yīng)該會給出更有趣的答案才對?！?p> “有趣？我可不覺得有什么有趣的。”
不清楚她究竟是說女性遭遇色狼并不有趣，還是鏡之前理智盡失而說出口的那番話并不有趣，總之。
“咳咳，那就換個方式吧?！?p> “如果假定有一名高中生的小女生，她顯然很可愛，當(dāng)她可能會被色狼騷擾的情況下，你會建議她怎么辦？”
更換方式，鏡將聽上去，至少對妃英理而言，有些【虛無縹緲】的問題，此刻極度具象化為一個鮮明的例子的時候。
“為什么特定是高中生？”
“沒，沒什么特別的理由。”
總覺得她關(guān)注的點有些奇怪的鏡，卻感知到了一如既往的危險前兆，所以。
“是嗎？我還以為，絕對是你認(rèn)定【年齡的大小】是被騷擾的重要前提什么的？”
“哈哈，才，才不可能那樣?！?p> “那，是潛意識嗎？”
“······”
敷衍的連自己都感覺糟糕的應(yīng)對，五十嵐鏡，正比以往任何時候的自己都不擅長撒謊。
“總之，站在【母性】的角度，能夠給出你的建議嗎？”
沉默之后，那是突然一錘定音的論調(diào)，以及和那張笑容消失的面容一樣，瞬間讓周圍都【冷寂】下來的氛圍。
——或許，只是他不打算撒謊。
所以，這才是這次【偶遇】的目的嗎？而且。
面臨終將有盡頭的街道，時間看來也同樣的緊促。
“······今天中午前的法庭審理，你也在吧？”
早早恢復(fù)了正坐姿態(tài)的妃英理，曾經(jīng)交疊雙腿之間的【放松】已經(jīng)悄然無蹤，畢竟，臨近深夜時分，她的職責(zé)卻還未結(jié)束。
“拜托！”
“我可是那個九條綾子，抱歉，九條檢察官的臨時助手，如果就這樣大方的忽視我的存在感的話，可是——很無禮的呀?！?p> 別光看著她，可是還有我哦！
總覺得男人的話語之中，似乎寓含著類似這樣的【嫉妒】。
“是呀，是我搞錯了才對！畢竟，你不是我這一邊的?！?p> “······哦，竟然會被你當(dāng)成【伙伴】，我還真是幸運的家伙?！?p> 調(diào)侃而浮夸的語氣，格外氣人的程度卻不再簡單的惹人發(fā)怒。
“那么，關(guān)于庭審的事情，你是有什么想要和我說的嗎？”
“······沒有哦?！?p> “你是在耍我嗎？”
“我沒有任何需要【說】給你的話，畢竟，我不是已經(jīng)讓你【回答】我的問題嗎？”
“······那，就告訴我吧，問題的答案！”
不行！問題就是要自己去思考才對······
此時此刻，就算想要，像是個老師一般的進行勸誡和拒絕，也只會被誤認(rèn)為【不懷好意】的心懷不軌，那么，一切就只能抱歉了。
只能犧牲掉【你可以進步】的這個契機了。
“其實，在那之前，我有考慮過妃律師可能會給出的答案，你好奇嗎？”
“不，一點也不?！?p> “哎呀，還真是不誠實，明明應(yīng)該很好奇的吧。”
“······不。”
“那，好吧?！?p> 五十嵐鏡真想問問，有人遇到過比妃英理更會說【NO】的女性嗎？
“我以為你會建議那個高中生女孩?！?p> 摸了摸嘴角的他，是留意到自己的【嘴臭】了嗎？
“首先啊，她應(yīng)該有一個當(dāng)偵探的父親，然后，她也應(yīng)該有一個當(dāng)律師的母親?！?p> 男人變得喋喋不休的話語，就像內(nèi)心所形容的那樣——很煩人！
“當(dāng)然，如果這樣都還不行的話，她應(yīng)該試著去學(xué)習(xí)空手道！我相信，這已經(jīng)足夠她輕松的保護自己。”
“最后，如果有她自己不能保護到自己的情況下，她或許需要一個名偵探的男朋友，當(dāng)然，一個會跆拳道的男朋友其實也不錯?！?p> 猶豫于自己的想法？看似左右搖擺不定的思緒，其實再明顯不過的表達他所認(rèn)為的【高中生女孩】的身份。
或許，正如他所說的【母性】。
“那么，這樣的答案真可謂是正確的嗎？”
大肆談?wù)撘环螅瑓s才開始討論對錯。
“——才不是！”
而且是直接的【錯】！
“靠染頭發(fā)跟穿唇環(huán)才有效啦！男人還真單純，見女生一頭黑發(fā)就覺得這女人會溫順地被騷擾，對吧？女生打扮得夸張點，可不是想要吸引你們的注意??！”
男人？古怪的語調(diào)，聲色有些陌生，但至少決不是五十嵐鏡本人原有的聲音。他像是個女人一般的叫嚷起來。
一陣子又突然在這狹窄的空間里抱起頭。
“反正只要穿著顯眼一點，不管是男是女都會被啰唆個不停，煩死了！有完沒完?。 ?p> 她——記憶中的那個【原告】，的確染了咖啡色頭發(fā)，而且眉毛稀疏了點，但也稱得上五官端正，要是換上乖乖牌的打扮，或許真的會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
所以。
“所以，問題并不是外表看起來怎么樣，就我所知，原告的當(dāng)事人曾經(jīng)未成年，就因為行竊而被警察輔導(dǎo)過?！?p> 妃英理并沒有被嚇到，被鏡像是精神分裂一般的行為嚇到！唯獨是明白談話重點的她，只是冷靜的陳述，以及——辯駁。
“不都是過去的事了嗎？我現(xiàn)在可是品行端正地在好好上班耶！”
故意女性化的聲音，卻多少有著男子粗糙的一面，簡直——惡心。
不過，是的，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過去都過去了，依據(jù)【公平】而言，這次的事件應(yīng)該切割開來討論才對。這雖說是理所當(dāng)然，但陪審團卻不會這么想。
“拯救受害人的【英雄】，律師不應(yīng)該扮演這樣的人設(shè)嗎？”
又恢復(fù)男性的聲音，男人的目光凝視向自己的時候，妃英理第一感受竟然想要移開，當(dāng)然，她沒有，但她或許不能否認(rèn)。
“妃律師，你也看到陪審團的那個樣子吧，他們絕對把我當(dāng)成犯人了啦！”
第一人稱的說法，那尖細的嗓音，男人已經(jīng)嫻熟的在兩性之間變換著聲調(diào)。
“【我】是有穿唇環(huán)，裝扮又夸張一點，不是什么嫻淑婦女沒錯，可是打扮成什么樣子本來就是【我】的自由吧？”
“······”
車停住了，這并不是意料不到的事情，早早減速的趨勢已經(jīng)感受到了才對，但是時間的流逝。本就不可能受到控制。
“是的，你說得沒錯，外貌帶來的歧視本身就是不公平的，然而·······還是很難避免陪審員或是旁聽人抱有某些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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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yīng)該只憑外表判斷一個人，可惜，恐怕只有法界專家才適用這樣的原則，陪審團就是會用有色眼光來評斷。
身為辯護律師的妃英理或許不該這么說，但她并不是沒有將其作為自己辯護過程中的一種優(yōu)勢來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