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深死了,卻又活下來了。
當(dāng)林深被推進行刑室的時候,有很多的人找到過她,說是可以為她提供幫助。那些人到底是抱有什么心思,真心的,假意的,她通通都拒絕掉了。
目的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活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若是余生只能在冰冷的監(jiān)獄里面度過,她寧愿去死。何況犯了罪就應(yīng)該得到處罰,因為種種原因而逃過懲罰的,才是最應(yīng)該招人唾棄的。
“砰……”聲音在小小的空間里面回蕩,林深都可以清晰的聽到,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震聾了。
反正下一秒就什么都感覺不到了,林深這樣想著,就閉上了雙眼。
“轟隆,噼里啪啦………”林深皺了皺眉頭,怎么回事,聲音不僅變得越來越大,好像連品種都改變了,就像是打雷的聲音。
不太對勁,林深睜開了雙眼,只能看到一片陰云密布,電閃雷鳴,烏黑的云層籠罩著整個天空,仿佛就快要把天壓塌,全然的傾倒在大地上。
一條閃電從天際而來,快速的劈開了整個云層,泄露出了一絲天光,徑直的朝著林深的方向而來。
林深的瞳孔突然的放大,她還沒有接受自己沒有死的事實,現(xiàn)在看來她應(yīng)該馬上就要再死一回了。馬上就要劈到她的面前了,她選擇蹲了下去,雙手抱住頭,捂住了耳朵。
“啊……”她尖叫了出來,覺得自己要玩。
下一秒她偷偷的睜開眼睛,瞇了條縫,看到了雷劈到地上,都把土地和植物燒焦了,冒出了黑煙和灼燒的氣味。
而她,好像毛事沒有。她跳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全身,好端端的,沒毛病。“真好。”
不僅死刑沒有死掉,好像雷劈也完全沒有事情,她真是太過幸運了。
“唔,”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好痛。”
林深扭過頭去一看,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黑乎乎的,勉強可以看出個人形來。原來被雷劈不是她啊,是這個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壞事。林深可以確定劈完這個人以后,云消霧散,晴空萬里,好似天空中之前從未出現(xiàn)過,一絲陰云。
躺在地上的人,也睜開眼看向了天空,畢竟他現(xiàn)在也無法動彈,全身癱瘓倒是不至于,就是被電麻了,需要緩緩?!安贿^,總算是熬過來了,賊老天,我不會放過你的。極道宗,我來了!”
聽聽完全就是一副熱血青年加中二病晚期的樣子,被雷劈了沒死,就應(yīng)該燒高香慶祝了。還賊老天,還極道宗,當(dāng)是在小說里面修仙呢?
“切?!绷稚畈灰詾橐猓肿哟罅?,什么鳥也有,她是不打算管這個閑事的,大不了一會兒給他打個急救電話就好了。
轉(zhuǎn)身就走的林深,抬腳,落下,沒有任何感覺,再抬腳,落下,還是沒有感覺,沒有踩在實地上的感覺,就好像漂浮在半空中。
各項身體的感知都還存在著,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腿,都好端端的,飽滿鮮活。就是沒有感知外物的感覺,腳踩不在實地上,手不能碰觸這一切,只能靜靜地看著聽著,因為就算她大喊大叫,也不一定有人能夠聽到。
林深蹲了下來,頭埋在膝蓋上面,雙手環(huán)抱。原來她并不是沒有死,也并不是活著,只是變成了什么都不能做,也沒有人能夠看到的游魂,沒錯,就是游魂。
孤孤單單的在這世間游蕩,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只能看著別人的幸福美滿,悲歡離合,自己卻什么也不能做。
為什么,不干脆讓自己投胎去呢?忘記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蛘咧苯幽ǔ囊磺小,F(xiàn)在保留著意識,然后什么都不能做,是報應(yīng)嗎?明明該做的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她也沒有什么遺憾,和未完成的心愿了。
“為什么會這樣呢?到底是為什么?。俊绷稚畈幻靼?,她現(xiàn)在甚至希望干脆剛才的雷把自己弄死算了。
“不管為什么,活著就是希望??!”
林深抬起了頭看向了說話的少年,他仍然躺在地上,眼睛也睜的大大的不肯閉上,“既然這次沒有死,我楚風(fēng)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
?。涸瓉?,不是在和她說話啊。林深重新把頭低下了來。就這樣一個人躺著,一個魂蹲著。兩相無言。
天色是一點點的黑了下來,風(fēng)吹的草動樹搖,林深反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不餓不累,就是有點無聊。
林深沒事,楚風(fēng)可是頂不住了,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一個凡人,“咕嚕,咕嚕……”肚子一下一下的叫的非常歡快,好像在說我餓了快來填飽我。
“老天爺啊,我不罵你了,給來個人啊,我要餓死在這里了?!背L(fēng)無奈的哀嚎,按理說被雷劈了,也就麻一會兒,可這次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同,楚風(fēng)懷疑自己全身的筋脈都麻痹了。
麻痹不是震碎,頂多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可是他都等不到那一刻,就快餓死了。動一動啊,給點力,無論楚風(fēng)怎么努力,他的意志顯然還沒有到達能夠超越肉身的地步。
只能無奈的仰望著天,一顆顆的星星亮起,兩人都無心觀賞。
“卡擦,”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好像是什么東西踩過枯枝亂葉的聲音,而且在一點一點的靠近。
“什么人?”楚風(fēng)率先開口。
只見從林子里走出一個人來,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一副樵夫模樣的打扮,扎著頭巾,腰間還別著一把斧頭,背上背著一捆柴火。
到真是像一個普通的打柴人。
好似被楚風(fēng)的話嚇了一跳,江濤往后退了一步,差一點就摔倒了地上,扶住手旁的樹,勉強穩(wěn)住身影,“我,我就是來砍柴?!?p> “哈?大半夜,什么也不干,就是來砍柴,不怕被狼叼走?你這么撒謊,你家大人知道嗎?”楚風(fēng)提出質(zhì)疑。
江濤無法反駁,把斧頭從腰間抽了出來,緊緊的握在了手中?!澳悄阆雀艺f一下,你為什么會大半夜躺在這里吧!”說完,一步步的靠近楚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