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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若凌云

第四卷 終章

君子若凌云 春天林木 10948 2019-11-05 20:50:33

  被利器刺穿身體的慕言漸漸失去生氣,卻不似凡人,會留下尸體。從慕言身體里漸漸顯露出一截墨玉般的長條狀像樹枝一樣的東西。

  銀月驚訝,沒想到找了許久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那人竟然會是慕言??磥硗瘍A城早就知道了,這個女人雖然瘋了點,不過還算有用,只要有利于帝君的大計,銀月根本不在意她手上沾有誰的鮮血沾有多少鮮血。

  童傾城拿起慕言化出的樹枝,就朝云若刺去,卻被一人別開了,待云若看清楚,來人竟然是凌子君,云若先前卡在心里的疑問瞬間煙消云散,心下一喜,聲音里也透著喜悅,“我就知道你沒有騙我,你會來的。”

  眼前的凌子君冷冷的盯著童傾城,然后冷聲的說道:“宋馨,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不想同你有交集,你別做些無用的事,別讓我更惡心你?!?p>  眼前之人雖然同凌子君長的一模一樣,可氣質卻完全不同,一個人溫潤如玉,如坐春風,一人如高山白雪,淡漠而疏離,童傾城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蹙眉道:“你~~~你是蘇玉,你不是早就死了嗎?!?p>  蘇玉?眼前之人竟然是蘇玉,蘇玉當初不是在蘇城就已經消逝了嗎?

  童傾城又想起蘇玉剛才的話,自嘲道:“惡心?如果惡心能讓你記住我,那也不錯?!?p>  “你?你當初不是~~~~”見到蘇玉還活著,云若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但還未來得及問出心中疑問,蘇玉就回頭對她說道:“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凌子君,你趕快離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p>  “什么意思?”云若沒想到蘇玉還能活著,心里有些高興,可如今連蘇玉也對自己說不能相信任何人,甚至是凌子君,他是什么意思?

  蘇玉抓住云若的手,使勁往外推,“快走,你不是會穿越之術嗎?快點離開這里,離開這里躲起來,不要被其他人找到?!?p>  云若徹底蒙圈了,這是什么跟什么啊?所有人都讓自己不要相信別人,慕言讓自己取回自己的身體,蘇玉讓自己趕快離開,厲陽焱也讓自己趕快離開。童傾城明顯和蘇玉是認識的,前世今生?云若覺得自己的腦容量完全不夠,現在都快當機了。

  童傾城忽然神情變冷,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蘇玉,“不過,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宋馨了?!?p>  “而且~~~”童傾城繼續(xù)冷冷的說道:“當年江依依不就是死在你手上的嗎,如今你來裝什么好人?!?p>  什么???當初江依依不是病死的?而是死在了蘇玉手上?那為何蘇玉一副對江依依情深不悔的樣子?一下子接受了那么多信息,而且還同以往自己的認知完全不同,云若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僵住了。

  蘇玉似乎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也楞了一下。

  趁著兩人愣神之際,童傾城毫不客氣想將云若推進封印之地。蘇玉沒時間解釋了,也懶得解釋,推了云若一把,“快點離開這里~~~”

  可惜,此處已經展開了一個大的結界,云若身體里的元神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軀體就在此處,根本不打算離開,沒有辦法施展穿越之術。

  “你怎么還不離開?”眼見云若還待在原地一步未動,蘇玉有些著急了。

  “我~~~”云若此時的腦子已經徹底亂了,她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自己到底該如何做才是對的,只是像個木偶,呆呆愣愣的,立在原處。

  童傾城一聲冷笑,“走,她還能走到哪去,她身體里的元神已經感受到了她的身體就在此處,她走不了了。”

  蘇玉將靈力聚在手中,一擊逼退了童傾城幾步,趁機抓住云若的手,準備帶她離開這里,果然如童傾城所說,此處已經被云若身體里的元神展開了一個巨大的半球形結界,只進不出,兩人被結界彈了回來,要不是蘇玉及時拽住云若,她早就滾地上了。

  童傾城嘲諷的聲音從兩人身后傳來,“蘇玉,你就別費心思了,七界之中沒有能與那人能抗衡的,就算是帝君也不行,更何況你只是他留下的一絲執(zhí)念而已?!?p>  蘇玉回轉身,卻依然緊緊抓住云若的手,冷聲道:“就算我只是無妄帝君的一絲執(zhí)念,可對付一個已經舍掉魔根的你還是綽綽有余。”

  “你~~~”眼前之人果然還是那樣不留情面,專挑自己的痛處下手,童傾城知道自己不是蘇玉的對手,轉頭對著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銀月說道:“為了帝君的大計,你還不動手?”

