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兄說笑了,人之常情罷了,何以足怪?”陳豐亦是笑著回應(yīng)。
“既是人之常情,便還請陳兄看在我等的面子上便莫要計(jì)較才哲方才的無禮了。”才哲,是孔明睿的字。說話間,溫尚不動聲色的拉扯孔明睿,給陳豐三人讓了路。
“孔兄亦不過是與小弟開個(gè)玩笑,何以足怪?”陳豐亦是笑的如沐春風(fēng),讓人一眼看去,便覺舒坦,但那笑容看在溫尚的眼中,卻好似被看透了所有的偽裝一般。
“承蒙陳兄弟不怪罪,到是好心胸?!比艘贿呥M(jìn)入船艙,一邊聽著幾人對陳豐的吹捧。
不過陳豐的眼色并不好看,甚至還有些為難。
只因他幾人進(jìn)入畫舫之后,歌舞不休,而帷幕后面亦走出了幾個(gè)妙齡女子,穿衣打扮著實(shí)略顯暴露,幾個(gè)女子在馬允揮手之后提著輕紗的裙擺走到了眾人的桌邊,在幾人身邊緩緩落座。
而那女子在朝著陳豐的方向走過來之時(shí),陳豐便已然感受到坐在他身邊的秦素善面上一凜,遂并未有所表示,但身上的氣息已然不同尋常。
陳豐睿智又理智的表示,自己能夠意會秦素善的意思,遂在那姑娘在自己的面前停下腳步,準(zhǔn)備跪坐在陳豐的面前之時(shí),陳豐迅速的起身,攔住了那位姑娘,“姑娘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某自己即可,便不勞煩姑娘了?!睖貪櫲缬竦膽B(tài)度,著實(shí)惹姑娘家的喜歡。
那姑娘聽聞此言,面露難色,
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馬允,得到馬允的應(yīng)允之后,方才對這陳豐盈盈一拜,之后便退下去了。
“裝什么清高!”誰都沒能料到,那孔明睿竟然又一次開口,右手已經(jīng)放在了他身邊那姑娘的腰間,手指在姑娘的腰間揉捏。
孔明睿說話的聲音著實(shí)不小,連畫舫之中的歌舞聲都未能阻攔,偏生讓每個(gè)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shí)之間眾人面面相覷,便是見多了人情世故的馬允,也不知該如何解圍。
唯獨(dú)陳豐,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顧自的品著酒,賞著歌舞。
坐在陳豐右手邊的杜立微微一愣,方才明白陳豐的意思,不說話,便是置之不理的意思。此舉是在給他面子,畢竟杜立好心帶他來融入這個(gè)圈子,雖說他并不喜與人交際,但既然決定走進(jìn)這個(gè)圈子,與人交往便也成了必須的功課。
杜立好心帶他融入其中,若是因?yàn)橐粫r(shí)的口舌之快,而讓杜立面子上過不去,也著實(shí)不是陳豐所愿。
再觀他旁邊的秦素善,也如同陳豐一般,似是并未聽見孔明睿之言,從容淡定的捻起一塊糕點(diǎn)緩緩湊近唇邊。
見兩人似是完全不曾將孔明睿的羞辱放在眼里,眾人也便松懈下神情,權(quán)當(dāng)此時(shí)并未發(fā)生便是。
卻誰知,那孔明睿見陳豐并未予以理會,便當(dāng)陳豐是怕了他,竟然緊接著說了一句“縮頭烏龜!”
這話一出,陳豐尚未開口,秦素善便猛地站起身,“孔家無法在商場上堂堂正正的打敗陳豐,便只能如同婦人一般,玩弄口舌嗎?”
“小姑娘,你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替他出頭?”孔明睿亦是未曾開口,這話出自孔明睿身邊的舞姬之口,那女子說話間還以手帕遮掩著紅唇,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來,只是眼中帶著譏笑。
“是啊,莫不是陳兄能夠有此成就盡數(shù)賴于這秦家的小姑娘?”孔明睿亦是出言相譏。
“素善,莫要理他?!敝敝链藭r(shí),陳豐面上依舊未曾有半分怒色,反而歪著腦袋,仰起頭,笑著安撫秦素善。
“為什么?他那樣說你!”秦素善依言坐在座位上,卻似乎對于陳豐的表現(xiàn)并不滿意,嘟著嘴問道。
“他只是個(gè)小孩子,素善是大人了,莫要與小孩子一般計(jì)較。”陳豐笑笑,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似乎當(dāng)真只是在安撫秦素善一般。
秦素善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也便乖巧的坐在陳豐的身邊,繼續(xù)品嘗自己面前的糕點(diǎn)。
陳豐適才安撫秦素善的聲音并不小,至少坐在他對面的孔明睿聽得清清楚楚,“你說什么?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竟也干說別人是小孩子!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了大牙?!?p> “陳兄,我觀此人,斷斷不像是個(gè)小孩子,言詞之間,小孩子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苯K究還是杜立忍不住了,陳豐看他的面子不愿亂了宴席,但那孔明睿,明知陳豐是自己帶來的,卻還不停的出言羞辱,可并未看自己的顏面,既然如此,自己也便不用顧忌他的顏面了。
“子言兄怎么也這般。”聽到杜立的話,陳豐無奈的轉(zhuǎn)過頭。
杜立楞了一下,便聽到陳豐以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幽幽說道,“這世道瘋狗咬人是常態(tài),但若是走在街上,一條瘋狗咬了杜兄一口,難道杜兄還能咬回去不成?”
“這……”杜立略加思索便想通陳豐的意思,這是將孔明睿比作瘋狗了,雖然言辭不雅,但也算是出了口氣,遂搖搖頭道“自是不能”之后便也不再和孔明睿計(jì)較。
如陳豐所言,此人,不動聲色的疏遠(yuǎn)了便是,若是執(zhí)意與其計(jì)較,便是無端端的降低了自己的格調(diào)。
“你什么意思?”陳豐三人均是不愿與其計(jì)較,但奈何孔明睿此人偏偏不識趣,幾次三番送上門來受辱。
“字面意思嘍。”陳豐無所謂的說道,語氣淡然,似是完全不將其放在眼里,一語落下之后,將自己桌上那梅子糕挪到了秦素善的桌上,“喜歡這個(gè)?”
秦素善咽下口中的糕點(diǎn),用手帕輕輕點(diǎn)點(diǎn)嘴唇,之后方才開口說道:“酸酸甜甜,清清涼涼的,吃起來很舒服?!?p> “二位既然有緣在此相識,何必弄得劍拔弩張呢?”馬允見陳豐和孔明睿之間的氣氛實(shí)在是不太安生,便開口勸解。
“馬兄,此時(shí)可當(dāng)真是怪不得我,是這臭小子欺人太甚!”那孔明睿直接開口反駁,到讓馬允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