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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國神游之正德風(fēng)云

第四十八章 將門現(xiàn)狀,皇帝心思

故國神游之正德風(fēng)云 血雨蒼穹 3157 2019-09-17 22:45:40

  是的,一旦皇帝親政,那么下邊隨意一點動作都會讓皇上背上惡名!隋煬帝雖然性子也跳脫,但之所以惡名昭彰,是因為大權(quán)獨攬,下面的惡事完全可以推到皇帝頭上,因為誰都不會相信如此強勢的皇帝手下有人敢動小動作!

  朱厚照擺擺手,拒絕道:“朝中大事還是三位閣老商議決斷,謝卿真要覺得勞累可以分與另兩位,休沐幾日,至于朕,現(xiàn)在還不適合親政,一來,年歲太小,母后知道朕要親政一定會提拔楊廷和,他是朕的老師,母后不可能不倚重他,畢竟雖然母后對政令不敢興趣,卻也擔(dān)心你們強朕弱!二來,朕親政士林手下豪族做些什么齷齪之事都可以栽贓給朕!”謝遷對此沒有反駁,因為朱厚照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皇上不想革新,像先帝那般做一個守成之君,倒也無妨!這就好比賊子闖進了家門,不動尚且安好,若是動手一個不好就要犯下殺人的罪過,當(dāng)然這個比喻有點牽強,但是若是說一個家里對傭工不好,如果主家年幼,那罪名都是管家的,如果主家掌權(quán),管家從中上下其手,也會把罪名強行安在主家頭上,因為在所有人看來管家也是傭工,沒有道理自己人對自己人下絆子,只可能是主家盤剝,這就是一個彌天大謊,畢竟哪朝起義都是打著均田地,等富貴。可到了最后收益的時候依舊是少數(shù)人,也沒見過哪個開國皇帝真的等富貴了,如果真要說稱職的話,也只有先秦的君主們,都懂得練兵,耕農(nóng),政務(wù)!可就是這樣一個王朝也被人冠上殘暴的罪名。

  “陛下的擔(dān)心也有道理!”謝遷搖頭苦笑,心中對曾今異常欣賞的楊廷和多了許多憎惡,黯然搖頭,也知道皇帝不可能親政,向著小皇帝躬身一禮,離開了。對于朱厚照不肯親政的舉動夏曦瑤很是不解,還以為他討厭政務(wù)?可是每日看他興致勃勃地在御案上看折子,雖然批注都另立紙張,夏曦瑤也曾今看過批注,雖然措辭不是十拿九穩(wěn),可也算得上切中要害。她一直都不明白皇上為何要一直避免這些,今天一聽,滿頭大汗地說道:“陛下~”還沒說出要說的話,就被朱厚照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夏曦瑤有些怯怯地低聲叫了聲:“夫君~”聽到這聲夫君,朱厚照方才收回目光,他有些思念劉蘭兒了,是的,因為夏曦瑤受的禮儀,讓人與她相處都不自然地想到“規(guī)矩”。其實,這也不是夏曦瑤故意如此,實在是習(xí)慣了如此,看到皇上走神,夏曦瑤明顯能夠猜出是在思念故人,能讓皇上思念的除了先帝外,只有那個神秘的劉蘭兒了,于是,開口問道:“劉妹妹是什么樣的人?看把夫君迷的!”被夏曦瑤點破,朱厚照神色略有尷尬,守著一個女子卻想著另一個女子,這讓一向心大的朱厚照也扛不住,輕咳一聲,“不知那群方士是什么表情?”

  “能有什么表情?”夏曦瑤不明白皇帝在想些什么,疑惑地看向朱厚照,朱厚照嘿嘿一笑,那模樣絲毫不像是個皇帝,反而有些像沉迷八卦的**,有些夸張地比劃道:“你想啊,歷來皇帝召集方士都是好吃好喝地供養(yǎng)著這些人,讓他們煉制仙丹,可是,朕卻直接把他們丟給了一群工匠!”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夏曦瑤想到那群方士的感覺,本想著要來京師享受榮華富貴,卻被一群工匠安排干這干那,這種落差可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也正如朱厚照所說,一些離京師比較近的方士興高采烈來到京城,結(jié)果卻并沒有見到皇上,最開始看到谷大用,他們心中還有一絲希望,畢竟帝王都會遮掩,可是等到谷大用安排馬車?yán)麄兊缴蟹骄值臅r候,他們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妙了,有些機靈的方士,急忙從懷里掏出幾錠銀子遞給谷大用,賠笑地問道:“這位公公,我看咱們這不是去皇宮吧?”

  “自然不是,你們這些人啊!不少濫竽充數(shù)的!”谷大用笑道:“所以呢,陛下就想了個法子,考校一下,確認(rèn)你們真有本事!”那人松了口氣,他就怕皇上是要借機除掉方士呢,這事不是沒有過,當(dāng)年的秦始皇就干過。

  “咱們這是去考場?”沒了性命之憂,眾人也開始了其他方面的詢問:‘是否是考校我等的煉丹之術(shù)?’剛才那個模樣機靈的方士又開口了,“自然不是煉丹?!惫却笥贸錆M鄙夷地看了一眼對方,說道:“陛下如果懂煉丹還找你們來作甚?”雖然眾人被罵,可是心里開心,暗道:‘好日子到了!’,貴族求丹可是從來不在乎金錢,不過有人卻聽出了谷大用話中地深意,他說皇上不懂煉丹,那就是要考校煉丹以外的東西,可是他們沉迷煉丹,除了煉丹之外他們了解的都是不多,于是有人擔(dān)憂地開口問道:“不知陛下要如何考校我等?”