  銀月有些懵,眼前的蘇玉不僅和無妄帝君面容一模一樣,甚至連氣息都是一樣的,而且聽童傾城的意思,眼前的人只是帝君的一絲執(zhí)念,可自己如何能同帝君動手呢。

  童傾城看銀月的神情就知道他不愿意同蘇玉動手,只好對他說道:“我對付蘇玉,你將云若帶到那人身體被封印的地方去?!?p>  蘇玉一聲冷呵:“就憑你~~~”

  在云若的印象中蘇玉一直都是君子如玉,讓人見之心喜,哪怕當初訣別的時候,慷慨赴死的時候,雖然無奈,可從未冷過臉,如今卻為了救自己,準確來說為了江依依,冷了臉,鐵了心。

  就在云若愣神之際,童傾城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而蘇玉始終擋在她前面,握住她的手,不曾松開。

  童傾城滿眼恨意瞪了一眼云若,然后又看向蘇玉,“就算你殺了我,今天也救不了她,你不是已經試過了嗎?那人已經感知了自己元神所在,展開了結界,你不可能帶她逃出去的,有她給我一起陪葬,我也不算虧?!?p>  銀月不知道帝君到底謀劃了些什么,眼前這位帝君的轉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自己不好對帝君的轉世動手,對付云若才是正經,只是該怎么避開蘇玉動手。

  蘇玉知道童傾城所說非假,就憑自己是救不出江依依的轉世。可惜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前世無妄帝君從頭到尾算計的對象竟然會是依依的轉世,而取回記憶的凌子君竟然會果斷的舍棄了云若,他怎么能,他怎么舍得。當年無妄帝君將他從本體上剝離,斷情絕愛,原以為,當初散掉一部分靈力,讓今世的凌子君不會像無妄帝君一樣絕情,可惜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前世無妄帝君。

  童傾城見蘇玉停止了動作,以為他動搖了,便接著說道:“明知道她今天是逃不掉了,你何必在搭上一個自己呢,你只要愿意,以你的靈力,依然可以找一個空間,做為蘇玉繼續(xù)獨立的活下去?!?p>  蘇玉冷冷的盯著童傾城,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緊接著又轉頭對云若柔聲的說道:“依依,你害怕嗎?”

  云若忽然有些想哭,現在唯一一個護著自己還是因為自己是江依依的轉世,而不是真的護著自己,自己前世到是做了什么,才人人喊打喊殺,還是從一開始自己的打開方式就不對。

  “蘇玉,我不是江依依。”

  蘇玉楞了一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輕聲說道:“對不起,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的?!?p>  緊接著蘇玉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當初若是能在蘇城困住凌子君就好了?!比粼缰獰o妄帝君想要算計的對象是依依的轉世,當初自己就算散盡一身靈力也要將凌子君困在蘇城,讓無妄帝君無法恢復記憶來算計云若。

  云若沒想到蘇玉對江依依的愛那么深那么沉,甚至不惜對自己的轉世下手,童傾城開始說的江依依死在蘇玉手上果然是騙人的。

  “我待會會想辦法將結界破開一條裂縫,但是裂縫持續(xù)時間不會太長,但是足夠你離開這個結界了,你一旦踏出這個結界就施展穿越之術離開這里,不要回頭?!睙o妄帝君在我身上下了咒言,我不可能自殺回歸本體,可我不能自殺并不代表別人不能殺掉我,讓我回歸本體,如今這里的結界就是最好的選擇,如果能破,自然是好,如果破不了,無妄帝君,如今的你怕是沒有時間沒有機會在舍棄我一次。

