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隊伍凌晨三點出發(fā),在許老二的帶領(lǐng)下,一路遇山翻山,遇水踩水。
鄒祀因為瘋子的關(guān)系,直接走在了隊伍前頭,其他人怕極了瘋子,一句話都沒敢說。
再說了,打米看本事,優(yōu)先也有可能吃蟲子。
為什么是蟲子呢?
那就要從這個吸引無數(shù)人前來的大簍子說起了。
“說是大簍子,長的也像是個簍子,從來就沒有人數(shù)清過那兒有多少個洞?!悲傋佣⒅掷锏牧_盤,看著上面的幾個風(fēng)水針搖擺不定,心里有點落不識準,對前面許老二說:“二叔,亂了?!?p> 許老二回問:“全亂了?”
瘋子撥弄了幾下針,“地龍動氣,壞了不少好地方,估計我們要多花點心思找動一下?!?p> 許老二笑了,“不是全亂就好,那我們這趟就白來了,直接打道回府喝白開水去吧!”
“以前我沒來過大簍子,怎么,這下去的地方有講究?”焦胖子看他們嘟嘟囔囔的,心寬體胖的安慰道,“不會又是什么風(fēng)水玄學(xué)天利人吉的事兒吧?這個胖爺不忌諱的?!?p> 許老二笑了笑,“要真是這個說法就好嘍,干這行的雁過拔毛,連死人都不放過,還講什么忌諱?”
“難道是怕山體塌方?怕到時候把洞堵了?”鄒祀想了又想,這是他認為最有可能的答案。
“不是?!悲傋臃穸ㄋ挠^點,看著羅盤的頭終于抬了起來,對許老二道,“二叔,這山不行。”
“現(xiàn)在幾點了?”許老二停了下來問。
他一停下來,整個長蛇般的隊伍都不得不停了下來。
鄒祀一直都有看表的習(xí)慣,他立馬回應(yīng)道:“才過四點,離天亮還早著呢。二舅舅,怎么停下來了?”
“還有時間,我們換座山?!痹S老二往油燈里添了點東西,辨認了一下方向干脆下山去了。
隊伍又緩緩動了起來。
瘋子在旁邊告訴他,“這山里的簍子洞不能去,再呆下去會有危險。二叔對這附近山里的簍子洞都熟悉,他帶我們可以安全的避開那些蟲子。”
他看著許老二的背影,“掮客也不好做啊……”
鄒祀還是疑惑,“能說明白點么?你這么前言不搭后語的,我腦袋都大了?!?p> “也就是說,咱們已經(jīng)踩在大簍子頭頂上面了,現(xiàn)在正準備找個地方下去?!苯古肿永斫庖话俜郑半m然胖爺沒親自大駕光臨,但好歹也聽朋友說過,說這大簍子里面的蟲子賊多,嫌不垃圾的!”
瘋子也補充道:“那種蟲子叫大烏,一堆一堆的經(jīng)常上洞來曬太陽,一曬就是幾個月。而且對人味特別敏銳,要是有人經(jīng)過洞旁邊被大烏聞到了,那這個人就基本死定了?!?p> “也只有有經(jīng)驗的掮客才敢?guī)巳フ叶?,別家的連來這里的膽子都沒有!”
一口氣說這么多話,瘋子都累到了。
“嚯,那大簍子也忒危險了吧!”打米經(jīng)驗豐富的焦胖子一下子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濃濃危機,“光外面就這么多蟲子,那里面不是更不得了?!”
“你怕了?”瘋子斜眼瞟去,問。
這句話就像是踩著了焦胖子的痛腳,脾氣撐了起來,特別有氣勢。
“開玩笑,你胖爺會怕?”他呸了一口,“蟲子而已,胖爺見多了,來一只胖爺就捏死一只,捏得它們見了胖爺就跑!”
