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少爺就這樣對待哥哥的嗎?”江濤笑了笑。
“現(xiàn)在想起你是我哥哥了?晚了,我們江家可沒有你這樣吃里扒外的東西!”一邊伸過手就要去拽江濤背上的包裹。
因?yàn)榘档奶o,而且解不開,只能往上提,試圖把它從江濤腦袋上拿下來,脫下就像是套頭的衛(wèi)衣那樣。
包裹是從右向左斜挎在江濤肩膀上的,所以江山把包裹拿下的時(shí)候,右手必須將劍先移開一下,一遍操作。
一滴雨從樹葉的縫隙落下,打在了江山的眉心,生理作用使得他閉了一下眼睛,手里的劍也偏移了一點(diǎn)。
就是現(xiàn)在,江濤推了江山一把,彎腰就往后面滑過去,成功逃脫了劍的范圍。
江山被推的一個(gè)踉蹌,但下意識的左手握住了包裹,一用力,人和包裹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剛剛抬起頭時(shí),一把柴刀就這樣搭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立馬就平躺在了地上。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哥哥?!?p> “江山你真的是有練氣九層了嗎?”江濤非常不解,從剛剛江山來的時(shí)候和他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就像是一個(gè)普通人,完全沒有什么威脅力,不然他也不會輕易的就反擊成功。
“廢話!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我這個(gè)實(shí)力可是每年都經(jīng)過驗(yàn)靈石的,就像你每次測都是一個(gè)廢人,我每年都是在進(jìn)步!”
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反擊呢?練氣九層,雖然不能做但刀槍不入,但是輕輕松松也能舉起三百斤的大石,然后把江濤從上到下的骨頭捏的粉碎。
更別提,江山作為他們這一代身份最高最受寵的少爺,肯定有一些法寶傍身,說不定還有一件救命的靈寶。
所以,江山為什么不反擊?
江濤恍了神,他突然想起他父母還在的時(shí)候,他也沒有測出不能修煉,他是整個(gè)家族里最受寵的那一個(gè),無論是江山還是江流兒,都比不得。
他也記起了,小時(shí)候好像不知道多少次把江山壓在身下,他只是以為這樣是和江山關(guān)系好,以為他們只是在玩游戲。卻忘了,江山的眼神每一次都和這一次一樣,隱忍痛苦卻沒有開心。
不,好像有些不一樣,藏在眼底的痛仿佛突然釋放開來,變成了瘋狂和不顧一切。
“你想知道為什么嗎?我告訴你?。 ?p> 說完,直接就撞上了刀刃。
江濤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趕的上把柴刀往邊上一挪。
沒有劃到他的喉嚨和氣管,卻還是搞的右側(cè)鮮血淋漓。
“你踏馬是瘋了不成?”江濤趕緊扔下柴刀,右手捂住了江山的脖子,以防他的血噴濺出來。
血從他的指縫流出,他準(zhǔn)備用柴刀扯下一塊江山的衣料來。
江山的衣服是絲綢的,質(zhì)量比他麻布的不知道好多少,而且江濤自襯是沒有那個(gè)本事徒手撕布料。
柴刀離的江山越來越近了,他閉上了眼。
江濤的喉頭滾動了一下。
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住手!”
江濤看著圍成一個(gè)包圍圈靠過來的下人們。許是外面的雨聲太大,許是落葉太厚,許是樹下的環(huán)境太過真空,許是他的心神太過……
他沒能過早的看見,也沒能看見這些敵人。
“江濤少爺,我勸你還是趁早放了少爺!不然……”
事已至此,江濤放下了柴刀。
“把刀扔過來!”
江濤順從的把刀扔到了下人那邊,為了躲避這把兇器,包圍圈有了一個(gè)口子,但他卻沒有起身逃跑的想法。
沒了威脅,下人們一哄而上,就把江濤拽了起來,反手放到背后,用麻繩綁起來了。
他看了一下,江山笑的很開心,哪怕因此掙裂了有些凝固的傷口,他疼的皺了眉,也還是很開心。
“你是故意的。”故意的單獨(dú)前來,故意的給他機(jī)會,故意把脖子弄傷,故意讓下人們看見?!八?,你到底在圖什么?”江濤不解,明明可以用實(shí)力把他踩在腳底,為何要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方式。
“哈哈哈哈哈!江濤,你還是不明白,”江山恨恨的看著他,“從小到大,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一臉的無辜,一臉的不解,你一直擁有一切,又怎么能夠明白!”
他看了一眼同樣狼狽的下人,“走,回去!”
“少爺,還下著雨呢!要不我們再等一會兒,還有您脖子上的傷……”
“不用,等什么等,回去!”江山走到了江濤身邊,彎腰撿起了束住他雙手的繩子。一拉,江濤就只能跟著他前進(jìn)。“等回去了,我還有個(gè)驚喜要給你,希望你喜歡,”他頓了一下,“我親愛的哥哥!”
天邊的烏云密布,仿佛綿延的沒有盡頭,就像這場雨永遠(yuǎn)也不會停歇一樣,一直一直的下,從早下到完。
從年幼下到現(xiàn)在,從來都沒有停過,江山的心里始終下著大雨,一直跪著一個(gè)哭泣的小江山。
………………
“你就在這里跪著!什么時(shí)候雨停了你在起來!”爺爺丟下這句話,一甩袖子就回到了房里。
四四方方的天井,跪著的江山抬起了頭,雨打在他的眼眶里,次,激的留下了淚水。周圍全是看熱鬧的兄弟們,不知道嘰嘰喳喳的在說什么。
還有下人們偷偷窺視的雙眼和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
所有的一些混雜在雨聲中,灌進(jìn)了江山的耳朵里,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江濤,我不會放過你!”他只敢在心里說這話,從來不敢說出口。
即使是在私下無人的時(shí)候,他怕被別人知道他居然對江濤懷恨在心。即使江濤的父母都死了,他也不能修煉,他也沒能說出口。
即使是在今天,他還是沒能說出口。他想,大概這一輩子都不能說出口了。
雨順著頭發(fā)留流下,流過了傷口,帶走了血跡,留下了一道腫脹發(fā)白的傷口,他用手摸了上去,痛中還夾雜著一絲爽。
就像是這么多年他被泡在雨中那顆,腫脹疼痛又渾濁的心,大概再也不能重見天日了。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路上,泥土纏繞著他的腿腳,他笑的很開心,他想,不會停止的雨就這樣下著吧,下到天荒地老也是無所謂的。
西瓜吃半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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