  “你想要做什么~~~我離開了,那你呢?”蘇玉眼神中的狠絕讓云若感到心驚,她擔心蘇玉這一次會真的消逝。

  蘇玉劃破云若的手掌,將手掌滴落的鮮血用術法拋向湖面,緊接著立刻帶著云若朝結界的邊緣飛去。

  湖面上的封印感受到了云若的鮮血,顯現出一些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轉瞬又朝蘇玉和云若兩人的方向襲去,到達結界處,蘇玉瞬間拉開云若避開身后那些金色文字,那些金色的文字避讓不及直接砸到結界上,果然如蘇玉所想,將結界破開一絲裂縫。

  趁這個機會蘇玉立刻松將云若推出結界之外,大喊道:“趁這個機會快走?!?p>  “要走一起走,”云若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如今一下子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她現在已經不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些人之間有什么恩恩怨怨,只是想盡快離開這里,連同蘇玉一起離開這里。

  云若剛想沖回結界里,帶著蘇玉一塊御劍離開,感受到她的鮮血的金色文字又緊貼著兩人追了過來,蘇玉決絕的推開了想要靠近的云若。

  “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你了,以后的路只能你一個人走了,這一次,輪到我將你一個人獨自留下,對不起。從今以后~~~”

  云若眼睜睜看著蘇玉推開自己后,被身后追趕而來的金色文字卷回湖面,那些金色文字似乎沒有感受到云若體內的元神,瞬間暴起將蘇玉吞噬,連同蘇玉最后未說完的話,然后那些金色的文字連同蘇玉轉瞬不見,湖面依然平靜無波,像一切都未發(fā)生過。

  凌子君突然一陣心悸,捂著心口,此時才感受到了前世被無妄帝君舍棄掉的蘇玉回歸本體。當初在蘇城那不過是蘇玉的障眼法,是啊,當初無妄帝君在蘇玉身上下的咒言,蘇玉根本不可能自殺,而連無妄帝君都沒有辦法輕易毀去的蘇玉,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消失。

  原來自己對云若的喜愛并不是因為蘇玉,可事到如今,無論自己如何算計也改變不了云若的命運。

  蘇玉一直在等,在等一個機會,避免延續(xù)他與江依依的悲劇,可惜,一切早有定數,天道無情。

  童傾城捂住肩上一處受傷的地方,神色有些嫉妒的發(fā)狂,冷聲道:“為何,她有何處好,能讓你這樣做?蘇玉,你情愿死也要回歸本體,想要帝君來救云若?值得嗎?就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江依依。”

  “可惜,你還是賭錯了,帝君不是你,他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偶放棄身后的族人,放棄所有的一切?!?p>  云若不知道蘇玉和江依依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和童傾城又有何關系,可眼前自己熟悉的人一個接一個因為自己而消散,而原以為已經消散的蘇玉竟然又會出現,甚至為了救自己,徹底消散。

  云若甚至沒發(fā)覺自己早已經淚濕了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叫囂著,沖向自己的大腦,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了,自己伸出的手還未收回,只是徒勞的想要抓住什么,卻什么也沒抓住。自己張口想要對蘇玉說些什么,可到最后蘇玉還是沒有等到她開口。

  此時雖然看不到云若身上的靈力翻騰,卻能感受到來自那人元神受到云若情緒沖擊后的威壓,讓人有些喘不過氣。明明是一絲風也沒有的冥界禁地,此刻的云若卻衣袂飄飄,發(fā)絲也隨著看不到的靈力隨風起舞。

  云若紅著眼,伸手隨意一扯,剛才還堅不可摧的結界,就像紙糊般脆弱,瞬間化作粉塵,消落在冥界之中,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凌子君和玄墨在遠處感受到了那人元神的不穩(wěn),相互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時朝五行鏡施術,希望能加快五行鏡靈的重新歸位。

  童傾城此時在那人元神的威壓之下全身不自覺顫抖,她沒想到那人過了這么許多年,甚至元神還未完全醒轉,就能有這樣的力量,讓人只是一對視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毫無抵抗之力。

