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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生之酒

第21章 交鋒

復(fù)生之酒 埃達 3252 2019-08-23 13:31:19

  廣場上的事情很快傳到了賀迦手里。銀十字城堡內(nèi),壁爐燒得正旺,旁邊的深紅色天鵝絨沙發(fā)上,面對面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賀迦對面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穿著白袍,面容嚴(yán)肅的老人。

  七界魔法學(xué)院十二長老之一的賽雷斯。他坐在沙發(fā)上,雙手自然搭在扶手上,腳邊趴著一條黑色比利犬。

  聽到“朝泱被挑釁”時賀迦臉色不變,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但眼光毒辣的賽雷斯還是敏銳地把握到了賀迦眼里一瞬間的不滿。

  “發(fā)生什么事了?”

  賀迦知道瞞不過賽雷斯,便老實說了,但只挑了部分說:“烏薛也來了?!?p>  烏薛是誰賽雷斯是清楚的。烏家和賀家是政治上的老對頭了,而賽雷斯站在賀家這一邊。所以他十分理解剛剛賀迦那一瞬間的神情變化,完全是一副“麻煩找上門來了”的寫照。

  “賽叔,那這件事就麻煩您了?!辟惱姿购蛠喠_恩平輩,兩家勢力相當(dāng),叫一聲叔并不過分。賽雷斯對亞羅恩家的這位大少爺一直以來都十分滿意,沉穩(wěn),立場正確,意志堅定。他點點頭,表情和緩地說:“七界我還是比較熟的,辦起事來也方便。臨雪城那邊,有你父親在,我也是很放心的。”

  話說到這里就可以了,賀迦起身準(zhǔn)備告辭,賽雷斯忽然悠悠地問了一句:“烏薛這里,如果你有那個意思,我可以幫上一幫?!?p>  賀迦腳步頓住,然后回身,非常有禮貌地說:“我會處理好的,賽叔。”

  賽雷斯呵呵一笑,俯身揉了揉比利犬光滑發(fā)亮的皮毛,不再看他。賀迦也不在意,大步出了銀十字城堡。

  ————

  城堡外面是一片半圓形空地,空地旁邊是千丈斷崖。風(fēng)從崖底吹來,冰冷刺骨。

  賀迦一走出城堡,表情就徹底冷下來?;舻聽苛笋R車過來,見他臉色不好,便問:“又被那老骨頭訛了?”

  賀迦上了馬車,靠在軟墊上,閉上眼睛?;舻驴此樕?,嘆道:“誰叫你欠了人家人情呢。”

  說到這個人情,霍德也十分不滿。賀迦最近的舉動有些不尋常,為了一個認(rèn)識不到幾天的人,竟然親自出面跟七界的人交鋒。還欠下賽雷斯一個“通行證”的人情,按照賽雷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個性,不狠狠敲詐回來才怪呢。

  賀迦明顯不愿意討論這個問題,全程一言不發(fā)。兩人回到鎮(zhèn)里時,天色已經(jīng)安全暗下來。細小的雪絨花在空中慢悠悠打著轉(zhuǎn)。馬車??吭谝蛔雌饋砗苡袣v史的古堡前面,堡內(nèi)黑漆漆的,只有門口亮著一盞燈?;舻驴匆娺@盞燈,回頭笑道:“里斯管家這個習(xí)慣,還沒改呢?”

  里斯是從小跟在賀迦身邊,看著他長大的管家了,即使是面冷如賀迦,在里斯面前也是溫和的。兩人下了馬車,提著燈的里斯走在前面,這才一一將堡內(nèi)的燭火點亮。

  “少爺,剛剛烏少爺來過了。他留下了這個。”

  霍德一聽,直接跳腳:“都直接找上門來了?他這次動靜挺大啊?!?p>  賀迦接過黑色的長方形檀木盒,打開,眉頭皺了一下。霍德湊過腦袋來看,也把眉毛擰成了八字:“烏薛這是什么意思?”

  昂貴的檀木盒子里,還襯著銀色的絲絨,中間靜靜躺著一條價格不菲的銀藍相綴的寶石項鏈。墨藍色的吊墜中有絲絲銀色在流動,仿佛海洋在月光下輕輕波動。

  “潘多拉之心。”

  “什么?”霍德扭頭問。

  里斯走上來,重復(fù)道:“這條項鏈叫潘多拉之心,是亞羅恩老夫人橫渡亞西菲克洋遭遇海難時遺落的。”

  這話背后的深意就微妙了。老祖母遇難時遺落的項鏈落了烏家三代子孫烏薛的手上,烏薛不打一聲招呼就把項鏈轉(zhuǎn)手交回了賀迦手中。示好?還是示威?還是有其它的含義……?

