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你怎么有時間過來?”秦素善甫一見到陳豐,面上已然寫滿了欣喜。
“素善,我有東西送給你。”陳豐也不拖拉,直接將手中精致的玻璃小瓶遞給秦素善。
秦素善纖纖素手,緊緊的握著小瓶,眼神之中滿是驚喜,似是沒想到陳豐竟然會先做出表示,卻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陳豐。
“來,我教你用。”見秦素善沒有動作,只是盯著他看,陳豐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腦中瞬間便會想起昨日里,高冉調(diào)侃他的話,當時心中只覺不好意思,而今卻發(fā)現(xiàn),那個浪dang公子看女人的眼光當真有點意思。
“??!哦!”秦素善先是一驚,后了然,隨著陳豐的話,將那小瓶子上面的木塞取下,瞬時間,只覺庭院之中都彌漫著蘭花的幽香。
“花香聞水榭,妙極!”秦素善的眼神之中閃爍著熠熠光彩,語氣之中是贊賞,面上卻是欣喜。
“不瞞素善小姐,此物我原本打算制作售賣?!币娗厮厣泼媛断矏?,陳豐笑笑說道,“所以,還請素善小姐幫忙?!?p> “什么忙?”秦素善面露疑惑看著陳豐。
“此物,名為香水?!标愗S并未先說出什么忙,而是解釋了香水的用法,“以手指取少量,分別點于左右手手腕處,輕觸雙耳后側(cè),手肘內(nèi)側(cè),腰部兩側(cè),膝蓋、腳踝內(nèi)側(cè)?!?p> “另外,發(fā)尾處也可少量輕涂?!?p> 陳豐殷殷道來,秦素善便已猜到他想要自己幫什么忙了,“剛好明天,我們閨中姐妹有個雅詩會,本是不打算去的,但是看你這么誠懇,我便去一趟吧?!?p> “那就多謝素善小姐鼎力相助了!”說著,陳豐還裝模作樣的對這秦素善深深一躬。
“好了,看你油嘴滑舌的樣子。”秦素善清淺笑道。
“油嘴滑舌,也要分對象不是?”聽著姑娘嬌嗔,陳豐心中一動。
“不和你說了?!鼻厮厣频哪標查g便紅了,一句話丟下,竟當真轉(zhuǎn)身離開了。
“誒!”陳豐有點懵,大概是沒想到這姑娘怎么這般喜歡害羞!
無奈苦笑著搖了搖頭,準備離開秦府。接下來他還準備去杜府一趟,杜立那邊還需打聲招呼,當然更重要的事情當然是給自家的香水做廣告了。
不料一回頭竟然就撞上了秦天盛正朝著他這邊趕過來。
“員外?!彼笆忠姸Y。
“先生今日怎么有時間過府?”秦天盛老謀深算,怎能看不出自家孫女和這臭小子之間的春情涌動,不過是并未點明罷了。
“有些事情,來尋秦小姐幫忙?!标愗S也不隱瞞,直接答道。
“現(xiàn)在,事情是說完了?”秦天盛調(diào)侃的看著陳豐,他可還沒有老眼昏花,自是看到剛才自家孫女適才滿臉?gòu)尚叩穆浠亩印?p> “已經(jīng)說完了?!?p> “那留下來用午膳,我讓廚房多弄兩個菜?!鼻靥焓⒋搜越^非客套,而是真心想留陳豐。
“便不了,我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來日閑下來,定然來府上拜訪,屆時員外您可不能吝嗇!”陳豐臉上帶著少年人的英氣和嬌憨。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也算是表明了對陳豐這個未來孫女婿的滿意。
“那小子便先告退了?!惫笆中卸Y之后,便跨步離開了。
見陳豐離開,秦天盛也不多逗留,轉(zhuǎn)身欲走,身后卻傳來秦素善的呼喚,“爺爺!”
“素善丫頭,女兒家的儀態(tài),你是半點也不顧了嗎?”秦天盛板起臉,佯裝教訓。
“爺爺,陳豐呢?”秦素善倒是對此并不在意,他家爺爺從來對女兒家的管束都不重,不然按照規(guī)矩她也不可能在這水榭之中和陳豐單獨見面。
“你這丫頭,剛慌慌張張的跑掉了,還指望人家在這里等你嗎?”秦天盛無奈的看著秦素善,他的大兒子在一次押送貨物時遇到了山賊攔路,慘死途中,當時大兒媳悲痛欲絕本欲隨著丈夫去了,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身懷有孕,便堅持著將素善生了下來,在素善出生之后,她便在房中自縊而亡。
所以對這個孫女,秦天盛格外的寵溺,索性也并未將她寵得不像樣子,至少閨中小姐的禮儀,她還是學的半點不差,少時經(jīng)常跟著他在外奔走,談生意,也算是養(yǎng)成了淡定從容的性子,怎么一見到陳豐,便失了分寸呢?
“走了?”聽聞陳豐離開,秦素善臉上的激動,瞬間便消散了,眼神中的失望一眼便能看清。
“剛走?!鼻靥焓Ⅻc了點頭,雖然不忍,但此事確實不值得隱瞞,“咦,什么味道,這么香?”
“是陳豐剛送我的香水。”秦素善神色仄仄的說道,顯然興致不高。
“香水?”聞到秦素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雅香氣,秦天盛眼角一抽,本能的便覺得事情似乎是不太妙?。?p> 秦家的生意主流便是在香料這一塊,秦家的香料在整個長安城,甚至整個中原地界算來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但亦只是香囊之中散著香氣,熏衣服之后,在衣服上留香,卻絕對做不到如同陳豐這香水一般讓人遍體生香。
“陳豐給你此物之時,有說他欲要做什么嗎?”秦天盛的眼神諱莫如深,此物一經(jīng)上市,絕對在沒有了他秦家香料的立錐之地。
不!不僅是秦家,而是所有的香料生意都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公開售賣?!鼻厮厣撇幻骶屠?,也沒有隱瞞。
聽聞此言,秦天盛的眼神之中寫滿了擔憂,陳豐此舉,已然是向天下做香料生意的商人挑釁了,此后,他的路,怕是不好走了。
“爺爺,你怎么了?”秦素善此時還一門心思的放在陳豐身上,并未想通其中關節(jié),自然也并未想到秦天盛的憂慮之處。
“沒什么。”秦天盛安撫的朝著秦素善笑了笑,隨后便也想通了,那臭小子詭計多端的很,并不需要他來掛心,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掉,也便沒有資格做他秦家的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