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拒絕是很簡單,但是必須思考的是。如果拒絕的話,會遭受到眼前的這個家伙何等的手段應(yīng)對,他難道已經(jīng)知道什么了嗎?
不,就算知道什么,如果連證據(jù)都沒有的話,不,如果是他,或許連證據(jù)都不會在意,他只需要讓其他警察也這樣認(rèn)定就行了。
自己的立場,對方的立場,強迫性的陷入了比較強勢與弱勢的境況的話。
如果計劃可以成功的話,如果是為了安穩(wěn)的過度到那一天到來之前,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要她用身體支付。
不想,根本不想去思考跟陌生的男人睡一晚意味著什么,一深思起來,絕對比剛剛那個男人打量女性的視線還讓人不舒服。總之,如果是這樣的報酬,她的確支付得起。
“……我明白了,—既然金錢上無法符合你的期望,剩下的我會盡量配合,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從今晚過后,你不準(zhǔn)再繼續(xù)糾纏我?!?p> 溫柔的面孔一瞬間的冷冽,女人或許痛下決心這么回答,上半身突然離開雅美身體的五十嵐鏡,搖晃不定的他竟然哈哈大笑,不知道在開心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我同意了,你還有什么不滿嗎?”
“哦,是啊,那就談好契約條件了,我們該進(jìn)入正題?!?p> 進(jìn)入正題?是指接下來就要離開嗎?她這樣認(rèn)為準(zhǔn)備付賬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男人似乎打算繼續(xù)沉迷于酒精的怠惰,他緩慢的舉止實在讓人看不出來他的想法。
“誒,你要走了嗎?”
“······”
“對了,我剛才是不是喝醉了?抱歉呀,我們有談過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因為鏡突然的說辭,雅美起身的姿態(tài)恢復(fù)成端坐在座椅上。
“日本的警察可是非常優(yōu)秀的,沒有一定把握不會輕易逮捕無辜的人?!?p> “?”
“換句話說,如果警察沒有把握,單純只是懷疑的話,那么,【嫌疑人】就是無辜的,好燙?!?p> 冰冷流淌過的舌尖,突然遭到算不上滾燙的食物襲擊,卻因此發(fā)出了喊叫聲的男人,究竟是何等的貓舍。
“要來杯水嗎?”
“請務(wù)必?!?p> 看著皺緊眼眶,似乎要涌出淚水的鏡,親眼目睹那和之前迥乎不同的面貌,她突然不清楚,對這個自己本該厭惡的男人該做出如何表情?
不過,溫柔以待的照顧,就像是雅美的天性表露。
“啊,得救了,非常感謝?!?p> “······不能由衷的接受呀。”
面對鏡直白的致謝,雅美只好低聲的說出自己的真心。
“是嗎,不能接受嗎?”
“誒?!?p> “我聽見了哦,不過,不能接受嗎?”
“你究竟······嗯,是啊,不能接受,之前還用那種要求威脅我的人,突然向我道謝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接受的吧?!?p> 用問題回答問題?一瞬間這樣的想法切換成【有什么說什么】。
“那么,就讓我們換個能夠接受的話題吧。陪我睡一晚是開玩笑的,別在意啊,原則上,我對【強求】的女人可沒有任何的興趣?!?p> 【什么!】到底在搞什么鬼?【那、那你剛剛何必……】
她肯定想要這樣詢問。
“我的本質(zhì)呀,是個很自私的男人?!?p> “自私?是指金錢嗎?”
人一般定義上的【自私】至少是和金錢掛鉤的。
“當(dāng)然不是,我個人的自私,具體的說,那就是不用無意義的做法屈服女性,因為,這樣的根本沒有任何的成就感?!?p> “這就是理由?”
“這就是理由,你有異議嗎?”
“不,沒有?!?p> 無論是刻意找到的理由,還是他真正的理由,無論是否難以讓人相信的理由,總之,自己暫時不用奉陪【契約】這個事實就是了。
“對了,我有說過吧,我擁有能夠識破別人謊言的特級超能力?!?p> “是的,不久前,你曾經(jīng)自己這樣自稱過?!?p> “自稱誒?!?p> 兩人之間的氣氛暫且緩解了,然后又扯緊了。
“所以抱歉啦。我的確擁有可以識破謊言的超能力,只是需要一點條件才能發(fā)動,必須先讓對方的情緒動搖才行?!?p> 這番話說得大言不慚,卻有點道理。
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可以拆穿謊言的超能力,不過,若應(yīng)用心理學(xué)領(lǐng)域的知識,在對方情緒動搖時觀察其反應(yīng)來判斷是否口吐真言,理論上應(yīng)該不是不可能。
“抱歉?所以,你為了讓我動搖,才刻意問剛剛那些問題?”
“不,大部分是我個人在意的事情就是了,包括你沒有男朋友這件事。”
“······!”
“別生氣嘛,那種問題對女人來說還算是滿有效的喔,重點是同時還要扮演色欲橫流的男人,得仔仔細(xì)細(xì)打量對方全身。”
這么說來,五十嵐鏡不但身材高大,偶爾認(rèn)真起來的眼神也極為銳利,更別說他是警察的身份,被他步步進(jìn)逼,普通人的確很有可能慌亂起來。
“那是扮演?包括······”
“在你看來,如果那算不上是演技,而是我個人的本性的話,那可真是最佳的贊美?!?p> “······你還真是不知道該讓人怎么說呀?!?p> “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畢竟,我可是連好話壞話都分不清楚的家伙?!?p> 頗感自豪的這樣說著的家伙,實在不清楚有什么可值得驕傲的地方。
“我,我可以離開嗎?”
“誒,再陪我一會兒吧?!?p> 沉默的打算離去的雅美,那天晚上最終還是又多停留了一陣。
~~~·
“頭好疼!好疼!”
第二天一大早就在辦公室喊叫著的鏡,趴伏在桌面上左右扭動著,連骨頭都像是變得酥軟的身軀。
“前,前輩,關(guān)于目暮警部要求的,關(guān)于銀行劫匪所遺棄的車上,遺留的搜查證物······”
“后輩,你難道看到了我此刻的慘狀,還準(zhǔn)備殘酷的讓我拖著殘敗的身軀工作嗎?冷血!好冷血的家伙呀?!?p> “誒~”
遭受到從桌面平行上移的目光注視著,雖然是故意裝作可憐的目光,但是,被前輩推脫工作,這不就是后輩的宿命嗎?那一瞬間就快這樣認(rèn)定的高木。
噗!
那是肉體遭受撞擊的聲音,也可能是遭受了重?fù)舻溺R溢出的悲鳴。
總之。
某個從鏡的背后,毫不留情的揮出【振奮】的一巴掌的女性。
“佐,佐藤警官?”
“······你想要謀殺我嗎?還是說,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謀殺我了?請冷靜下來,這里可是警視廳,請選擇更好的案發(fā)地點呀,還是說,你是犯罪才能完全沒有的白癡女人呀!”
相比于扭捏臉紅的后輩,大口喘氣總算回復(fù)了呼吸正常的鏡,言辭再度不正常起來。
“放心哦,我可不打算現(xiàn)在殺了你。”
一邊這樣否定,一邊卻用裸絞的姿態(tài)向鏡的脖頸施力的佐藤警官。
可怕,好可怕的表情。
高木自認(rèn)為和他所認(rèn)定【溫柔】的佐藤警官完全不同的,她此時此刻露出的那可怕的表情。
天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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