  銀月見云若紅著眼冷冷的盯著童傾城暗道不好,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種關鍵的時刻掉鏈子。帝君還未趕來,五行鏡也還未到位,自己不能在此刻讓那人元神醒來,拖得一時算一時,哪怕自己今天要命隕于此。他原本是狐族,最擅長魅惑之術。想到這里銀月靈機一動,幻化出蘇玉的聲音,朝云若喊道:“依依~~~”那聲音幽幽散落在空曠的冥界禁地,像是耳語,又像是幻覺。

  云若像聽到了從身后傳來蘇玉的聲音,猛地回頭希望還能看見他還活著,可回頭除了一片荒蕪,哪里還有什么蘇玉。還未等云若繼續(xù)沉浸在感傷之中,忽然胸口有些痛,云若回過頭,只見醒轉過來的童傾城拿著慕言消散后留下黑色樹枝已經刺穿了自己外衣,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怎么會,這種東西,像樹枝一樣的東西怎么會刺穿這件外套?這件外套明明是連仙器都不能傷及分毫的,怎么會這樣?

  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越來越熱了,像似有什么逐漸充滿身體的每根毛細血管,漸漸透出皮膚,向體外漫去。

  五行鏡靈重新歸位后,從半空中掉落地面。季浩楓等人才停止了疼痛,可全身就像虛脫了一樣躺在地上不動彈。歐陽辰急忙沖上前去扶住季浩楓,水鏡同路思柔兩人跪坐在地上相互攙扶著。

  歐陽辰用靈力檢查一了一下季浩楓的身體,發(fā)現沒什么問題,但是依然還是要確認的問道:“小楓,你覺得怎么樣了?”

  季浩楓搖搖頭,“雖然剛才全身都痛,可現在感覺全身都充滿了靈力,而且好像頭也不暈了,就是全身都還很酸?!?p>  五行鏡既然已經歸位了,那人元神融合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凌冰卿同凌子君的目標一致,可玄墨卻與他們心思相左,她怕凌子君動手傷了玄墨,忽然拿出坎水鏡對著玄墨施術,暫時將玄墨困住,隨后對凌子君說道:“帝君,既然你我目標一致,那就請助我一臂之力。”

  一路走到這里,凌子君的心早已痛的無以復加,就在愣神之際,聽到凌冰卿的聲音。那人如論如何也是要重新封印的,上古那場大戰(zhàn)已經犧牲太多,不能也沒有能力在來一次了。

  凌冰卿怕玄墨不要命的抵抗五行鏡的力量傷到他自己,朝凌子君大聲說道:“帝君,已經沒有時間了,若是那人回來,我們都會沒命的。”

  凌冰卿知道凌子君對云若有情,怕他遲疑,錯過良機,繼續(xù)說道:“帝君就算不在意自身,可也應該想想身后的族人。”

  “不過,”凌冰卿又望了一眼玄墨,轉頭對凌子君說道:“還請帝君對神君手下留情,就算是看在這一世師徒的份上。”

  凌子君同玄墨之間的恩怨是非不是簡單一兩句就能說清道明的,如今生死存亡之際,他的確不想耗費靈力對付玄墨,既然坎水鏡靈能暫時將玄墨困住,也省得自己在動手浪費時間和靈力。

  云若心口的血順著無塵千絲的樹枝往下滴落,心口的劇痛忽然讓云若體內的元神有了劇烈的反應,一股巨大的靈力在體內暴增,后迅速溢出,全身被靈力巨大的靈力包裹著,湖底的軀體感知到自己的元神之力,籠罩在湖面上的封印,若隱若現,此時眾人才看清,那是一個巨大的封印,籠罩著整個湖面,密密麻麻金色的上古文字組成的術法,千百萬年以來一直在此地封印著湖底的身軀。

  童傾城見那人的元神的力量已經不受云若的控制了,才松下心神,繼續(xù)嘲諷的說道:“你知道身上這件外衣的來歷嗎?”