  谷大用詭秘一笑,說道:“陛下說了,他想要溶鐵鑄造鐵管,用來鑄造火銃,諸位道長連仙丹都懂得煉,更不用說這普通的鐵吧!”

  “這?”眾位方士皆是一呆,溶鐵鑄管,這個他們還真的會,當(dāng)然他們并不是學(xué)自鑄鐵錢的工匠,而是因為他們有些丹藥需要各種東西實驗,鐵礦石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甚至隕鐵也試過。有個城府不深的方士直接開口道:“這等小事倒是不難!”谷大用悄悄用余光掃視眾人,發(fā)現(xiàn)所有人對這句話沒什么反駁地意思,心中一動,暗道:“看來皇上真是挖到寶了!這群方士的東西藏的夠深,雖然說的只研究煉丹,不過估計他們啥都懂得造,看來得好好榨干他們,說不得還能造出在天上飛的車,或者在海上走的馬?”而說這句話的方士絲毫不知道谷大公公已經(jīng)想好壓榨他們了!

  “如何?”徐光祚神情激動,由不得他不激動,雖然看似他還是一呼百應(yīng),走私生意也沒什么影響,可是魏國公的話讓他如坐針氈,他不能想象如果皇上失敗,等待國公府的只能是沉淪。

  “謝閣老已經(jīng)求見過陛下,不過因為陛下心思縝密,咱們的人并沒有探查清楚具體內(nèi)容,不過謝閣老是苦笑著離開的!”老管家聲音有些沉重,不過徐光祚顯然更了解謝遷,于是開口問道:“不知是仰面還是垂首?”

  “垂首?仰面?”老管家顯然不明白自己主家為什么會在意這些小事,不過還是細(xì)細(xì)思考了一下說道:“是垂首!”

  “確定?”徐光祚見老管家沒有立刻回答,不確定地再次詢問道。

  老管家點點頭,說道:“老朽雖然年邁,這點記性還是有的!”

  徐光祚深吐了一口氣,笑道:“無妨,虛驚一場!”看著老管家一臉不解地神情,笑著解釋了一句,“謝遷若是垂首那是自哀,畢竟如今國事幾乎是他一力承擔(dān)!可若是仰首而去,那是思念先帝,是要掛冠而去!”說完自得一笑,說道:“定是皇上沒有同意親政!去備馬,我要親自見見陛下!”雖然說謝遷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說明了一定的問題,可是他依舊有些擔(dān)心,畢竟謝遷也是讀書人,即使不輔佐皇帝,以他的資歷在士林中也有不小的影響力!他可不會愚蠢的把自家的命運放到敵人的仁慈上,親自去見一下皇上,有些事情也該攤牌了,如果皇上過度高估將門勢力,那一定會遭受打擊!

  宮中跑馬,是朱厚照的意思,在他看來,進宮面秉的事情都不會太小,一層層盤查完畢,黃花菜都涼了,于是就有了一旦身份明朗,那就允許禁宮跑馬,當(dāng)然這個允許僅限于一些國公府,和內(nèi)閣!當(dāng)然內(nèi)閣的一眾老臣不一定會騎馬,可是國公求見是大事,如果同報,目的很可能被有心之人得到!

  當(dāng)徐光祚見到朱厚照時,正聽見谷大用夸那群方士如何了得,于是有些怒氣地說道:“宵小奸佞之輩,安敢如此蠱惑陛下沉迷這些誤國小道!”谷大用被定國公一陣指責(zé)頗感冤枉,不過守著皇上他實在不好出言反駁定國公,只好求救地望向朱厚照,朱厚照倒也義氣,直接擋在谷大用身前,對徐光祚笑著說道:“國公誤會了,大用倒不是蠱惑朕,先前朕閱讀古籍時發(fā)現(xiàn)這火藥是方士無意間試制出來的,想來他們?yōu)榱藷挼?,試制了不少東西,這些東西對他們的仙丹沒有任何用處,但不代表其他地方用不到,剛剛大用就在和朕說一種神奇的水,居然可以溶解金屬,當(dāng)真好玩!”徐光祚是聽得滿頭霧水,他絲毫沒有意識到,皇上口中神奇的水有什么用處,頗為不屑地說道:“奇淫之術(shù)罷了!如何登的大雅之堂?”雖然他不是讀書人,但是也很討厭這些到處招搖撞騙的方士,連帶著他們所造的一切也很是蔑視,“國公可是錯了!”朱厚照笑道:“若是戰(zhàn)陣之上用此物開路,可是所向披靡??!”

  徐光祚頓時一怔,細(xì)細(xì)一想,心道:“對??!這水一出,對方兵器鎧甲都沒了,和羔羊沒啥區(qū)別!”于是也笑了,有些略帶慚愧地說道:“是臣孟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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