  賀迦“啪”一聲合上蓋子,對里斯說:“叫人去通報一聲,就說烏少爺這份大禮我領(lǐng)了?!?p>  里斯一愣,心里有些擔(dān)憂,但還是照著賀迦的話去辦事?;舻潞螄L不明白里斯的擔(dān)憂,賀迦說這份大禮他受了,而不是烏家受了,顯然是要一個人把事情全部擔(dān)下來。想到那位烏家少爺?shù)氖滞?,他不?dān)憂才怪呢。

  臨走前,霍德在書房門外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好幾圈,直到賀迦一把拉開房門,面無表情地看他,霍德才把心里那句憋了好久的話說出來。

  “賀迦,不管你做什么,兄弟我都支持你!”

  說肉麻話不容易,尤其是兩個大老爺兒們,吼完霍德的脖子都紅了。賀迦愣了一會,才一拳打在霍德肩膀上,話里帶著輕微的笑意。

  “嗯,別擔(dān)心。”

  霍德自覺羞憤地沒法待,哼哧哼哧駕著馬車離開了古堡?;舻乱蛔?,賀迦的臉再次冷下來。想了一會,他走到寬大書桌上,拿起羽毛筆開始給母親寫信。

  ——————

  半夜三點二十五分,朝泱被一陣尖銳的叫聲吵醒了。她住的地方比較偏遠,前面是寬闊的青石板路,后面是一條三米寬的河流。叫聲是河流那邊傳過來的。

  河流那邊黑黢黢一片,樹影輕輕晃動,鬼影幢幢。透過窗戶,可以看見一道綠光閃過,在黑暗中尤其醒目。

  朝泱認(rèn)出來了,是綠尾白毛鴨,那只叫斯芬克斯的怪鳥。怪鳥在原地拍打著翅膀,叫聲凄厲,似乎被困住了。估計是晚上出來覓食不小心掉落到陷阱里去了吧,朝泱這樣想著,拿起外套出了門。

  河流上有一座石橋,不寬,只容納兩人通過。朝泱跑到河邊,綠尾白毛鴨的眼睛在黑夜里閃著光,跟隨著她移動。寒鴉被困在一個黑色鐵籠里,鐵籠擺在橋的正中央,剛好將人通過的空間堵住。

  距離橋幾米遠的地方,朝泱謹(jǐn)慎地停下了腳步。寒鴉的目光十分瘆人,它的翅膀濡血,灰白色的石橋被血浸紅了一大片。突然,它震動翅膀,朝鐵籠撞去。朝泱這才注意到,寒鴉的一邊翅膀被斬斷,鮮血就是從斷口處源源不斷地涌出。

  “你別動!”朝泱喝止,在寒鴉撞上鐵欄桿之前,跑過去用匕首鑿斷了鎖。

  斯芬克斯綠色的瞳孔,幽幽地對著她。朝泱低頭給它止血,與它的目光對上,竟從里面看出了絕望,不甘和凄苦的情緒。沒有繃帶,她撕下睡衣的一角,包裹住它的斷翅。

  斯芬克斯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它,綠瞳里的絕望似乎愈發(fā)濃重。

  就在這時,河流那邊傳來火光。沒過一會,火光已經(jīng)來到河邊。七八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將石橋團團圍住,他們舉著弓弩,呈包圍之勢向朝泱靠近。

  他們穿的是治安官的衣服,這讓朝泱松了一口氣:“你們來得剛好,我在這里發(fā)現(xiàn)一只受傷的……”

  火光照亮治安官冷厲的眉眼,其中一人揚起手,厲聲道:“抓住她!”

  突然,斯芬克斯怪叫了一聲,凄厲的聲音讓眾人都嚇了一跳。它揮動殘缺的翅膀,在眾人未反應(yīng)過來前,把朝泱狠狠往冰冷的河里一推!然后一頭往治安官們扎去,尖厲的鳥喙啄傷了男人們的臉和脖子。

  “別管鳥了,抓人要緊!”

  為首的男人一腳將撲上來的鳥狠狠踹在地上,他注視著流動湍急的河流,面色陰森地吩咐道:“追,今晚這條河一條魚都別想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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