  “這件外衣原本就是你身體將養(yǎng)元神的東西,這件衣衫是神界之樹無塵千絲的白絲制成,天下神兵的確刺不破,可惜啊,偏偏無塵千絲的樹枝卻能刺破?!?p>  白絲?好像在哪里見過,對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個地方,那里不是有一顆長滿了白絲的樹嗎?當時自己還去扯了兩下,是扯不斷,難道那里就是?那里是神界?難道當初那個石屋就是湖里那個女人的居所?對了,當初石屋里畫像中的女人,確實同湖里那個女人的面容有幾分相似。

  當年那人被封印之后,那人居住之地逍遙之界也自動開啟了結界,從此從七界之中消失,再也找尋不到。能夠刺破云若外套的無塵千絲的樹枝也隨著逍遙之界消失而消失。無妄帝君在大戰(zhàn)之前便保留了一截無塵千絲的樹枝,大戰(zhàn)之后,便利用命簿將這截樹枝轉世到人界,這樣無論是誰都找不到無塵千絲的樹枝,而慕言就是這一世的無塵千絲樹枝的轉世。

  童傾城見云若的元神已經開始融合,回頭對銀月喊道:“你還在等什么,還不快動手,別忘了帝君的囑托?!?p>  帝君?是凌子君?為什么?

  云若不甘心,對童傾城怒喊道:“凌子君在哪?你叫他出來親自同我說?!彪S著云若心神越來越不穩(wěn),湖面封印的金色文字也隨著起伏飄蕩??纱藭r云若卻沒有辦法控制剛才的力量為自己所用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見公子的,何必呢?非要公子親口承認,那樣只會讓你更加難堪?!?p>  銀月拿出命薄和攝魂鈴,童傾城剛想施術就被趕來的凌冰卿給打斷了。

  凌冰卿冷聲:“收起那些無用的東西,浪費時間?!?p>  童傾城雖然不知道凌冰卿究竟是何身份,為何有能力來到冥界還不受冥界死氣壓制,但是知道凌冰卿也不喜云若,如今既然出現在這里,說明大家的目的一致。

  “不知道大小姐有何高見?!?p>  凌冰卿劃破手掌,將血滴到了坎水鏡上,隨即施術后坎水鏡升入半空中,緩緩展開,鏡面一晃,隨即其余四鏡也分別隨著坎水鏡的召喚,各居其位,在半空中,緩緩變大,均變得有半間屋舍大小,五面鏡子相互感應,形成一個巨大五角鋒芒陣法。

  還未從疼痛中緩過來的季浩楓四人,忽然又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間拉到了自己所屬的五行鏡處。

  歐陽辰擔心季浩楓受不住,順著他消失的蹤跡,立刻追了過去。

  凌子君狠下心不在去感知云若的氣息,從遠處朝五行鏡施術,幫助凌冰卿開啟五行鏡的封印之術,玄墨此刻也加快速度破除凌冰卿在自己身上施的陣法。

  凌子君見狀,同時施術加固困住玄墨的法陣。

  玄墨:“帝君還不放手嗎?”

  凌子君:“抱歉,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立場?!?p>  玄墨:“我原以為你對云若還有一絲真心。”

  提到云若,凌子君的心神一恍惚,玄墨趁機一個術法朝凌子君劈了過去,凌子君閃身避過,玄墨趁機破除困住自己的法術,掙脫束縛,朝封印之地飛去。

  五行鏡的鏡面齊齊對著云若所在之處,將其力量全部加注到了云若身上。

  季浩楓等人反應過來就見到五行鏡之中形成五角陣中的云若,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身體卻不停使喚,身上的靈力的受到五行鏡的召喚,與五行鏡的靈力溶于一體,加諸在云若身上。

  季浩楓見云若被困在巨大的五角陣中,神情痛苦,急忙喊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在們對我做了什么?你們想做什么?”

  水鏡也是不解:“你們對我們做了什么?你們在對云姐姐做什么?怎么停不下來?”

  路思柔見到此情此情倒是明白了些什么,只是很多事情自己都想不通。

  云若被五行鏡的力量籠罩著,不僅感到體內有股巨大的力量充斥著自己的五臟六腑,自己也好像要被這股力量給融合了一樣,頭痛欲裂,五行鏡的力量加諸在自己身上,更是讓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加快融合。

  童傾城面帶諷刺的看著云若,“到現在你還想不明白嗎?”

