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圣3
幾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顯示自己來時不是太過匆忙,劉謹走上前叫開了門!那番子開了門,見到劉謹剛想行禮,卻被劉謹一把拉住,低聲道:“沒有折磨王大人吧?”聽到劉謹緊張的聲音,那番子急忙道:“沒有沒有,公公既然交代了,我們這些做下屬的怎么敢不從命?”“好吧!你下去吧!”劉謹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番子說道:“幸虧你沒自作聰明,現(xiàn)在這事被太后知道了,特意派人慰問一下!”那番子聞言眼珠一轉(zhuǎn),心中暗道:“劉公公當真手眼通天!”看著身后的劉蘭兒,確認了身份,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見到對方離開,正德氣勢非凡的一揮手攬住劉蘭兒,道:“走,咱們就去看看這位王大人!”劉謹看到皇帝的動作身子一軟差點沒暈過去,幸虧身旁的谷大用手疾眼快扶了一把,看著劉謹失態(tài),谷大用在劉謹耳邊悄聲問道:“怎么如此失態(tài)?”劉謹一臉沮喪并不答話,谷大用雖然不如劉謹機靈,但是在宮中能被正德看重擔任要職,怎么可能是笨人,稍作思量,就知道這事可能和劉蘭兒有關(guān),于是寬謂道:“在太后那里安插眼線本就是皇上的意思,你怕什么?”劉謹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呵斥道:“胡說八道什么?”谷大用還想反駁,卻被劉謹狠狠的在胳膊上擰了一把,淡淡的說道:“皇上乃是明君,至孝之子!”谷大用立刻會意,這件事皇上不能替他們背,得他們自己上!“你覺得那劉蘭兒會說嗎?”谷大用遲疑的問道,“畢竟如今她在皇上身邊侍候,很多事情瞞不過她!”劉謹微微沉吟片刻說道:“雖然雜家不大精通男女之事,不過卻也聽人說過一二!這女人啊!一則是本就感情深固,第二種就是男女之事,你看那些教坊司的官宦妻女一開始要死要活的!最后還不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谷大用聽得冷汗直冒,低聲哭喪著臉說道:“我的劉公公,慎言慎言!這劉蘭兒看上去很得皇上歡心!以后一個貴妃的位置少不了的!你怎么能起這樣的心思?”劉謹狐疑地說道:“這個貴妃,不是有了皇子才會給的嗎?”平常的劉謹自然不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谷大用心中暗嘆:“看來劉謹是真被嚇壞了,腦袋都靈光了!”他沒有再說什么,這等事情等劉謹心神寧靜下來自然能夠想清楚,這時候說破等他清醒過來一定會記恨自己!
兩人心思各異地跟著皇上,不一會兒就見到了趴著的王守仁,王守仁自然是睡不著的,聽到混亂的腳步聲,不由得狐疑地看去,只見一個年輕宦官摟著一名宮女,正好奇地望著自己的屁股!王守仁不由得老臉一紅,宮杖上都鑲有銅勾,所以雖然只是四十,但屁股卻也開花了!當然,褲子也不是完整的!正在王守仁羞愧難當之時,只聽得劉謹笑道:“王大人,陛下已經(jīng)來了,開始奏對吧!”王守仁聞言一怔,不由得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宦官衣衫摟著宮女的少年,想要起身施禮,卻被正德按在原處,開口道:“王愛卿既然有傷在身,就不要如此多禮了!”手從劉蘭兒身上離開,對方才回過神來,頓時面頰緋紅無比,聽到皇上的話,王守仁心中一輕,剛才見皇帝身著宦官衣服,摟著宮女,還擔心正德皇帝真是荒誕不經(jīng),但是聽到皇帝如此動作,王守仁頓時心中了然,知道皇帝這樣做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不由得仰天長嘆道:“天佑我大明??!”正德聞言一臉狐疑地看向劉謹,心中暗道:“這人該不會受不住打擊魔怔了吧?”劉謹雖然被嚇得機靈不在了,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是刻到骨子里的怎么會不知道正德的心思,不由得心中暗暗責備王守仁:“你奏對就奏對唄?第一句竟然來一句天佑大明!”王守仁自然不是呆子,能夠立書成圣的王妖孽,自然也讀懂了正德皇帝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大汗,不等劉謹開口,就急忙說道:“皇上可知大明之弊?”正德收回目光,玩味地盯著王守仁,說道:“朕自然知道!畢竟朕是天下之主!”“敢問皇上有何高見?”王守仁高高供了拱手問道?!芭叮俊闭率Φ溃骸半蘼爠⒅斦f,是你要奏對,如今你卻來問朕?”見正德皇帝沒有生氣,王守仁心中更是大定,有朝氣,有容人之量!于是也笑道:“皇上卻是錯了!世間有句話,叫做:學好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可是帝王富有四海!如果不知帝王所求,如何賣的出去?”正德臉色一肅,看著王守仁,輕聲道:“王愛卿也是那賣貨人嗎?”王守仁聞言一怔,細細思量了片刻,點了點頭道:“不錯!”正德臉色稍緩,問道:“不知愛卿何求?”王守仁傾吐一口氣,說道:“繼秦皇漢武之遺志!開萬世太平!”“秦皇漢武!”朱厚照低喃道:“這可都是千古一帝!你是想要造反?”王守仁聞言大笑:“陛下有秦皇漢武之才,我區(qū)區(qū)一介臣下為何要反?輔佐明君開萬世太平豈不是更簡單?”正德聽到這里,點點頭說道:“土地已少,金銀礦幾近枯竭!貪官污吏數(shù)不勝數(shù)!國家?guī)齑媸淮嬉?!”看著一臉悲怯的正德皇帝,王守仁沉沉一嘆道:“陛下的才智無雙!卻不知為何不敢面對?”劉謹聞言一怔,雖然皇上沒明說,但是就算他也知道,皇上說出了士大夫這一禍害!可是,王守仁卻說皇上有所隱瞞,可是看著正德悲怯卻沒有憤怒的神色,劉謹眉頭微癟,這說明王守仁說的沒錯,可是到底是什么,讓小皇帝如此諱莫如深!正德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王愛卿有何高見?”王守仁深吸了口氣,說道:“陛下的局勢不是沒有前事!皇上參考舊事就可!”見到王守仁沒有明說,反而來了這么一句,正德頓時氣樂了,知道王守仁是對自己的勸諫,于是說道:“祖制!王愛卿可有良策!”劉謹聽正德這么說,頓時大駭,祖制?祖制!吞了吞口水,怪不得皇上諱莫如深,這個天大地大,孝字最大的年代,祖制就是最堅固的城堡,最銳利的尚方寶劍!皇上如果一旦露出這個意思,必定被整個天下顛覆,想到后果,劉謹立刻色厲內(nèi)茬地說道:“大膽!你竟然鼓動皇上擅動祖制?”王守仁還沒回答,正德就轉(zhuǎn)身看向劉謹,目光涌動著殺意,劉謹吞了吞口水,知道王守仁和皇上都有這樣的想法,否則皇上不會有殺自己的心思,不由得改口道:“不過皇上要是動手,老臣來當?shù)叮 ?