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有夠美味的餐點,是你做的吧?”
總不至于直接【鍋蓋頭】這樣的稱呼他吧,但又不清楚對方的名字,那就只能說話的同時望向?qū)Ψ降难劬?,希望這樣的手段能夠有效就是了。
“是的,謝謝夸獎?!?p> 雖然聲音很生硬,但這就是對方回話的特點,但是,竟然能夠從平淡無奇的話語中聽到【喜悅】這種微弱情緒的鏡,再次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我是很喜歡各種肉食啦,不過最喜歡的果然是水果蔬菜沙拉,話說,這個季節(jié)還有這么新鮮的水果,雖然我是想再多嘗一嘗,不過應該沒有庫存了吧。”
“啊,不,冰箱里還有一些,我去取一下吧?!?p> “是嗎?那還真是抱歉,回來的時候能順便再做一些甜點嗎?飯后享用熱乎的甜點,你應該也能理解吧。”
“嗯,好的。”
雖然只是下酒菜的程度,但是明明大半桌的菜都已經(jīng)進了鏡的肚子中,他卻還有【飯后甜點】的需求?他的胃真的不是無底洞嗎?還是說?
他其實也跟女性一樣,有著裝載甜點的另一個胃?!
懷揣著對鏡的各種可能性聚集的【敬畏】,點頭應答的鍋蓋頭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三人,不,這可不行哦。
三人是不行的!
“抱歉啊,明明不是被邀請的客人,竟然還有那么多的要求?!?p> “啊,不,沒關(guān)系的?!?p> 同樣有些震撼于鏡的食量的中年男人,意識到鏡的說話對象轉(zhuǎn)變成了自己。
“不過,五十嵐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可以認為是指我的職業(yè)嗎?”
從一些細節(jié)的地方,社會經(jīng)驗更為豐富的他,大概意識到了什么?
“嘛,如果能告訴我。”
“抱歉,因為現(xiàn)在算是待業(yè)中。”
“現(xiàn)在,待業(yè)中?”
雖然明確被拒絕了,不過仔細審視鏡特別標注的詞匯,中年男人似乎理解了什么。
“是的,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對了,雖然知道這個要求有點厚顏,不過?!?p> 搖晃著酒杯的鏡,高舉酒杯到自己的眼前,從液體和玻璃的雙重隔層中,和別墅主人對視。
“為了避免大家出現(xiàn)意外,我現(xiàn)計劃是想所有人都在客廳里等待到天亮的?!?p> “是呀,因為對方只有一個人,只要我們小心的聚在一起,應該沒有問題的。”
“不過,你也應該知道,這種地方的天氣,后半夜的溫度或許會變化很大,而且如果突然下雪的話,或許酒更冷了,在這種極限的狀況下,我們都很容易疲憊?!?p> “如果是這個的話,其實·····”
?。ㄎ覀兪强梢暂啌Q時間休息的。)
對方大概誤認為鏡是在和自己商議,為了大家安全而采取的重要措施。
不過。
有轉(zhuǎn)折,就代表。
“所以。”
最初撥高了的前奏。
“我是想著大家能夠懂喝點酒提神并且熱一下身體的,可是?!?p> “······是這樣呀?!?p> 還能說什么吶?
看著鏡晃蕩著容量沒有多少的酒瓶,明白過來對方真正想法的那一瞬間。
只能啞然失笑了吧。
“我已經(jīng)很明白了,那么,我會準備好足夠【成年人】享用的美酒,好好招待今晚的各位的。”
不甘示弱的中年男人,戲謔的笑容綻放在臉上。
對某個【詞匯】重音提醒的同時,眼睛在土井塔克樹的臉上閃過。
緊接著,他也離開了。
剩下兩個人了。
而,兩個人是可以的。
~~~·
“還真是有夠費盡心思呀,五十,不對,鏡先生?!?p> “你在說什么?”
“又來了,還真是會撒謊。”
自己【未成年】惹誰了嗎?想到一臉正經(jīng)荒義先生的調(diào)侃,一直安靜的土井塔克樹,就忍不住笑出來了。
“那么,特地安排這種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情況,是為什么?”
“······”
“該不會,你這家伙,又打算耍我吧?!?p> 鏡的沉默,讓土井塔的臉色有些陰沉,顯然他是想到了自己不久前的經(jīng)歷。
“讓我覺得這是你安排的,也是故意的吧,你該不會又是其實什么都沒有想過。”
“不,不對哦,我之前可是有問過你一個問題,不是什么都沒有想?!?p> “······好吧,那么,你是打算?!?p> 是自己放松了警惕了!
在讓他操控其他人達成這種結(jié)果的那一刻。
和他單獨待在一起的那一刻,自己被麻痹的警惕神經(jīng)才終于復蘇。
“嘛,一個問題,和之前一樣,我只問一個問題,這樣可以了嗎?”
“好,快問吧。”
“······作為代價,果然,你還是同樣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我沒有想要問的——”
雖然想要拒絕這種【對等的交易】,但是,看到了鏡搖頭,分不清他是醉酒還是不同意。
所以。
“那好吧,······關(guān)于荒義先生,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照你的說法,讓荒義先生兩個人分別去兩個地方,如果獨自一個人碰到兇手的話,不是很危險嗎?”
他問了。
是的。
他問了!
不行,不能太激動,就算一切都和自己預料的一樣。
不過,笑出來就太,呵呵,看起來太傻了。
“我不在意這種事情哦,話說回來,至少你沒有阻止他們不是嗎?!”
“阻止?我?你這家伙,該不會?!”
“額,我不明白,你說的意思,我是想說,如果你覺得我的做法有錯的話,我認為你會阻止我才對,一般都會怎么想的吧。”
在自己看來,已經(jīng)如此明顯的暗示,他還在裝傻!
土井塔克樹壓著牙齒,力道浸透到牙齦,能夠滲出血絲程度。
“我不是犯人!”
“欸,突然之間說什么,我沒有問你這種事哦?!?p> “好吧,我只是想向你申明這一點。”
“欸,就當是這樣吧?!?p> “就當是這樣?!”
“你確定要讓我說的更直白一點!——好吧,我就直說了吧,犯人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犯人!”
這算什么?
已經(jīng)不隱藏真心的,把土井塔克樹當成了犯人嗎?
這就是你所看到的答案嗎?
五十嵐鏡。
“總之,我不會承認的,因為殺害濱野先生他們的犯人,不是我!”
“哈哈······哈···推理小說中,越這么說可就越可疑哦,罪犯?!?p> “都說了,我沒有殺人?!?p> “你不清楚吧,第一個跑到尸體旁的人,會很容易遭到警方的懷疑哦,而且?!?p> “而且?”
“僅僅否認自己沒有殺人,卻不否認吶,罪犯!”
“······你這是在語義置換!”
明明被污蔑了,就會很憤怒,就算憤怒有遲鈍的反應時間,也能理解,可是。
為什么從他的話語中,一點也聽不到。
怒意?
反而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