  “你身體里的元神就是公子口中遠古魔神的一絲元神,公子從神界帝君之尊,下界到人界,就是為了這一天,從新開啟封印,將當初跑掉的魔神的一絲元神從新封印。”

  什么?。。?!水鏡等人大驚,云若竟然會是遠古魔神。那他們一直以來想要對付的就是云若?怎么可能呢?云若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遠古魔神啊。若不是眼前情景過于真實,季浩楓更想吐槽:真的有那么能吃能睡還那么喜歡銀子的魔神?沒聽過魔神還能當豬養(yǎng)的。

  聽到童傾城這樣說云若一下子明白了,以往的種種在腦海里閃過,難怪,難怪凌子君從魔界回來神情就怪怪的,難怪凌冰卿和玄墨對自己的態(tài)度一直很奇怪??勺约河趾卧鲞^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么要由自己來承擔這一切。

  云若覺得沒有比自己在悲催的了,原以為一路打怪升級,封印BOSS,然后從此就可以走上抱著花美男過著神仙一般的逍遙日子。結果等到游戲快要通關的時候才發(fā)現自己才是真正的大BOSS,合著自己一路這么努力,就是為了在最后關頭弄死自己,老天啊,你這是在逗我玩嗎?拜托,連劇本都不敢這么寫??缮眢w的那股巨大力量和加諸在自己身上五行鏡的力量,都提醒著自己,這一切都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玄墨飛到封印之地上方,半空中朝坎水鏡從新施展術法,而坎水鏡上留下的刻印,感受到玄墨的術法,竟然將五行鏡的封印之術逆轉成解開封印之術,而凌冰卿和凌子君等人被坎水鏡的法術逆行,紛紛被震的心血不穩(wěn),忍不住口吐一絲鮮血。

  玄墨驚訝坎水鏡下那人留下刻印竟然會同自己的術法融合,看來自己還是不了解那人。

  凌冰卿抹掉唇邊的一絲血跡,忍住心中難過,對半空中的玄墨喊道:“到現在你還執(zhí)迷不悟嗎?那人就算被你解開封印,也不會領你的情,她一樣不會放過你?!?p>  玄墨聽了凌冰卿的話,不僅沒有停下來,瞬間釋放出更大的靈力,決心逆轉五行鏡的封印之術,讓五行鏡開始解開封印,而坎水鏡接受了玄墨的術法后,竟然瘋狂的從玄墨身上吸取靈力,而玄墨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了。

  凌冰卿大喊道:“你不要命了,你的元神原本已經十分虛弱了,你快阻斷術法,否則坎水鏡會將你的靈力吸干,你會神形俱滅的?!?p>  玄墨沒有理會凌冰卿,而是對著陣中的云若柔聲說道:“別怕,我馬上就會解開你的封印?!?p>  云若看著玄墨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不禁覺得悲涼,那眼神分明就是透過自己看到了其他人,“你想解開封印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我,解開那人的封印后,我會怎樣?是不是那人會復活,而我,將不復存在?”

  玄墨楞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這是云若,并不是她,一旦解開她的封印,她醒來之后,她元神的宿體自然不會存在。

  “玄墨真人,你要救誰不關我的事,可你要救人就非要要犧牲我嗎?”

  “你們想救的人從來就不是我,想對付的人也不是我,你們與那人有人有仇也好有恩也罷,與我何干,為何一定要拉上我,我又做錯了什么?”

  凌子君被坎水鏡釋放的法術震開后,想要再行施術,這是同那人留下刻印之間的博弈,加上坎水鏡的部分力量,雙方達到了一個短暫的平衡,誰也奈何不了誰,只是坎水鏡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隨著己方靈力加劇消耗,那人破封印而出是必然的。這個時候需要一股力量來打破這點微弱的平衡。