“雄黃可以驅(qū)蟲,胖爺,你說下簍子的人為什么不拿雄黃開道,反而來找我們這樣的掮客呢?”
這倒是把焦胖子問住了。
“別人都說我許家發(fā)得死人財,他們說的也沒錯?!悲傋拥穆曇舻模^續(xù)擺弄著羅盤,“年年都有不少人來下大簍子,來多少人,我們就發(fā)多少財。”
這話聽的鄒祀毛骨悚然。
但焦胖子知道,這是這個孩子在用他的方式警告著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
千萬不能大意!
“反正……算了,下簍子就看人運氣,反正寶河就在底下,你去或不去,它都在那里。”瘋子越來越?jīng)]精神了,他一直盯著亂七八糟的羅盤,抬頭道:“二叔,去遠山吧,這附近幾條山脈里的蟲子都生龍活虎的跟發(fā)了春一樣?!?p> “行倒是行,就是位置不太好。他們算是白在我身上花這么多銀子了?!痹S老二猶豫都沒有,當機立斷下了定論,“小命要緊,就當是買命錢了,上遠山吧!”
說是遠山,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遠山。
許家人不打誑語!
從半夜三點,一直走到了太陽山頭,中途歇息了幾次,這一晚就光顧著上山下山了,在一片嘹亮的哀鴻遍野中最后累的倒地口吐白沫的絕對不止一個。
其實許老二帶路的中途還有個小插曲,好好的大山不晃悠直接去了別的地方,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到許老二變道兒了。
于是,總有那么幾個領(lǐng)不清自己的人對許老二的人品表示懷疑,打算搞事情!
說白了其實就是想要回那些被許老二高價坑過去的銀子,他們來大簍子也是多多少少明白點東西的,下簍子的好位置都在營地附近的山脈里,這一下去了遠山都覺得自己虧了,不值得。
脾氣暴躁點的當場就指著許老二鼻子罵起來,對此許老二只是無奈的看著瘋子,眼神里意有所指。
人都交給你了,敲打的還不夠啊。
瘋子,瘋子更加沒精神了,他懶懶的走了過去,懶懶的用最狠厲的招式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那幾只上蹦下跳的兔子,揍的他們哭爹喊娘,聲音嘶啞的就像只喘不上氣的鴨子。
看的都叫人心驚肉跳,雙腿都夾的緊緊的。
這小子忒兇了!
就連鄒祀也被嚇到了,暗自心驚,他從不知道原來自家表哥打架這么厲害!
不管怎么說,接下來的路大家平平靜靜平安無事,總算是到地方了。
鄒祀在隊伍前面,有幸見證這一幕……只見許老二到地方了后,隨手撿了根棍子,然后在茂盛的雜草叢里捅來捅去,直到他捅的人差點一個不穩(wěn)栽下去,還是焦胖子在后面拉了他一把。
瘋子緊接著把洞旁邊的草拔掉,把這個突兀至極的地坑暴露了出來。
鄒祀在旁邊瞅了一眼,這個洞光光滑滑,沒長苔蘚。近乎筆直的通了下去,而且狹窄的令人不舒服。
他看了焦胖子一眼,又打量起洞口的直徑,預(yù)估了一下。
嘖嘖,有點懸!
許老二提著油燈在深不見底的洞邊上晃了晃,見沒什么動靜,就把油燈熄滅,招呼人放繩子。
安全的簍子洞找到了,他這筆生意算是完成了,就呆在洞旁邊休息。
這也算是個保障,要是這洞里有大烏的話,上來第一個咬的就是他。
畢竟高價有高價的理,表面功夫他還是會做的,起碼看著讓人更加放心,更舍得被他坑。
當然,如果真的有通了人智的大烏忍住沒被加了料的油燈引誘出來,那他也算是認了栽。
呵呵!
叫那蟲子好好嘗嘗雄黃粉的味道!
此乃何人
寫的好無聊啊,文的質(zhì)量是跟我的心情掛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