  童傾城見勢不妙,忽然想起有人交給她的怨靈珠,以怨靈珠中的萬人怨氣和血氣沖向坎水鏡,希望打破這點微弱的平衡。

  銀月張了張嘴,最后卻什么話都沒說出口,原來所謂煉骨噬靈陣沖破靈清淮山的結界根本就是一個幌子,這一切都是為了最后加大封印那人的籌碼。

  隨著怨靈珠夾雜著沖天怨氣和血氣加入戰(zhàn)局,平衡的局勢漸漸開始逆轉,重新開啟封印的力量一點點的在加強,漸漸的將解開封印的力量一點點的壓制下去。

  在煉骨噬靈陣打破眾人之間微弱的平衡后,五行鏡重新開啟了封印。凌子君趁機切斷了玄墨與坎水鏡的聯系,玄墨原本就是強弩之末,全靠坎水鏡自行吸取自己的靈力強撐著,如今被凌子君強行切斷了術法,術法反噬,一下子沒受住,整個人瞬間朝地面倒了下去。凌冰卿看得十分心疼,無奈現在受困于五行鏡的陣法,只好咬咬牙繼續(xù)加快封印,希望盡快解決這一切,然后保住玄墨的性命。

  一直被困在五行鏡陣法之中的云若也不好受,隨著封印陣法的重新展開,身上的痛楚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

  “凌子君~~~~”云若忍著身上的快要將人撕裂的痛楚大喊道,“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童傾城見重新開啟了封印才松了口氣,“我已經說過了,公子不愿意見你的,你又何必自尋難堪呢?!?p>  云若不理會童傾城繼續(xù)喊道:“凌子君,你出來,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要問明白?!?p>  凌子君也想過阻止,阻止對元神的融合,阻止五行鏡對云若的封印,可是云若原就是那人的元神的容器,自己就算阻止得了這一次,那人元神一旦融合,云若還是會消失,而自己身后還有千萬族人的性命,自己根本就沒得選。

  隨著封印的正式開啟,凌子君停止了朝坎水鏡施術。此時聽到云若的聲音后還是忍不住想要朝云若靠近。

  童傾城見凌子君還是走了出來,擔心他到最后一刻會心軟,立即說道:“公子,難道您忘記了您這些年受的苦楚了嗎?忘記了您族人的血海深仇了嗎?忘記了您的目的了嗎?”

  銀月也知道帝君對這個容器十分不同,害怕有什么變故,立刻跪下說道:“請帝君不要忘記了我族的血海深仇。”

  凌子君朝銀月擺擺手,眼睛卻一直看向如今已在陣中的云若,他朝著云若的方向緩緩踱去,每一步,似乎都快要耗盡他的力氣。

  云若紅著眼問道:“他們說的可是真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你要封印魔神的容器?”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將我封印了?”

  “你是不是從來就沒喜歡過我?”

  “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

  凌子君原本是想在云若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解決此事,可沒想到童傾城竟然會因為云若墮魔,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并搶先一步拿到命薄和攝魂鈴,還從皇極朱翼那里拿到了煉骨噬靈陣形成的怨靈珠。自己早下在云若身上的安息香,原本是想讓云若被那人元神融合的時候在沉睡中死去,有時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可沒想到最后她還是知道了。前世的江依依死在了蘇玉手上,沒想到這一世自己仍然要延續(xù)蘇玉和江依依的悲劇。

  望著云若既傷心又帶有一絲的希冀的眼神,凌子君的心像是被扯成了碎片,可事到如今,無論自己說的再多都是蒼白無力的,封印那人勢在必行,而云若也會隨著那人被封印而消失。

  云若久久等不到凌子君的回答,心一點一點的在變涼,就像童傾城說的那樣,其實答案早就很明顯了,只是自己不甘心,不甘心原來自己的人生只是別人的一步棋,不甘心從頭到尾被欺騙,不甘心原來的喜歡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不甘心明明自己在這世間留下過腳步卻要被抹去痕跡一點不留。

  凌子君的心已經痛得無以復加,可如今的自己又能做什么減輕云若的痛苦呢,什么都不能,自己無論做什么說什么只會讓她更加痛苦,最后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對不起?!?p>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就可以欺騙利用我?對不起就要我因為那人去死?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何要因為別人去死。騙子,都是騙子。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騙我的,你說你心悅我,對我好,就是為了封印我體內的元神?你可知道,當初你說你心悅我的時候,我心里有多歡喜,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我還真是傻,還真以為你有那么一點點喜歡我。此時,我到真希望自己是江依依了,至少還有蘇玉一人真心待我。

  既然要騙我為何不一直騙我,為何讓我心生歡喜卻讓我更加絕望。就因為我體內的那人?可你恨那人與我何干,因為那人所以就要向我報復,我又做錯了什么。真是太可笑了,我當初還天真的以為你是真的喜歡我。凌子君,你可以不喜歡我,可是你不應該騙我說你喜歡我。

  隨著云若體內元神的融合完畢,瞬間,爆發(fā)出巨大的靈力,沖出冥界,直沖天際,還好這股靈力的方向是沖向天際,在場的眾人只是被凌厲的余波掃到。五行鏡靈因為有著五行鏡才不至于被這股靈力沖散,歐陽辰、銀月等人被這股爆發(fā)的巨大的靈力瞬間沖散了幾十米,不知生死。湖面封印的那些金色文字,瞬間被攪碎,散落到湖里,消失不見。

  玄墨原本就已經昏死過去,毫無抵抗之力,這時候被這股巨大的靈力沖擊,人一下滑落很遠,吐了一口血,又暈了過去,連同身上的最后一絲元神也逐漸開始消失。

  凌冰卿很想即刻飛身到玄墨身邊幫他穩(wěn)住最后的一絲元神,可惜五行鏡的陣法一旦展開,不到結束,五行鏡靈也沒有辦法分身。

  凌子君胸口的朱砂封印,感受到那人的元神之力也順便爆發(fā)出靈力,展開結界,在場之人,除了被五行鏡護住的五行鏡靈和凌子君之外,其他人生死未知。

  巨大的靈力沖出冥界,沖擊著太初之界,瞬間將堅不可摧的太初之界撕扯出一條幾千米的口子,而口子周邊一切生靈轉瞬化為塵土消散在空氣之中。

  天君感到那人的靈力,惴惴不安,而冥君依然淡定自若的在自己的冥殿品著茶。

  云若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被人騙了那么久,利用了那么久,還傻乎乎以為別人是真心待自己好。

  此時的云若全身上下被金色符文包裹住了,凌子君知道那人的元神已經完全融合了,如今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讓自己去想云若的事情了,自己身后還有萬千族人的性命,已經走這一步了,自己早就沒有退路了。

  那人的元神融合后竟然沖破了原本的封印,甚至連五行鏡的陣法都被那人的元神之力瞬間沖的東歪西蕩,凌子君見勢不妙立刻聯合凌冰卿重新加固五行鏡的封印。

  若兒,對不起,等我把這一切處理好,我就來找你,你說過,你怕黑怕冷怕孤零零的一個人,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呆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無論是上九天還是下黃泉我都會陪著你的。

  云若現在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和外界的聲音了,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整個人都快要陷于黑暗之中了。也許就像童傾城所說的,自己快要消失了吧。

  云若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是成全別人生命的一顆棋子而已,不甘心為了別人活著,不甘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不甘心不會有人記得自己,不會有人為了自己高興而高興為了自己傷心而難過,不甘心凌子君對自己的欺騙和利用,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終究,自己只是別人的棋子而已。

  上古之初神界逍遙之界

  我從夢中驚醒,額上布滿了細汗。

  一位小仙娥見我醒來,高興的過來伺候我梳洗,“姑姑終于醒了。”

  我問道:“這次我又睡了多久?”

  “姑姑可好睡,這一覺可是睡了小十萬年了呢?!?p>  仙娥替我束發(fā),發(fā)現我額間細汗,“姑姑這是怎么了?怎么會有細汗?”

  我擦掉額間細汗,淡淡的說道:“沒什么,做了個夢而已?!?p>  小仙娥驚訝,“姑姑這樣的神仙也會做夢嗎?”

  是啊,連活了許久的我竟然也會做夢。

  “聽族里長輩們說,姑姑這樣的神仙,夢境就是預言。”

  小仙娥好奇的問道:“那姑姑夢見了什么呢?”

  我淡淡的說道:“記不太清了。”

  夢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大記得清了,似乎不是一個好夢,也許,也快到了我應劫的時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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